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6章 險勝 局麵失控(1 / 1)

問鼎 何常在 2547 字 1個月前

“咳咳……”不等張櫻籍說完,古向國就一陣激烈的咳嗽,似乎是被嗆了一下,然後就忙伸手打斷張櫻籍的話,“櫻籍和智捷兩位同誌的提議很不錯,經過認真考慮,我覺得立交橋項目現在上馬確實太倉促了,我決定暫緩。至於油漆廠項目,回頭我會再好好研究一下,然後再做決定。”差不多包括艾成文在內,許多人都大跌眼鏡,古向國出爾反爾,直接在常委會上否決了自己的提議,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太驚人了!古向國也意識到了眾人的目光中的質疑,他沒法解釋,有苦說不出來,但心裡明白夏想在幕後,陳智捷和張櫻籍在台前,對他前後夾擊,如果他再不讓步,肯定會遭受更加猛烈的攻擊。以夏想的手段,以張櫻籍的陰柔,以陳智捷的強攻,三人聯合,非把他批得體無完膚不可。就算他死不承認,也肯定要壞了名聲。有些事情就算人人都知道,但也不能說到明麵上。以張櫻籍剛才的架勢,顯然是想擺到明處,古向國不緊張才怪!所以他必須及時收手,有時候,妥協也是政治生活中的一種常態。古向國以為他退讓一步,夏想就會放過他,不料他的話剛一出口,夏想就說:“古市長,立交橋項目可以暫時擱置,油漆廠的投資還有必要繼續討論,因為投資商提出的投資額是2個億。”常委會上頓時一片議論之聲,2個億不是一筆小數目,郎市規模不大,輕易沒有上億的投資。立交橋是政府出錢,油漆廠的投資是為郎市創收,一進一出差距巨大,為什麼不要討論?“就是,為什麼不繼續討論油漆廠的投資,2個億不是小數目,能拉來2億元的投資很不容易,如果郎市很輕易地就拒之門外,損失就太大了。”劉一琳抓住時機,再次發言。“我認為開一次會議就要解決一些實際問題,不要開了許多會,卻隻是講來講去說空話。既然夏市長有能力為郎市拉來投資,我們不但要讚成,還要舉雙手歡迎。油漆廠項目,不但要上馬,而且還要轟轟烈烈地上,才能表明市委市政府拓寬市場的決心,同時,也適當要給占住漆施加一些壓力,省得他們總是向市裡提各種各樣的不正當的要求。”市委秘書長李曉亮在剛才的爭論之中,一直保持了沉默,此時卻又迫不及待地跳了出來,站在夏想的立場之上,對油漆廠項目大唱讚歌。李曉亮是艾成文的代言人的角色,他的發言就意味著艾成文的默許。古向國快要崩潰了,他也沒有想到今天的會議會開到這樣的一個騎虎難下的地步,他退了一步還不行,夏想緊逼,艾成文落井下石,如果他再不點頭,張櫻籍和陳智捷再窮追猛打的話,他就不是現在尷尬的處境,而是肯定下不了台了。隻遲疑了片刻,古向國就很明智地做出了英明之舉,他輕輕合上手中的筆記:“同誌們的提議很不錯,我接受同誌們的建議,同意上馬油漆廠項目,具體工作由夏想同誌負責。”其實古向國會錯了意,李曉亮主動發言並非得自於艾成文的授意,因為艾成文在是否上馬油漆廠項目的問題上,還沒有拿定主意,他還在猶豫到底要怎麼安排才能達到一種最佳的平衡。李曉亮的突然表態也大大出乎他的意外!艾成文目光閃爍,一臉疑問看了李曉亮一眼,李曉亮沒有回應他的質疑,隻是目光始終落在陳智捷的身上。