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美女都是25歲左右的年紀,一人身穿金色風衣,一人身穿銀色風衣,兩人都是細腰長腿,眉眼帶俏,而且俏臉之上也不知是寒冷所致,還是天生生成,有兩處格外喜人的腮紅,直襯托得人比花嬌。中國古典美女的標準是瓜子臉,杏眼,蛾眉,眼前的兩位美女可謂全部將古典美人的標準聚於一身,更讓人驚奇的是,兩人的古典美卻又非常和諧地融和了現代感,就讓人不得不驚歎造物的神奇,集古典與現代美為一身的女子並不多見,一下出現兩個,就讓人不得不驚訝萬分了。即使是夏想見識過不少絕色女子,也猝然被眼前兩人的美貌給震驚當場——當然夏想不是見了美女就會失態的人,兩人再美,充其量讓他微一失神,今天微一發愣,完全是因為兩人不但美得出眾,而且還長得一模一樣。雙胞胎的姐妹花!夏想不由多看了幾眼,倒不是貪圖對方的美貌,而是想從兩人之間找出不同,幾秒後他放棄了,兩人幾乎就是一個人,除了衣服顏色上的不同,大小,胖瘦,臉型以及笑容,甚至臉上的酒窩都如出一轍,完全讓人分辨不出有任何區彆。兩女平常見多了男人色眯眯的眼光,見夏想先是一愣,以為他也和其他男人一樣,對她們的美貌垂涎三尺,不料一愣之後,夏想卻表現出了讓她們驚奇的一麵——想努力找到她們之間的不同,就讓她們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金色衣服的美女說道:“彆費心了,彆說你,就是我媽也經常被我們弄迷糊,你一個陌生人,想在短短的時間內區分出我們誰是誰,基本上和哥德巴赫猜想一樣難。”夏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既然這麼說,我也就非禮勿視了。來,我幫你……”他伸手扶起老人,一彎腰就將老人抱了起來,兩女見夏想熱情助人,一左一右跟在他身邊,來到一輛寶馬車前,拉開門,讓夏想將老人放進車內。夏想才注意到,寶馬車後,還有兩輛奔馳。三輛高檔汽車都貼了極深的膜,從外麵看不清裡麵,而且三輛車都是京城牌照,號碼也是一般人弄不到的好號。來頭不小,夏想下意識多看了兩位美女一眼。兩人似乎知道夏想的驚訝一樣,還是金色衣服的美女說道:“你剛才指揮吊車救人的舉動,很英明,我和妹妹想了半天也沒想出辦法,剛才要不是你,吊車肯定會開過去,人也有可能出事,謝謝你了。”夏想問:“落水者你們認識?”“不認識,路過而已,正好遇到了,就伸手幫上一幫。”金衣女子主動向夏想一伸手,“忘了請教尊姓大名?”夏想和她輕輕一握手,隨即鬆開,一笑置之:“萍水相逢,不必留名了。我還有事,送人到醫院的好事,就交給你們了。”金衣女子饒有興趣盯著夏想看了幾眼,嫣然一笑:“再見!”夏想怕梅升平等得急了,就急忙回到了車上。還未上車,就聽到金衣女子的聲音遠遠傳來:“鄉親們,剛才誰伸手救人,每人1000元。還有,我要送落水的一家人去醫院,誰願意陪護,我也會給豐厚的報酬……”真是一個有意思的人,夏想搖頭一笑。忽然想起自始至終銀衣女子一句話也沒有說,看來雙胞胎姐妹,性格差異不小,一個話多,一個沉默。上路後,梅升平對雙胞胎姐妹的所作所為表示了讚賞,對於兩人的來曆,卻沒有什麼興趣。