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1章 生死一線(1 / 1)

問鼎 何常在 1539 字 1個月前

院中傳來“咯吱”一聲,立刻讓夏想臉色為之一變。季如蘭猶自不覺,還在自言自語:“我一向不服人,和女人比容貌,和男人比心機,在遇到你之前,一直百戰百勝,我就認為,天下女人比我漂亮的都不如我智商高,比我智商高的,又不如我漂亮。和我一樣既有美貌又有智慧的,幾乎沒有。”季如蘭的話,是肺腑之言,也是她鼓足勇氣想向夏想表明她的心跡,以為可以讓她在夏想的心目之中占據一席之地,畢竟她從小到大從未服過一人,夏想現在讓她口服心服。其實夏想也誤會了季如蘭,今天季如蘭請他來,雖然是打著要脅的名義——也是她說話傲然慣了,即使她認為已經退讓了,實際上在彆人聽來依然刺耳——卻是實實在在想向他低頭認輸,並且以一個女人的柔情,希望得到夏想的憐惜。結果卻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她的滿腔柔情在夏想聽來卻如耳旁風,一個字也沒有聽到心裡,夏想的心思全部在院中的動靜之上。經曆過無數風浪的夏想,在麵臨吳曉陽無所不在的生死威脅之時,怎會有一絲的放鬆?就算季如蘭再柔情蜜意,甚至主勸投懷送抱,他也不會為之心動。夏想是一個是非分明並且極為冷靜的男人,事情的輕重緩急在他心中,不能有一線差池。“院中有樹枝?”剛才的聲音雖然輕微,但在寂靜的湖邊彆墅,還是聽得曆曆入耳,夏想就開口問道。“沒有,院子每天都打掃得乾乾淨淨,連一個落葉都沒有,怎麼會有樹枝?”季如蘭不解地說道,忽然又明白過來,又埋怨地說道,“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剛才的話?”有沒有聽到是一回事,聽到之後有沒有入心又是另外一回事。夏想此時哪裡還理會季如蘭的女人心思,一聽到季如蘭的回答,就立刻意識到可能出問題了,當即低沉的聲音喊了一聲:“盧義、宋立!”盧義和宋立在後門,離得不遠不近。不近,是不能聽到領導的私密談話,不遠,是如果領導有事招呼,能聽到並且能在最短的時間之內趕到。夏想一喊,盧義和宋立當即交流了一下眼神,二人合作多年,無須開口就明白了對方的心意。盧義一彎腰,一轉身,就迅速進門,悄然逼近了夏想的方位。而宋立留下沒有動上半分,他不和盧義一起保護夏想,一是他認為盧義一人出麵足夠了,二是他必須守住後門,防止有人從後門殺入,也是為了夏想從後門撤退時,能夠平安順利。應該說,盧義和宋立之間的配合默契,戰術也完全正確,宋立也沒有高估盧義的身手,但宋立卻低估了對手,不是低估了對手的本事,而是低估了對手的數量。因為盧義麵對的不是焦良一人,而是以焦良為首的三個人。焦良數人,在過第三關的時候,終於遭遇到了重創!……在木風拔槍迎敵的時候,許冠華人在羊城軍區,卻也遭遇了一場人生危機。在木風失去聯係的一刻,他就知道木風又擅自行動了,雖然著急,卻也沒有辦法。不過本著相信木風一身本領不會吃虧的想法,他也安慰了自己一番。一開始,木風和孟讚即將上演生死決鬥之事,許冠華一無所知,而夏想在花無缺遇襲之事,他更是不得而知。如果讓他知道的話,他彆說能坐下了,站都恐怕站不穩了。許冠華也沒閒著,他就如坐鎮中樞的指揮官,不斷地搜集戰場的信息,然後經過消化吸引,轉化為有參考價值的訊息,再比過過濾之後,最終做出有利的判斷,是該調整戰略向夏想一方調兵助陣,還是要加強兵力去助木風一臂之力。許冠華雖然來羊城時間不長,但他也不簡單,很快就在羊城軍區有了自己的力量,當然,也得益於老古的相助。儘管老古的力量在羊城軍區是薄弱環節,但畢竟老古在軍中經營多年,還是能理順許多關係。所以,許冠華雖然沒有親自出動為夏想保駕護航,也沒有和木風並肩戰鬥,但他一直在居中協調,絲毫沒有放鬆警惕。許冠華意外收到了一個和夏想、木風都無關的消息——張力和吳曉陽在南國之春會麵了,就讓他十分不解,都什麼時候了,張力的政治前途即將窮途末路,吳曉陽選擇此時和張力密談,又是何意?