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會過後,蕭伍和元明亮就乘車而去,悄然殺向了品都。和蕭伍同行的人,除了元明亮之外,還有幾名兄弟。元明亮雖然平常行事低調,但好歹也是成功人士,身邊也有司機和助理,同時,司機也是兼職保鏢。蕭伍一行共六人,在夜色之中,迅速而果斷地駛離了魯市。作為沉寂了幾年之後的第一次出手,蕭伍滿心激動,並且充滿了期待,認為此去品都,是一次不會有太多波折的旅程,因為在他看來,比起當年和哦呢陳的過招,和牛林廣的交手,品都的疫情,不過是一件並不大的小事。但讓蕭伍始料不及的是,他認定中的小事,卻差點讓他翻了船!而在蕭伍一行離開魯市的同時,秦侃也在緊張地忙碌著什麼。先是打出了幾個電話,和京城方麵聯係,和齊省各地聯係,甚至還和……何江海也聯係了一次。不過和前幾個電話相比,和何江海之間的通話,顯然不儘人意,因為秦侃的好心情被何江海一掃而光,倒讓他有點後悔和何江海的通話了。陸家城雖然暫時賦閒在家,但和何江海人退心不退一樣,人閒心不閒,一直密切關注局勢的發展,也一直遙控指揮市局的各項事務,畢竟省委還沒有正式做出將他免職的決定,而且根據他的情節來看,也不可能免職。話又說回來了,私生女事件並不嚴重,嚴重的是隱瞞年齡問題,但省委似乎顧不上他的問題,一個人大問題就將邱仁禮和孫習民都套牢了。但陸家城並不樂觀,依他的想法,恐怕最終他會被調離市公安局長的崗位,差不多要真正閒置了。但在賦閒之下,還是可以發揮一下餘熱,萬一秦侃事成,說不定他還可以重新上位也未可知。基於以上的想法,在秦侃下一步的布局之上,陸家城依然不遺餘力地支持。對於周睿的死活,陸家城和秦侃的想法完全一致,在周鴻基現在不再是主要目標的情況之下,周睿已經成了一枚棄子,他就自求多福好了。可憐的周睿,最終還是當了炮灰。基本上在安排妥當一切之後,秦侃見夜色已深,卻也不覺得疲憊,更沒有睡意,想了想,還是認為找個女人鬆鬆骨最好不過,就又拿出電話打了出去。片刻之後,電話中傳來了微有不滿的聲音:“你還記得我呀?用著人在先,不用人在後,我可是見識了秦大省長的心機。”“近之則不遜,遠之則怨……少發幾句牢騷,以後少不了你的好處。”秦侃語氣似乎嚴肅,其實眉宇之間,還是流露出男人麵對十拿九穩的女人之時常有的篤定表情。“得了,彆賣弄你的古文罵人了,不就是省略了前一句——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我是女人,是一個有正常需求的女人,不是你想用就用不想用就扔的抹布。”“我現在過去,還有禮物送你。”如果讓夏想看到秦侃現在的表情,肯定會感慨陰險狡詐的秦省長也有溫柔的一麵。不過如果讓他知道和秦侃通話的女人是誰,他更是會感慨萬千,世界還真是繽紛多彩,是讓人想象不到的精彩。沒錯,女人是楊銀花!夏想當然猜不到秦侃和楊銀花還有染,他結束聚會之後,在回家的路上,卻出了點意外,他的車被人彆的一下,撞在了路基上。其實事情也完全是因為開鬥氣車。在經十路上,夏想的車正正常行駛時,前麵一輛汽車行駛在路中央,不但極慢,還不讓路,就在正中慢行,仿佛在公路中間漫步一樣。夏想的司機因為受夏想的影響,開車比較文明,從來不開鬥氣車,也不耀武揚威仰仗省委副書記的名頭橫衝直撞,可以說,夏想的專車連一個違章紀錄都沒有,絕對是省委大院所有省委領導專車的楷模。對方不讓就不讓好了,司機就從左側超車,剛一打轉向燈,好嘛,對方就故意向左轉向。那就從右邊超好了。不料一打右轉向,對方又迅速回輪,故意向右彆車,分明就是欺負人,說什麼也不讓超車。司機就火了,見過霸道的,沒見過這麼霸道的,真當經十路是你家開的?夏想沒發話,吳天笑卻發話了:“超了他!”也是,在整個齊省,敢擋在夏想前麵的專車隻有兩輛,除了邱仁禮和孫習民之外,誰也彆想在夏書記麵前抖威風,前麵的車雖然檔次挺高,但卻是普通車牌,就敢彆省委副書記的車,就是不知天高地厚了。