不久到了滄市,隨便吃了一點東西之後,就又重新上了高速。下午1點多,終於來到了郎市。夏想前世和今生都來過郎市,對郎市倒不陌生。郎市也是一個新興城市,成立至今不過百餘年,因此街道橫平豎直,和津城七拐八彎的街道相比,可謂鮮明多了,也好辯認。郎市成為京津走廊上的明珠,絕非浪得虛名,雖然城市不如京城大氣,不如燕市氣派,但卻自有一股溫婉雅致的氣質,猶如詩書世家的深宅大院的人文氣息。實際上,郎市的由來,還真是由一座宅院演化而來。“郎市本叫侍郎房,一千年前把名揚。一南一北龍鳳河,寶井吐珠兆吉祥……”在郎市流傳的一首幾乎人人皆知的童謠,點明了郎市名字的由來,與出生在當地的一位曆史名人緊密相連。名人名叫呂琦,曾任五代時期後晉兵部侍郎。呂琦在曆史上雖然名氣不大,但他的兒子卻是赫赫有名。“諸葛一生唯謹慎,呂端大事不糊塗”中的呂端,就是呂琦的兒子,北宋初年曾官至宰相。呂琦在任時,在老家也就是現在的郎市區蓋了一所大宅院。由於房屋高大,遠近聞名,加上房子的主人是兵部侍郎,就成了這一帶的標誌性建築,老百姓管它叫“侍郎房”。時間一長,“侍郎房”就變成了村名。又經過長期的口傳筆寫,慢慢地,就演變成為郎市。郎市雖然經濟並不十分發達,但在大街上奔跑的汽車,卻有不少是豪華汽車,奔駛、寶馬等汽車出現的頻率,甚至比燕市還高,而且最搶眼的是,幾乎所有好車的車牌,全是京城牌照。不但好車是,一般的車,掛京城牌照的也占到百分之六十以上。梅升平就指著一輛輛疾駛而過的汽車笑道:“隻看汽車不看高樓,還以為到了京城了。”夏想卻沒有笑,心情有點沉重。郎市的目光隻盯京城,他就算在省委再有關係網,也很難借勢借力,隻靠自己的話,一個常務副市長,雖然說有點權力,但還是不好開展工作。也不知梅升平親自陪同前來,究竟是隻想為他壯行,還是另有深意?現在已經人在郎市,汽車卻沒有開向郎市市委,而是朝郎市的南部緩慢地行進。“先帶你見一個人,認識一下沒有壞處。”梅升平悠然自得地點燃一支煙,“艾成文表麵上和邱家關係不錯,實際上,他不是一個容易被人控製的人,野心很大,背景很複雜,邱家對他的影響力有限。至於古向國,他的升遷就更有傳奇色彩了,本來他在京城之中默默無聞,突然不知道交了什麼好運,從副科一路順水順風升到了副廳,然後一外放,就到了郎市當上了市長,據說,他是被一號首長點名的後備乾部……”對於艾成文和古向國的簡曆,夏想也知道一些,但從簡曆上看不出內情,更看不出端倪。艾成文還好,今年43歲。43歲的實職正廳,又是市委書記,也算是春風得意了。不過艾成文的升遷還算循規蹈矩,一步步從縣委書記到副市長,再到市長、市委書記,符合一般乾部的履曆。而古向國幾乎沒有什麼基層工作的經驗,一直未出京城,一出京,就是郎市市長,就讓他有點猜測古向國的背後是不是有什麼不為人所知的秘密。古向國今年才41歲。聽梅升平一說,甚至連一號首長都牽涉上了,就更讓夏想倒吸一口涼氣。郎市,還真不是一個好相與之地,是否有是非現在還不好說,但動不動都能和一號首長拉上關係,就太讓人震驚了,說是龍潭虎穴一點也不為過。指不定一著不慎就觸了雷區,再不小心一腳踩上的話,或許會被炸個粉身碎骨。