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難得囂張(1 / 1)

問鼎 何常在 2044 字 1個月前

“他是誰?”高海冷笑一聲,“你爸好不容易爭取到的機會,你小子今天差點給毀了,知道不?要不是夏想一向脾氣好,為人寬容,他一怒之下,不在你們燕京舉辦訂親儀式,你說,你爸會不會把你扒了皮?”“啊……”齊亞南一臉驚訝地看著夏想,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就是最近在燕市炙手可熱的官場新貴夏縣長!齊東來和高海關係不錯。齊東來也認識曹永國,不過關係不是很密切。他聽說曹市長的千金要舉辦訂親儀式,就找到高海,想請高海說動曹市長,把儀式安排在燕京舉行。齊東來的打算是,他不收一分錢,寧願貼錢舉辦儀式也行。高海就有些為難,他和曹市長也有來往,私人關係也有,但他也知道,曹市長多半還是看在夏想的麵子上,才對他禮遇三分。他對能不能說動曹市長,心裡沒有一點底。但齊東來的麵子也不好駁,就勉為其難地答應了。但話也沒有說死,隻說試一試。然後他就找了個機會向曹市長一提,沒想到,曹市長一口答應下來,讓高海喜出望外的同時,也不由感歎,當年他是為了回報夏想為他出的金點子,才為夏想介紹了幾個設計項目,而夏想將設計項目和曹殊黧分享,因此二人才走到了今天。曹市長應該就是看在夏想的麵子上,才對他的提議問也沒問,就一口答應下來。高海在為自己當初英明的決定感慨的同時,心思就又活泛起來。曹市長將要調走的風聲,現在市委大院基本上人人皆知。曹市長一走,譚龍接任常務副,市政府就空出一個副市長的名額,如果曹市長在臨走之前,大力挺自己一把,再讓夏想向陳市長美言幾句,以他的資曆,應該可以順利升任副市長了。副市長呀……高海夢寐以求很久了。夏想訂親就是一個大好時機,所以他也不再拿拿自己市政府秘書長的身份,早早趕來,打算以私人身份為夏想幫忙。高海猜測,今天前來的祝賀的人,肯定少不了。不說曹市長在市政府也算位高權重,就是夏想讓人震驚的關係網,不一定會有什麼重量級人物出現。要向夏想示好的同時,也可以乘機表現一下自己,高海就想借機給夏想和曹市長留下好印象,而且許多人看到他和夏想關係不一般的話,說不定對他順利當上副市長,也大有好處。想想才兩年多的時間,就輪到他一個堂堂的市政府秘書長,副廳級乾部,要借一個副縣長的勢,高海也沒有感覺有什麼可丟人的,官場上,本來就是互相借勢,況且以前夏想也算沾過他的光。正好遇到了齊亞南惹事,高海就心中來氣,自己好不容易幫齊東來求來一個可以認識高官權貴的好機會,他的兒子居然衝撞了夏想,真是眼睛長到狗身上了。他氣得直想一巴掌打過去,想了一想,又忍住了,拿出手機打給了齊東來:“老齊,我在樓下,你馬上下來一下。”孫定國笑眯眯不說話,他和齊東來也認識,關係還算可以,不過要是夏想發話,他也會毫不猶豫地把齊亞南抓起來。見高海主動出麵攬事,他也正好樂觀其成。片刻之後,齊東來氣喘籲籲地從樓上下來,一路小跑。不等齊東來近前,高海就主動走了過來,和他耳語幾句。齊東來肥頭大耳,一看就是三高人群——高血糖、高血脂、高血壓——他漲紅了臉,臉紅脖子粗地來到齊亞南麵前,大喊:“你個混帳王八蛋!”齊亞南從聽到夏想的名字的一刻起,就知道自己闖了大禍。其實他今天表現得這麼囂張,也是因為覺得市長千金的訂親儀式能在燕京舉行,對他來說就是莫大的榮光。而且夏想的事跡他也聽說過,對夏想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老爸能找到關係,請夏想來燕京訂親,齊亞南就覺得他的麵子又光彩了不少,走路也比平常氣勢了幾分,心裡就得意地想,大名鼎鼎的夏縣長來燕京訂親,這是多大的榮幸!