吳天笑一發話,司機等了片刻,見夏書記沒有反對意見,就知道默認了,腳下一點油門,就要超車。不料還沒有打方向,前車突然就來了一腳急刹車,差點讓司機處理不及,隻驚嚇出一身冷汗,急忙也是急刹車的同時,又猛向右打方向,才算沒有追尾,但卻一下撞在了路基上。夏想終於也有火氣了,他可不是五六十歲的沒有熱血的老頭子,就直接吩咐:“追停前麵的車!”司機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有了夏書記的親口命令,就渾身發力,一聲油門的轟鳴之後,就急追前麵的車而去。前車剛才發壞之後,也不急著逃走,不慌不忙地還是在路中央晃蕩,見後車又追了上來,又想繼續彆車,這一次司機早有準備,迅速回輪並且從右側超車,將對方的車逼停在馬路中間。吳天笑請示夏想:“我下去處理一下。”夏想微一點頭:“適可而止。”吳天笑和司機同時下車,二人一前一後來到後車麵前,還沒走到車門處,車門就猛然打開,從車上下來一人,二話不說上來就破口大罵:“你媽X吃飽了撐的,彆老子的車乾什麼?信不信老子滅了你!”吳天笑以前出來混的時候,也是一口一口老子,後來改邪歸正了,就最恨彆人自稱老子,雖然他不是轉業軍人出身,但許多人並不知道的是,他當年在高中乃至大學,都是打架能手。對方上來就罵人,吳天笑驀然火起,也是二話不說,上來就朝對方臉上來了一拳:“你才媽X,嘴裡不乾不淨,洗乾淨了嘴巴再說話。”對方冷不防被打了一拳,頓時鼻血橫流,大怒,跳腳就踢吳天笑:“敢打老子,老子今天非弄死你不可!”還真是一個橫人。對方穿著倒是不錯,年紀也有30多歲了,隻不過滿臉橫肉,一臉凶惡之相,或許是喝了酒的緣故,在路燈的照映下,猛一看,還真是有點嚇人。一般而言,在大眾眼中,秘書都是文質彬彬的角色,戴個眼鏡,拿個公文包,手無縛雞之力,但吳天笑不一般,他是秘書不假,卻不是文質彬彬的類型,儘管他不是肌肉男,卻是一個力氣男。吳天笑有一大把力氣,所以接下來的事情,不但讓正準備出手的司機大吃一驚,就連坐在車內的夏想,也是吃驚不小。對方抬腳來踢,卻腳下輕浮,站都站不穩了,還想害人,吳天笑才不會給他機會,不躲反進,一下逼近了對方跟前,順勢就抱住了對方踢出的大腿,然後一彎腰將對方攔腰抱起,隻聽吳天笑“嘿”地叫了一聲,猛然將對方摔向了路中。對方好歹也是一百五六十斤的重量,被吳天笑生生抱起,甩出幾米遠,一個打滾就摔在了地上,還在地上收勢不住,又打了幾個滾才停下,當時就摔得鼻青臉腫,滿臉橫肉就變成了滿臉豬頭肉。夏想可是吃驚不小,沒想到吳天笑如此強悍,更沒想到吳天笑有這麼一大把子力氣。吳天笑摔完人之後,也沒打算跑,因為他注意到了車上還有人。果然,從車上又下來一人,不過顯然他是秘書一類的角色,胳膊下麵夾著小包,臉上戴著眼鏡,氣急敗壞地來到吳天笑麵前,嗬斥說道:“你,你,你是哪裡的歹徒,怎麼能當街行凶?”說話說得跟戲文一樣,吳天笑還沒看清對方的臉,就已經聽出了他是誰,正是齊省有名的戲秘奚米。奚米酷愛戲劇,久而久之,說話也帶了戲文的腔調,人稱戲迷。但又因為他是省領導的秘書,就又有人稱他為戲秘書,後來索性就直接稱之為戲秘了。吳天笑還沒來得及和戲秘打招呼,倒在地上的家夥又起來了,手中還拎了一件東西,劈對蓋臉就朝他砸來。和吳天笑一起來的司機終於出手了,一腳飛去,正中橫肉的胸膛,隻聽“哢嚓”一聲,橫肉來得快,又滾得快,一個翻滾倒在了地上,顯然,肋骨斷了。吳天笑一臉無奈,得了,夏書記還沒有出麵周旋孫省長和人大之間的問題,就已經和人大副主任程在順結仇了。汽車的後窗打開,露出了程在順冷寒而憤怒了臉,他衝吳天笑冷冷一笑:“吳秘書,行,可以去拍武打電影了。”又看了看遠處的車,“請夏書記來我的車上說說話。打了人,總要拿出個態度才行。我的司機,不是誰想打就能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