以吳曉陽凡事講究利益的風格,張力對他而言幾乎沒有大用了,他又何必多此一舉?不對,吳曉陽和張力會麵的背後,肯定發生了什麼大事。吳曉陽是在拿張力當幌子,用來迷惑嶺南省委和……季如蘭?以便萬一出現什麼重大問題,他可以借和張力會談而推卸責任。好一頭陰險狡詐的老狐狸。許冠華愣了片刻,猛然意識到了什麼,木風跟蹤孟讚而失去聯係,張力被吳曉陽請到南國之春,那麼夏想也可能會身處危險之中,吳曉陽的布局主要針對的不是木風,更不是張力,而是夏想!就是說,木風被拖住,張力被留下,其實隻是表象,真正的劍鋒所指之處乃是夏想。許冠華怵然而驚,難道說,吳曉陽的全麵反攻,就在今晚?不好,說不定還真是,豈不是說,夏想危險了?許冠華想通此節,立刻打電話給唐天雲,結果唐天雲關機。再打電話給夏想,夏想也關機,他就意識到肯定出問題了,立刻出門,就要前去親自助陣,才出門,就被人攔住了。門口幾名軍人攔住了去路,其中一人冷峻地敬了一個軍禮:“許將軍,司令吩咐,今晚所有人等,一律不得外出。”“連我也不能出去?”許冠華怒了,對方分明是想軟禁他。“對不起,命令包括任何人!”對方臉色黝黑,不留情麵。“如果我非要出去呢?”許冠華惱火了,向前邁進一步。對方一共四五人,一見許冠華硬闖,幾人向前,將許冠華圍在中間。許冠華的隨身警衛見狀,大怒,動手就要推開對方。對方也不知接到的是什麼命令,忽然就一揮手,幾人全部拔出手槍,對準了許冠華和他的警衛,喝道:“今晚有異常情況,司令吩咐,如果有人敢邁出一步,可以以軍法處置。”許冠華的警衛也不甘示弱,也是拔出了槍。許冠華被幾支槍對準,說不害怕那是騙人,但他還是迅速地冷靜下來,知道吳曉陽為他挖了一個坑,如果他一時氣憤之下硬闖,必定會被當場擊斃,最後以抗命不從為由,他死也白死,就算古老出麵,又能拿吳曉陽怎樣?反正吳曉陽就要被免職了,再上軍事法庭,頂多就是多關幾年,也不可能槍斃一名中將!好一個歹毒的吳曉陽!許冠華一瞬間腦中轉過了無數個念頭,也許吳曉陽吃定他會硬闖,他今天偏偏就不闖了,他要和吳曉陽麵談,來一手順水推舟!……木風手剛剛一動的時候,孟讚同時也動了。孟讚在全軍比武中取得前三名的好成績,不是浪得虛名。軍人重真才實學,尤其是武將出身,誰沒有幾手真本事,誰就彆想贏得尊重。孟讚雖然震驚木風所說的話,一瞬間失神片刻,又雖然受了傷,但手上功夫還是不減——也是他之所以下車和木風對決的原因所在,因為他腿上的箭傷撕裂了,再開車下去,說不定會更嚴重,與其在車裡被木風撞死,不如下車比試一下,拚拚誰的槍法更快更準——木風的肩膀一沉,他就知道木風要出槍了,他的手也迅速地出槍、瞄準並且扣動了板機。槍響了。一前一後兩聲槍響。兩聲槍響的間隔過短,以至於聽上去象是一聲。但又確實是兩槍,因為木風身子一晃,險些摔倒,顯然是中槍了。而孟讚動也沒動,眼睛瞪得大大,嘴巴張開,卻已經說不出話來。他也中槍了。木風被他一槍打中了肩膀——他到底還是晚了半拍,而且因為受傷的緣故,動作也不夠準確,本想一槍打中木風的心臟,卻隻打中了肩膀。而木風的一槍,卻打中了他的肺!一瞬間,孟讚隻覺肺如同炸了一樣,肺泡破裂,劇痛難忍,然後是呼吸困難,火燒火燎,然後是……沒有然後了,因為木風的第二槍第三槍又到了。第二槍,他被擊中了脖子。第三槍,正中腦門,孟讚猛然向前一仰,失去生命的身軀如一堆破麻袋一樣倒在了地上。暮色中,木風如一株沒有生命的樹木一樣,直直站立了半晌未動,一直保持著舉槍的姿勢,臉上卻是熱淚長流。一為他終於得以親自狙殺孟讚,為保護夏想的安危貢獻了一份力量,二是為他在羊城一直在吳曉陽的壓製之下,終於第一次筆直地站立並且強硬地還擊了!愣神過後,木風突然又醒悟過來,急忙來到孟讚的車前,見車裡的導航還開著,目的地是湖邊彆墅。……湖邊彆墅的形勢,已經到了生死一線間的緊要關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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