雖然齊亞南也自認認識一些燕市的大小頭頭,老爸開了幾家酒店和賓館,號稱燕市第一酒店巨頭,但他平生最佩服囂張張揚之人。夏想能將市紀委副書記掀翻,他就認定是因為夏想囂張無比,才能反敗為勝。不曾想,見一輛京城牌照的車來燕京,他就想小小地欺負一下,誰知怎麼這麼巧,碰到的人竟然是夏想?齊亞南欲哭無淚,惹怒了偶像先不說,弄不好還得罪一大批人。他也不是有頭無腦的富二代,也知道關係網的重要性,現在後悔得恨不得撞牆,一見老爸就哭喪著臉:“爸……”齊東來一腳就踢在他的肚子上,使出了五分力氣,踢得足夠狠,罵道:“我不是你爸!”齊亞南痛得臉都變了形,弓著身子,話都說不出來,要不是旁邊有警察扶著,早就滿地打滾了。夏想也沒想到齊東來這麼狠,上來就是一腳,心中感歎他的心狠手辣的同時,又不得不佩服他會來事。一腳下去,大家又都認識,誰還好意思再說什麼?夏想隻好向前一步:“齊總,手重了,手重了。不至於,剛才也沒有發生多大的衝突,又都是自己人,不打不相識……”又衝孫定國說道,“麻煩孫叔叔派人送亞南去醫院!”孫定國和高海也沒想到,齊東來竟然是個狠角色,對自己的親生兒子也下得了這麼重的手,心裡不約而同地想,齊東來是個人物,識時務,反應快,有眼色,不簡單。年輕的大小夥子,肚子上挨一腳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犯不著送醫院。但夏想提出送齊亞南去醫院,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意思,不料齊東來卻還不肯:“不行,要是彆的事,夏縣長,我一定答應您。但今天這個臭小子頂撞了您,還丟我的人,我不教訓教訓他,以後惹出了大事,再後悔就晚了。”他上前瞪著眼睛對齊亞南說道:“快向夏縣長賠禮道歉,然後把你的破車給砸爛了,再拉回家給你當教材!”齊亞南倒也有骨氣,硬挺著站直了身子,朝夏想鞠了一個躬:“對不起,夏縣長,是我的錯,我承認。有錯就得罰,您說怎麼罰我,我絕不說二話。”夏想也有點欣賞他的硬氣,拍拍他的肩膀說道:“敢作敢當就是男子漢,我的意見是,你換上迎賓衣服,在門口當一天服務員,體驗一下笑臉迎賓的感覺。”齊東來愣住了,他原以為夏想會借題發揮,百般刁難一番,所以剛才才下了狠手,就是想隻要夏想滿意了,曹市長就好說。萬一夏想不消氣,就算不臨時換一家酒店,得罪了夏想,想都不用想,以後會有什麼後果。雖然齊東來並不知道夏想的關係網,但剛才高海非常嚴肅一臉不滿地對他指責,就夠讓他心驚肉跳了。高海的不滿就印證了夏想的分量,齊東來做的是酒店生意,可是知道和公安機關處好關係的重要性,他見局長孫定國一臉淺笑地站在旁邊,不說話,就是默許了一切由夏想做主,他就恨不得再打齊亞南幾個耳光。隻是夏想卻輕描淡寫地讓齊亞南當一天服務員,真是大大出乎齊東來的意料!齊東來還想說什麼,夏想搖搖手:“齊總要是覺得不行的話,那就交給孫局長來處理。”齊東來一邊拿手絹擦汗,一邊滿臉堆笑:“我聽您的,既然夏縣長發了話,今天就便宜了臭小子。”扭頭一看齊亞南,又換了一臉怒容,“還不快滾!”齊亞南轉身就走,片刻之後從酒店裡麵拿了一把消防斧,二話不說,一斧就砍在四輪朝天的法拉利上麵。然後就埋頭一頓亂砍。齊亞南倒不是發泄,而是今天的事情讓他突然明白了一個道理,就是一個人想要獲得彆人的尊敬,不是靠耍威風和耍橫得來的,而是要靠自身努力贏來的。他的老爸齊東來,在燕市商圈中,也算數一數二的人物,但在一個副縣長麵前,卻低聲下氣,為什麼?