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劉世軒反戈一擊(1 / 1)

問鼎 何常在 1549 字 1個月前

壩縣的縣委大院一片議論,劉河出事的消息,半天就傳遍了壩縣的每一個角落。雖然今天是周日,但到了下午的時候,縣委大院比平常上班還熱鬨,三三兩兩的人湊在一起,交頭接耳。一見有大小領導走過,急忙作鳥獸散,片刻之後又重新聚在一起。所有的人都知道,壩縣的權力,又到了重新洗牌的時候。一時之間,人心惶惶,都要琢磨著下一步該如何重新站隊。夠不到向書記表忠心的人,就想著向一個副書記、部長投靠。原先是劉世軒一派的人,都要尋思著改投誰的門下,對,副縣長趙建蘇不錯,最近深得李書記信任,和石縣長關係也不錯,接下來,趙縣長應該可以再小小地前進一步了吧?下午三四點的時候,張淑英才急急地趕到。她一到壩縣就直奔公安局而去,見張信穎並無大礙,才放下心來。劉世軒聽說張淑英來得這麼快,心裡知道有人給她通風報信,就急忙從醫院出來,親自來給張淑英道歉,不料張淑英見到他隻說了一句話:“我和你沒話可說!”劉世軒在醫院看到劉河一隻手差點被砍斷,醫生說就算愈合也不會再和以前一樣靈活,他對張信穎就恨之入骨。本來以為他放下身段,向張淑英主動示好,可以先緩和一下眼下的矛盾,沒想到張淑英還不依不饒,他也就怒不可遏地說道:“現在有事的是我的兒子,不是你的侄女!張信穎現在屁事沒有,劉河的手都廢了,你還有理了?”張信穎對劉世軒嗤之以鼻:“砍他一隻手還是輕的,我該把他那個醜東西砍下來,讓他以後再也沒法害人!”劉世軒氣得臉都變形了:“你想讓我斷子絕孫,好,好,好,我們就走著瞧……”張淑英突然之間好象全身精力被抽走一樣,身子一歪,靠著牆才勉強站穩身子,有氣無力地說道:“小穎,打電話讓夏想過來,說我有重要的事情要找他,讓他務必儘快趕來,事關重大!”第二天一早,夏想忙著和縣委的一乾人迎接沈書記,忙得不可開交,連若菡自告奮勇要去陪同楊貝,夏想表示同意,但提醒她隻要保護好楊貝的安全就可以,不要和她說太多話。連若菡古怪地一笑:“楊貝是你的初戀情人,對不對?”連若菡走了半天,夏想也沒想明白她是什麼時候知道的,又是從哪裡知道的?米萱肯定不會告訴她,曹殊黧也沒有多嘴的習慣,難道是連若菡自己看出來的?不可能吧,自己的表現就這麼明顯?不會,肯定另有隱情。沈複明一行乘坐一輛中巴車,在10點左右來到壩縣,陪同他的有政法委書記王大海,紀委書記冷佐,宣傳部長單長天,沈複明的秘書張健也在其中,以李丁山為首的壩縣黨政、人大以及政協的一把手全數到齊,所有常委也一個不少,列隊迎接。例行的見麵、握手之後,沈複明發表簡短講話:“同誌們,我就是心血來潮要來壩縣看一看,你們不要搞得這麼隆重,這麼正式,簡單一點,能節省就節省,是不是?好了,都散了,由李書記、石縣長、劉縣長陪同就可以了……”從沈書記的陪同人員,以及他點名留下來的幾個人來看,就有強烈的暗示意味。李丁山看了夏想一眼,心想沈複明果然要替劉世軒說話,劉世軒對沈複明下的本錢還真不少。不過從宣傳部長隨行,但卻沒有報社和電視台等新聞媒體同行看來,肯定單長天前來壩縣,是沈複明的臨時起意,估計是燕省晚報和每日新聞的采訪電話起了作用。因為市委領導有政法委書記、紀委書記以及宣傳部長,必須有對等的人作陪,李丁山就讓王全有、楊帆和杜雙林留下,其他的人先回縣委。按照一一對應的慣例,夏想湊不到前麵,就和張健走在一起。張健饒有興趣地看了夏想幾眼:“小夏,我們沒有見過麵,我倒是聽胡市長和王部長都提過你,行呀,年輕有為,很深領導賞識。”夏想也聽到了張健要下到壩縣當副書記的風聲,就乘機套套近乎:“張秘書過獎了,我其實就是李書記的跟班,不能跟您市委書記的秘書相比……聽說張秘書很快要來壩縣當副書記,歡迎,壩縣正需要張秘書這樣年輕並且充滿魅力的書記,我相信李書記也會非常樂意和張秘書一起工作。”張健笑了:“我到壩縣,人生地不熟的,還得多靠李書記指點,我也會在李書記的領導下,努力做好本職工作,為壩縣的發展貢獻一份力量。”