夏想用手按了按額頭:“梅部長,能不能想個辦法儘快把我調出郎市?就是到京城衙門當一個看門的也行,這郎市照您一說,也太嚇人了。”梅升平笑罵:“你當看門的?我看還是免了,有多少人搶你過去你都不去,你要去看大門,得氣死一大片。”他打開車窗,彈了彈煙灰,“你也彆聽風就是雨,官場之上,真真假假的說法很多,都當真,就彆開展工作了,乾脆就天天瞎琢磨好了。”說是和一號首長有關係的是他,現在又讓夏想放寬心的也是他,梅升平還真有意思,夏想擺手一笑:“行,全由領導說了算,這不,到底要去哪裡,要做什麼,我問都沒問,反正您是組織部長,想把我搬到哪裡就到哪裡。”“我虧待不了你。”梅升平神秘地一笑,又說,“不過有一點,郎市離京城這麼近,你得經常去看望梅亭,曉琳不在她身邊,她一個人太孤單了。彆讓她在孤獨中長大,不利於她的身心健康。”梅升平也打出了親情牌,夏想無語,隻能點頭。車繼續向南行進,梅升平的專車是奧迪,掛著省委的牌照,要是在燕市大街之上,交警見到必定敬禮禮送,但在郎市,交警隻是掃了一眼,假裝沒有看見一樣,沒有任何特殊照顧。梅升平的司機一向在全省各地受到禮遇慣了,第一次在郎市受到冷落,不由怒道:“狗眼看人低。”梅升平笑著搖頭,沒有說話,夏想就嗬嗬一笑:“入鄉隨俗好了,每個地市都各有特色,也各有約定俗成的東西,可以看不慣,但一定要首先尊重他們的習慣。”“還是你聰明,將欲取之,必先予之。”梅升平就瞪了司機一眼,笑眯眯地一拍夏想的肩膀,“想要在郎市有所作為,就不能被他們排斥在外,不管有多看不上他們的所作所為,也要融入。圈子就是圈子,大也好,小也好,你不融入,就沒有從內部攻破的可能。估計有人想讓你來郎市的真正用意,也在其中。”“到底要見誰?”夏想見梅升平談興挺高,就提出了問題。“我還以為你真的一點也不好奇,真能穩坐釣魚台,原來也有心裡沒底的時候。”梅升平哈哈一笑,“彆問了,還有半個小時就到了,一見麵你就清楚了……”梅升平還是故作神秘,他話說一半,伸手向外一指,“看,世紀廣場,風格上是不是模仿你設計的燕市的人民廣場?”夏想側著身子向外一看,還未看清,汽車猛然一振,隨後又向右一甩,隨即一聲急促的刹車聲響起,汽車接連晃動數下,才又重新恢複了平穩。不等梅升平質問出了什麼事情,司機已經怒不可遏地罵道:“媽的,什麼東西?怎麼開車的?連省委組織部長的車也敢欺負,不想當官了不是?”得,好囂張的省委組織部長的司機,夏想心想,平常梅升平雖然特立獨行了一些,但一向也挺有素質,很少在外麵橫行。不過他畢竟也是組織部長,他不屑於和彆人一般見識,但他的司機難免養成高高在上的傲慢的性格。省委組織部長,掌管全省的官帽子,梅升平可以自律,他的身邊人平常被人抬著端著,哪裡受過欺負?夏想剛才看清了,是一輛桑塔納從右側強行超車,超車之後,迅速回輪,彆了奧迪車一下。平常在燕市開車橫行慣了的司機,來到郎市,先是被交警輕視,現在又被一輛根本不入他的眼睛的桑塔納給彆了一下,就讓他忍無可忍了。梅升平冷哼一聲:“穩點著開車,彆開鬥氣車。”要不是梅升平在車上,司機早就一腳油門下去,非要追上去還回來不可。司機名叫莊睿,是梅升平是從京城帶來的,跟了梅升平時間不斷了,也知道梅升平的脾氣,否則他也不敢當著梅升平的麵說臟話。