艾成文明白了,肯定是陳智捷說動了李曉亮……他心中隱隱有點惱火,上馬油漆廠項目不是一件小事,李曉亮沒有事先打個招呼就自作主張,讓他心中很不舒服。但現在形勢所迫,李曉亮一開口,又有幾人附和,再加上夏想的支持者也不少,主要是,古向國妥協了,全麵妥協,就讓艾成文也無可奈何了。他是一把手不假,但也不可能將所有常委的意見都否決了,他可以借助古向國的力量壓製夏想,也可以借助夏想之手撬動古向國的利益,但不能完全淩駕於古向國和夏想之上。很高明的手段……儘管艾成文不清楚夏想是如何說服了張櫻籍,又如何在最後一刻迫使古向國妥協,他很清楚的是,古向國敗了,敗得很慘。而且他也敗了,在他還沒有決定支持油漆廠上馬之前,就被逼到了不得不表態支持的地步,厲害,幾乎就是翻雲覆雨的手段。艾成文儘管心中不大痛快,不過還是最後拍板決定,上馬油漆廠,具體事宜,由夏想全權負責,並及時向市委彙報事件進展。好一場出人意料的常委會,好一次彆開生麵的常委會!所有常委都對此次會議波折不斷大感震驚和好奇,印象中,這還是郎市的常委會,第一次幾乎出現失控的場麵。當然,話又說回來,失控的是古向國,不是夏想,夏想一直在暗中控製著局麵。會後,艾成文將夏想叫到了辦公室,密談了半晌。會談結束之後,艾成文親自送夏想到門口,顯然會談進行得很愉快,也很成功。夏想回到辦公室,剛坐下,就接到了京城來電,讓他大為驚訝的是,竟然是吳才洋親自來電。“夏想,沒想到你自己竟然辦成了油漆廠的事情!我還沒有從上麵著手操作,你就在郎市打開了大門,不得不說,確實出乎我的意外。”吳才洋的語氣之中,大有讚歎之意,實屬難得。在夏想和他接觸以來,還是第一次聽到他正麵的稱讚。夏想也就客氣地答道:“吳部長過獎了,在我看來,新上馬一家油漆廠,確實有利於打破占住漆的壟斷,同時,也會促進占住漆更好更快地適應市場大潮。”“這麼說吧……”吳才洋似乎遲疑了一下,才說,“油漆廠項目得以上馬,吳家欠你一個人情,你以後遇到什麼難處,隨時可以找我,我會幫你解決一個過不去的坎。”雖然吳才洋的語氣比以前強了一些,但還是隻談交易不談交情的口吻……掛斷電話之後,夏想搖頭笑了笑,平心而論,他其實並不是出於幫助吳家的立場才力主上馬油漆廠,確實是有意打破占住漆的壟斷和傲慢。占住漆在國內壓製了國產油漆的興起足足有十幾年,除了有郎市的原因之外,也因為占住漆在高層也有市場。作為占住漆的主要生產基地的郎市,如果再新建一家油漆廠,就算是不知名品牌,也可以借占住漆的名氣,一舉成名,而且,象征意義重大。甚至毫不誇張地說,在郎市再上馬一家油漆廠,相當於破冰之舉。打破的不僅僅是占住漆獨霸國內市場的堅冰,還有占住漆背後高層的堅冰,影響深遠,不管是經濟層麵還是政治層麵,絕對都有非凡的意義。自然,話又說回來,在夏想看來是意義深遠的事情,但站在占住漆的立場之上,就又是另外的事情了。消息傳到了佐藤的耳中,佐藤勃然大怒,立刻打電話給哦呢陳,提出在油漆廠動工之時,要千方百計阻止油漆廠順利完工。哦呢陳含混不清地答應著,沒敢給佐藤一個肯定的答複,他被夏想打怕了,已經輕易不敢再開啟戰端。對付彆人可以用人身威脅,或是暗下黑手,但對付夏想卻不行,夏想太強勢了,也有太多的力量可以借助,兩次對他出手,兩次打到他痛,他現在可不敢再讓夏想抓住把柄。但夏想的做法也切實損害到了他的利益,也讓他十分不爽。如果真能對占住漆的銷售影響巨大,陳大頭的生意勢必會受到牽連,而陳大頭一年能賺差不多上千萬元的利潤。