鄭葳也隱瞞了自己的身份,想到這,氣也消了一半。
這一年的氣候很反常,明明夏天氣溫極高,到了冬天卻格外寒冷。
對於鄭葳這種怕冷的人來說,相當的難捱。
待在家裡還好,家裡有火炕,她幾乎日日窩在炕上。
現在才發現火炕的好處,沒有暖氣的時代,火炕就是保暖的大殺器。
燒炭嗆得慌不說,還有煤炭中毒的可能。
祁元潛看不過去,時不時把癱在炕上的鄭葳從炕上薅起來,下地動一動。
入冬之後,鄭葳連出門都不願意,萬不得已要出門,也是裹上一層又一層的衣服,最外麵套上一件狐裘鬥篷。
這狐裘鬥篷還是祁元潛看她受不了冬天的寒冷,去山上挖了幾個狐狸窩,才獵到的狐狸,特意找人去製成的。
鄭葳看他這麼有心的份上,把劉媽一家子都雇了回來,祁元潛徹底能夠解放。
事情的起因是這樣的,鄭葳初冬時買的襖子,到了冬至前後就扛不住外麵的冷空氣。
她要去找個裁縫定製件加厚的襖子,祁元潛想她之前都是穿著狐皮錦裘,沒道理跟他在一起,卻過得更差。縱然她不說,他不能當做不知道。
一家子也隻有鄭葳有這待遇,就連祁元潛的大外甥都沒有,鄭葳頓時心情超好。
相比夏天連月不降雨,冬天的大雪一場接著一場。
老話說,瑞雪兆豐年。
這接二連三的大雪,來年可不像是一個好年頭。
在外人看來,這一家子都深居簡出起來,除了倆孩子每天都去私塾之外,兩口子很少出門。
有事都是下人代勞,隻除了避無可避的事情。
比如隔壁的小薛夫人年前生了個女兒,人家家裡送來紅雞蛋,知道喜事就不能不上門恭喜。
沒生出兒子,小薛夫人不是很開心。
有孕之前,覺得無論男女都行,等她懷上孩子之後,隻盼著是個兒子。
家裡的兩個繼子年歲不小,這胎生出個女兒,她指望誰啊!
小薛夫人蒼白著臉招待她,臉上無絲毫的喜意。
這讓鄭葳也不知如何寬慰,畢竟在外人眼裡她有兒子,雖然是跟\''前夫\''在一起生的。
鄭葳隻假裝聽不懂她話裡的鬱鬱,一門心思逗孩子,誇她女兒冰雪可愛,這還真不是客套話,小女嬰小小一團,軟軟糯糯。
鄭葳離開薛家,回到家以後還在念叨,小寶寶有多可愛。
鄭章被念叨的煩不勝煩:“你要是喜歡,就自己生一個,你生的寶貝絕對更可愛。”
祁元潛和宇文允的眼睛刷的一下亮了,目光囧囧的盯著鄭葳。
鄭葳剛才回來念叨的時候,祁元潛被她描述的有些心動,他就想這樣提議,隻是沒好意思。
鄭葳瞪了鄭章一眼:“飯都堵不住你的嘴。”
她輕咳一聲,假裝沒聽見鄭章說的話:“為何看我,怎麼不吃飯?”
小女孩可愛,要不是小薛夫人過於祥林嫂,鄭葳願意時不時去看看小孩。
除了薛家添丁之外,開過年來,還有一件大喜事。
管信衡跟辛婕要在正月裡成婚,鄭葳剛從倆崽子口中得知這件事時,屬實被這倆人的辦事效率給驚到了。
秋裡的時候,管信衡把辛婕護送到家裡,這本來是辛婕父親辛友衝計劃好的事情
果然辛家的人一看到管信衡特彆滿意,他長得一表人才,又文而不弱。
跟之前那個彆有用心的酸秀才相比,好得不止一星半點。
最令人滿意的是,自家女兒對他不是完全地沒有好感。
管信衡在辛家跟辛婕一起,培養了一段時間的感情後,辛家就覺得可以舉辦兩個孩子的婚事。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管信衡的婚事完全交托老丈人這方麵準備,他在家中是個透明人,家裡不在乎他,他也不在乎家裡人的意見,這婚事隻要他自己同意就足夠。
隻是一點都不過問家裡人,倒像是對辛婕的不尊重。
管信衡把他的生母接到辛家,讓雙方見了一麵,他的這一舉動,讓辛家人對他更滿意了幾分。
在剛進入臘月的時候,就準備走六禮,到正月十三剛好完成親迎。
大婚那天,鄭葳和祁元潛沒有過去,宇文允和鄭章陪著賈岱一家,去了婚禮現場。
婚禮在冀州舉辦,倆人成婚時用的小院還是辛婕的嫁妝。
冀州距離兗州山高路長,要是臉祁元潛和鄭葳倆人跟過去,會讓辛家的人認為是想巴結人家。
若是以公主將軍的身份過去,人家會覺得這是屈尊降貴,給我們家麵子。現在這身份過去,隻會被認為想打秋風。
其實相對辛家來說,他們更想結交的還是管信衡,現在兩家的關係不錯,沒必要做那種畫蛇添足的事情。
雖然這兩口子不能去,倆崽子跟去還是相當的名正言順,跟著老師去參加親親師兄的婚禮,這沒人能說一句挑理的話。
辛婕想起倆師弟之前在蒲縣師公家裡受到的屈辱,特意囑咐下人不可慢待。
因為有這句特意的叮囑,倆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