莊睿不服氣地嘟嚷了幾句什麼,反正有點覺得憋屈的意思。夏想笑笑,不置可否,剛想說什麼,忽然莊睿又是一腳急刹車,不止夏想向前一栽,頭碰到了前座上,連梅升平也一下沒有坐穩,重重地撞了一下鼻子。一輛奔馳耀武揚威呼嘯而過,不,奔馳之後,又一輛奔馳,然後……又一輛奔駛,一連三輛奔馳風馳電掣一般,超過梅升平的奧迪車之後,都有意無意地好象彆了奧迪一下,然後轟響著絕塵而去。很明顯,是在追趕前麵的桑塔納!好氣魄,三輛奔駛在追趕一輛破舊不堪的桑塔納,而且還在大街上橫衝直撞,如入無人之境,真是囂張到了極點。司機怒了,回頭看了梅升平,就等梅升平發話。梅升平也怒了,剛才撞得他鼻子發酸,顏麵大失,一拍司機肩膀:“追,追上去,彆他!”他眼中閃過一絲憤怒的目光,嘴角有邪邪的笑容,依稀可見當年混跡京城之時的痞子模樣。夏想明白,梅升平真的生氣了。司機早就憋得不行了,梅升平一點頭,他就一腳油門踩下,汽車一聲轟鳴,一股強烈的推背感將夏想壓在了後座上——奧迪車發威了,飛快地向前衝去。按照標準,梅升平的配車應該在3.0升以內,不過根據夏想的感受,他也開車無數,很清楚各車的排量和動力指標,就剛才司機一腳油門下去帶來的澎湃動力,梅升平的奧迪車,絕對在3.0升以上。梅升平看出了夏想的疑問,笑了:“也不怕告訴你,有人給我一輛4.2升的奧迪,我不坐也不行,超標了怎麼辦?就隻好把標誌給弄掉了……”夏想也知道省裡不少乾部都坐超標車,都采用偷梁換柱的手段來提高配置和動力。甚至還有買一輛低排量的車,然後不用多久就以發動機報廢為由,更換成大排量發動機,反正是手段無所不用其極。公務用車一塊兒,每年光是流入司機腰包的維修費用,就差不多買半輛汽車了。公務用車,其實買車不貴,養車才貴。每年都要修幾次,至於從油錢中一年能賺多少,就不用提了。奧迪車勇猛前進,速度很快提高到了時速100公裡。4.2大排量發威之後,在市區追趕所有汽車,幾乎都不在話下。幾分鐘後,就看到了前麵的三輛奔馳已經追上了桑塔納,並且將桑塔納圍在中間。從奔馳車上下來十幾個彪形大漢,圍著桑塔納司機就是一頓暴打。莊睿一個急刹車停在三輛奔馳的最前麵,明顯是擋住了去路的停法,他怒氣衝衝地拉開車門,衝十幾人喊道:“誰說了算,出來一個活人!剛才彆了我的車,過來賠禮道歉!”梅升平前來送夏想上任,應該會有兩輛車隨行,但他今天提前一天,又有私事要辦,就先來了一車。一輛車,除了梅升平之外,就是夏想和莊睿了。自己一方隻有三個人,麵對十幾人還敢氣勢洶洶,莊睿到底是省委組織部長的司機,底氣十足。不料莊睿一嗓子喊出,正在打人的十幾名壯漢,理也未理莊睿,依然圍著桑塔納司機暴打不停。莊睿怒了:“你們他媽的住手,先彆打了,先道歉,然後再處理你們自己的爛事。”一罵人,終於收到了效果,幾個明顯是頭頭的人停了手,其中一人穿著黑西裝,卻沒有係扣子,露出了裡麵的襯衣,襯衣沒有什麼好看的,襯衣最上麵的扣子也沒有係,就露出了裡麵金燦燦的金鏈子。金鏈子很粗,足足有幾百克的樣子,陽光一照,直晃人眼。再看他兩個手腕上也全是金鏈子,少說也有100多克,整個一個黃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