張健的表態出乎夏想的意料,他認為張健下到壩縣,可能會是另一個劉世軒,不過聽他話裡的意思,顯然是要老實本份,撈一份資曆就走人。既然這樣,官場上就是大家來抬橋,夏想也就客套幾句,和他說了幾句閒話。過了一會兒,隊伍前進到了縣委大院門口,正要進到縣委裡麵,忽然不知道從哪裡湧出一群人,有老有少大概幾十人,忽啦一下攔住了沈書記的去路,為首幾人一下跪在地上,後麵的人也跪倒一片,還有人打出條幅,上麵寫著:“救救大善人劉河!”“劉河是被人冤枉的!”“請青天大老爺為民做主,劉總是我們壩縣人民的救星!”劉世軒演的是哪一出?夏想吃了一驚,沒想到劉世軒還會來這一手?不過看到條幅上打出的字,他又差點失笑出聲,劉河還成了大善人,真是吹得沒邊了。不過他也暗暗讚歎劉世軒的笨辦法確實管用,至少給了沈複明一個光明正大插手劉河案件的理由。果然幾名警察上前要驅散人群,沈複明一揮手,立刻以一副親民形象出現:“百姓有冤就讓他們申,既然讓我遇到了,我就問一問……李書記,你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兒嗎?”李丁山不慌不忙,他當然也猜到是劉世軒的手腳,劉世軒請沈複明前來插手劉河的事情,又要做得好象無意中撞見一樣,既然他要演戲,就讓他演足好了。“我到壩縣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不巧,正好讓沈書記也撞見了,還真是巧了。正好,請沈書記親自過問一下,也好給壩縣人民做主。”李丁山的話讓沈複明明顯怔了一下,他以為身為縣委書記,在市委書記視察的時候,被人攔路告狀,李丁山肯定有點驚慌,沒想到他一點反應也沒有,演戲的興趣就大減,不鹹不淡地對跪在最前的人說道:“快起來,有事說事,現在不興下跪!我是市委書記沈複明,大家有什麼困難和要求,儘管提出來……”夏想仔細一看,最前麵跪著的老頭,正是他第一次去賈寨鄉時,遇到的抽旱煙的豁牙老農。再向人群中一看,裡麵不但有黃海,還有會背詩的小女孩。九八年時這種當街喊冤或許算是新興事物,不過夏想清楚在後世圍堵市政府門口的事情經常發生,不足為奇,而且有的還是有組織按人頭分錢的,估計劉世軒組織這一幫人來,也是按人給錢,要不貪財的黃海才會把他的女兒也帶來,就是為了多分一份錢。夏想不但一點擔心也沒有,反而還輕鬆地笑了笑。他的笑容落在張健眼中,張健十分不解地問道:“夏秘書,壩縣出現大街上喊冤的大事,是縣委縣政府的失職,你還有心思笑?”夏想急忙收起笑容,一臉嚴肅地說:“張秘書批評得對,是我的錯,我誠懇地接受批評。不過張秘書想不想知道真相背後的真相?”張健愣住:“什麼意思?”沈複明不可能事事跟張健說,尤其是事關領導隱私的大事,張健或許知道劉世軒和沈複明來往密切,但劉世軒到底給沈複明送了多少錢,二人又有多少共同利益,他未必知道。沈複明也許會避著他,也許他也會故意躲開,知道得太多,有時會惹禍上身,聰明人都會在適當的時候,不看不聞不打聽。夏想小聲說道:“您是沈書記的秘書,肯定也跟隨沈書記去過許多縣裡視察,有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張健搖頭,開玩笑,哪個縣委書記願意在市委書記視察的時候,被人當街揭短,豈不是嫌自己官做得太安心了?夏想就笑:“沈書記經過的路線早有戒嚴,難道壩縣的警察都是吃乾飯的?這麼一大幫人要是沒有發現的話,那麼壩縣的警察們都可以安心地回家抱孩子燒火去了……”“夏秘書,說話要注意分寸,不要隨便亂說。”張健一臉嚴肅地說道,眉宇間還隱隱露出一絲威嚴,“亂講話是要負責任的!”夏想剛從燕市回來,見過燕市市長陳風,和曾經的省委書記史老交談,還到以前的省委常委家中做客,和省局局長曹永國關係密切,見多了省級廳級高官,身為市委書記秘書的張健不過是副處級,還要在他麵前抖抖官威,張健的自我感覺還十分良好,不過落在夏想眼中,就難免有點可笑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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