一是因為他不爭氣,惹了不該惹的人。二是夏想背後有著讓老爸敬畏的關係網,形勢比人強,不得不低頭。齊亞南就認準了一個道理,以後一定發憤圖強,要打下自己的一片江山,也要象夏想一樣,隻需要向前一站,身前身後就有無數人為他出頭。即使他一言不發,也有讓人畏懼的氣勢。夏想見狀,想了想,沒有上前阻攔,也沒有再說什麼,回頭招呼父母先上樓。夏天成幾人呆呆地看著剛才發生的一切,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是因為搶一個車位,就是因為幾句衝突,就惹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不但出動了警察,掀翻了汽車,還讓人家老爸動手打兒子,最後兒子還自己砸車,這一連串的變故讓人眼花繚亂,又讓人大開眼界。原來不知不覺之間,他的兒子夏想,竟然有了這麼大的影響力,隻需要在前麵一站,就能把人嚇得又是擦汗,又是低頭哈腰。一輛車就在轉眼之間就被砸了,還是自己砸自己的車,怎麼能把人逼得這個份上?夏天成就不忍心,想說夏想兩句。許寧和夏安更是看得目瞪口呆,半天嘴巴都合不上。許寧一直以為夏想待人接物很有禮貌,也知道他脾氣挺好,從不發火。沒想到今天難得見到他發火一次,還真是動靜大得嚇人。夏想原來有這麼大的本事?她一直覺得夏想不過是一個副縣長,也沒多了不起。再在才知道,一個副縣長一不高興,就生生毀了一輛法拉利。一兩百萬的好車呀!許寧再看夏想時的眼神,已經多了一些敬畏。夏安了解夏天成的脾氣,見他嘴角一動,就知道他想說什麼,就小聲勸他:“爸,你彆多事,哥辦事自有分寸。你沒見兩個大官都不說話,都讓我哥做主,那個人砸自己的車,肯定不吃虧。”夏天成想不明白,砸自己的車,還有不吃虧的?可是他又說過夏安,隻好搖搖頭。高海和孫定國和夏天成打過招呼,齊東來熱情地招呼他們上樓。高海看似無意地說道:“孫局,最近市裡要對賓館酒店等場所,開展一場嚴查嚴打行動,市局是不是已經開始部署工作了?”孫定國看了高海一眼,沒說話,又看向了夏想。夏想看到齊東來的背景明顯停頓了一下,知道他聽到了談話內容,就說:“市局什麼時候開展工作,應該是機密。”孫定國見夏想也有意賣齊東來一個人情,心中暗歎一聲,覺得夏想有點心軟,不必打上一棒再給一個蘿卜,但既然夏想也問了出口,他就說道:“國慶後一上班,就會提上日程。”話一說完,齊東來的身影正好消失在拐角處。他從一對一答中知道,夏想又賣了他一個天大的人情。他在燕市有七八家賓館和酒店,公安每次嚴查嚴打,總能找出一些問題出來,要麼罰款,要麼停業整頓。他和孫定國的關係也說得過去,但還沒有好到每次嚴查都給他透露消息的地步,頂多就是偶而透露一點口風。今天夏想的一句話,可以讓他名下的賓館酒店,至少少損失上百萬也不止。誰的賓館酒店還沒點事兒?提前做好準備,可以能從容應對檢查,將損失降低到最低。齊東來在對夏想暗暗感激的同時,也覺得夏想為人真的不錯,有分寸,有眼色,又不咄咄逼人,是個可以信賴的人。於是,他對夏天成幾人就更加殷勤了。孫定國安排好警力,部署好保衛工作之後,也沒上樓,就在一樓大廳等候。不多時,曹永國一行五人開車來到。曹殊黧今天穿了一件紅色的長裙,蕾絲花邊,黑色腰帶,紅與黑的搭配,更顯得她人比花嬌。一張如花的玉顏粉|嫩迷人,雙眼如水,遠遠看向夏想。夏想衝曹殊黧一笑,卻不說話,一切儘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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