哦呢陳憂心忡忡,決定找陳大頭好好商量一下。讓哦呢陳沒有想到的是,情況,遠比預料中嚴重,在市委常委會剛剛過去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幾乎郎市都傳遍了要新上一家油漆廠的消息,一時之間,整個郎市差不多要沸騰了。因為多少年了郎市人習慣了占住漆在郎市的一家獨大,習慣了全郎市所有建築物全部采用占住漆的慣例,更習慣了郎市的建材市場銷售的油漆全部是占住漆的現象,突然之間,就要在郎市多了一家另外品牌的油漆廠,就讓人一下不能接受這樣的轉變。市民是一下轉不過彎來,經銷商卻反應夠快,第一時間就做出了觀望的姿態,短短一個小時之內,占住漆的提貨量銳減三成!不止如此,聞風而動的其他品牌的廠家,紛紛打電話給占住漆原有的經銷商,提出了十分優厚的條件邀請他們加盟,至少有四分之一的占住漆的經銷商人心浮動,想要轉投彆的品牌油漆的懷抱。因為一直是陳大頭作為總代理,壟斷了占住漆的經銷權,為了獲得最大的利益,陳大頭將經銷商的利益壓到最低,基本上是他吃肉,隻讓彆人喝一口湯,而且還是很小的口。經銷商敢怒不敢言,一是因為陳大頭是唯一的總代理,二是他的背後占著哦呢陳,所以想做占住漆的生意,那就隻能任人宰割。現在機會來了,經銷商被壓抑太久的情緒爆發出來,紛紛推遲提貨,占住漆遭遇了第一次滯銷危機!同時,陳大頭也感到了徹骨的寒冷,儘管郎市已經春回大地,在他心中,卻是冷風陣陣。辦公室中,陳大頭坐立不安,先是背著手在地上轉了幾圈,實在是無法可想,就又想打電話給哦呢陳——明明剛剛哦呢陳打來了電話,說馬上就到,他還是六神無主,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眼前的局勢。忽然電話響了,他拿起電話,重重地喂了一聲:“喂,哪一個?”“是我。”楊貝的聲音很小很輕,“你……你中午還回不回來吃飯?”“吃,吃你個大頭鬼!”陳大頭沒來由一陣厭煩,忽然想起了楊貝見到夏想時流淚的一幕,就更是怒從心頭起,“你馬上來公司,我有事要問你!”不等楊貝說話,直接就扔了電話。哦呢陳正好進門,聽到了陳大頭的話,不由皺了皺眉頭。上次送夏想的時候,楊貝流淚麵對夏想的情景,他也看得一清二楚。他當時就有了懷疑,後來一查才清楚,原來楊貝竟然是夏想的同學,哦呢陳一想就明白了七七八八。後來他又托人一打聽,果然,楊貝以前和夏想曾經有過戀愛關係,就讓他多了一個心眼,或許,楊貝是一個可以利用的籌碼。哦呢陳就對一臉怒氣的陳大頭說道:“不要動不動就亂發火,發火有什麼用?發火有用的話,大家都去吵架好了,誰的火大誰說了算,世界就太平了?”陳大頭挺怕哦呢陳,立刻就熄了火:“我是想起了夏想不但騎在我們頭上撒尿,還玩過我的女人,就讓我咽不下這口惡氣。”“著急上火沒有用,要想辦法。對付夏想,又不能硬來。”哦呢陳用手指著腦袋,語重心長地告誡陳大頭,其實他也心裡清楚,何嘗沒有自說自話的意思?他也正在想辦法,但讓他頭疼的是,竟然暫時無法可想。怎麼辦才好?哦呢陳的目光看向了窗外,窗外的樓下,楊貝停好奧迪A4,下車之後,款款地上樓,他的眼睛就生動了起來。“哥,你讓嫂子過來,有什麼事?”“我……”陳大頭一下噎住了,他不敢直接向哦呢陳說出他的想法,擔心被哦呢陳痛罵一頓,就說,“也沒什麼事,就是讓她從家裡送一個文件過來。”哦呢陳豈能不知道陳大頭的用心,他就無所謂地說道:“讓嫂子出麵去找夏想,也是一個辦法,不過,萬一嫂子和夏想舊情複燃,大哥就吃虧了……”陳大頭頭上的青筋爆起,一臉通紅:“我,我,我要殺了夏想!”哦呢陳輕輕拍了拍陳大頭的肩膀:“哥,你再向深裡想一想,如果嫂子真和夏想發生了什麼,夏想就有了把柄在我們手中……”他心裡清楚陳大頭和楊貝之間是一種什麼樣的關係,要感情沒感情,要同床沒同床,就是一個名存實亡的婚姻,無非是給外人一個假象,證明陳大頭的正常。但即使如此,陳大頭也是一個男人,男人在對待女人的態度上,都是一樣獨占心理,不允許彆的男人有任何染指,哪怕他沒有能力!但哦呢陳的話顯然也打動了陳大頭,他對楊貝確實沒有太多的感情因素在內,尤其是當他得知楊貝竟然和死敵夏想曾經有過一腿之後,心中總覺得有一隻蒼蠅,惡心得不行。所以最近,楊貝沒少挨他的打罵。如果犧牲一個楊貝,弄得夏想灰立土臉,讓自己一方反敗為勝,然後他再一腳踢開楊貝,不信不能再找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大學生,也算是一舉兩得的妙計。陳大頭低頭想了半天,想通了,與其天天見到楊貝就想起夏想,就心煩意亂,還不如讓楊貝當一枚糖衣炮彈,能一炮將夏想轟倒最好,轟不倒,也要讓夏想弄得名聲掃地。陳大頭就看了哦呢陳一眼,然後拿起了電話,打過了章程市的醫院:“我是陳大頭,牛紅妹的醫藥費,緩一緩再結算。”拿楊貝母親的病情要脅楊貝,屢試不爽,也是陳大頭可以隨意擺布楊貝的最大籌碼。哦呢陳不說話,隻是會心地笑了。楊貝一進門,就知道沒有什麼好事,剛剛上樓的時候她就接到了母親的電話,醫院暫停用藥,說是陳大頭不再支持醫療費用,她就知道,陳大頭又要逼她做她不願意做的事情了。她也就開門見山地問道:“說吧,想讓我做什麼事情?”本來陳大頭不當著外人的麵打楊貝,尤其是在哦呢陳在場的情況之下,不過不知為什麼,一見楊貝一臉篤定,他的火就一下點燃了,一揚手就是一個清脆的耳光:“媽的,臭婊子,還敢跟老子橫?你就是一個賣X的貨,要不是老子養著你們全家,你們一家人都死光光了!我是你們全家的大恩人,而且我還沒有用過你,你他媽的就知足吧!再不知足,你就豬狗不如了。”楊貝的臉上頓時出現了五個血紅的手指印,她捂著臉,強忍著淚水,咬著嘴唇,一字一句地說道:“謝謝你的大恩大德,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你有什麼事情要我去做,刀山火海我也願意。”“不上刀山不下火海,是讓你去上夏想的床!”“什麼?”楊貝愣在當場,不敢相信地看著陳大頭,“你,你還是一個男人嗎?竟然說出讓自己的老婆上彆的男人床的話!陳大頭,你不是個東西!”哦呢陳本來一直在楊貝麵前還假裝文明,一聽楊貝怒斥陳大頭,也怒了:“楊貝,你不要給臉不要臉,你和夏想之間,誰知道都做過什麼了?彆再裝了,實話告訴你,你隻有和夏想上床一條路可走,否則,你會後悔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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