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倒沒有什麼特彆的事情,高海還在全力協助陳風推行城中村的改造,嗬,他現在深得陳風的重用,陳市長許多事情都找他商議,問他意見,不過好像城中村改造遇到了難題……對了,高海還問起你,說要是你回燕市,一定要見他一麵。”夏想有高海電話,來壩縣之前也給他打過電話,對他的照顧表示了感謝,也將設計圖紙的事情告訴了李丁山,李丁山是樂觀其成的態度,心裡也沒有什麼想法,他也知道高海為什麼要對夏想高看一眼,就是因為上一次夏想在酒桌上的“酒後戲言”。城中村的改造遇到了難題,難道是“杜村事件”提前暴發?“杜村事件”是陳風城中村改造之中以強硬對抗強硬的著名事件,之所以說是著名,是因為此事轟動一時,也一舉造就了陳風強勢市長的威名,杜村事件之後,城中村改造勢如破竹,再也沒有人敢暴力抵抗拆遷。當時杜村之中有20多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手持菜刀、鐵鍁,站成人牆,就是不讓推土機過去。陳風帶領上百名警察,身著便衣,假裝成圍觀的群眾,他以市長之尊隻身來到人牆麵前,動之以理曉之以情,麵對明晃晃的菜刀和鐵鍁,沒有表現出一點畏懼和退縮,鎮靜自若地和領頭人談判,結果對方就是死不讓步,非要在原有的補償基礎上加上三倍,否則寧死不讓。陳風一連和對方談了兩個小時,對方就是不改口,沒有退讓的餘地。陳風最後拍拍對方的肩膀說道:“小夥子,我對你已經是仁至義儘了,接下來就彆怪我不客氣了。”在和對方談判的過程中,100多警察已經完成了對他們的包圍,陳風轉身一走,就一哄而上,將20多人全部控製住,直接帶走。事情到此並沒有結束,要推倒的房屋中還有一個70多歲的老頭,大聲嚷嚷說是誰推倒他的房屋,誰就是殺人凶手,他就是死也要死在老屋裡,絕對不邁出門口一步。陳風大步走進屋裡,先聊了一些家常讓老人放鬆了警惕,然後對他說:“我是市長,老人家,你說說看,要是這片房子不推倒,該怎麼樣保留才好?”老人信以為真,以為陳風身為市長,一言九鼎,真的改變了主意要保留老宅,他正有一肚子話要說,就跟隨陳風來到院中,對周圍的一片房屋指指點點,說出了自己的看法。陳風一邊聽一邊煞有介事地拿出本子記錄,他陪老人越走越遠,等離開房屋幾百米遠後,衝身後一揮手:“拆!”老人又氣又急,大罵陳風身為市長也說話像放屁,陳風始終罵不還口,還伸出手讓老人打:“老人家,城市的發展必須要有一部分人做出犧牲,也必須有人出來當罪人,被人指著後背罵祖宗十八代!如果在我的能力範圍之內,能為燕市的發展做出一點事情,就算被人罵被人打也值了,就算當一些人眼中的罪人,我也認了。”……這件事情在燕市流傳甚廣,不但沒人指責陳風霸道蠻橫,反而顯得他真實可愛,不再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官僚形象,成了一個有血有肉的活生生的人,拉近了他和普通市民之間的距離。幾乎所有的人提起陳風的名字時,都不由自主地伸出拇指讚道:“咱們陳市長真是好樣的,是個爺們!”不過夏想也知道杜村事件是個隱患,後來也被政敵攻擊他是野蠻市長,暴力市長,騙子市長,等等,總之將他批駁得一無是處。其實燕市人民都清楚,城中村問題是老大難,阻礙了城市的發展。大部分城中村被包圍在高樓大廈之間,卻設施陳舊,有些甚至排水和排汙都沒有,一下雨就臭氣衝天,嚴重影響燕市的形象,而且還造成許多丁字路、斷頭路,甚至有些城中村私自在穿村而過的道路上設立收費點,建立城中村的王國,城中村的存在弊端太多,必須改造,否則還會有嚴重的治安問題。夏想還記得,就在陳風入獄之後,遺留了一處城中村沒有改造,後任市長也視城中村改造為雷區,不敢再碰。結果幾年後該村發展了一股黑勢力,約有上百人成立了斧頭幫,為非作歹好幾年才被一網打儘。後來斧頭幫連同首惡在內的十幾人被判了死刑,為首者交待,斧頭幫中有不少人就是當年手拿菜刀阻擋陳風的人,雖然不是一個村,但他們都過來投奔了斧頭幫。而且他為了爭取寬大處理,還交待了一件陳年舊事,就是當時20多個年輕人之所以氣勢洶洶地敢和市長公開叫板,是有人幕後指使,指使者就是南方一建。南方一建是省委書記高成鬆的老婆景曉影的禦用建築公司。提起南方一建,燕市乃至燕省所有的建築公司,不管大小,都是咬牙切齒,對其恨之入骨。南方一建開始時本來是一家名不見經傳的小建築公司,因為沒有實力,在南方當地混不下去,後來不知道托了誰的關係,認識了景曉影,結果得了好處的景曉影就利用手中的權利,幾乎將燕市所有的政府投資的工程全部交給南方一建施工。後來又發展到整個燕省,最後導致燕省大小百餘家建築公司倒閉破產,或者被收購,就是夏想最初分配到的省三建也被南方一建擠垮。而且正是因為南方一建手伸得太長,插手的地方太多,導致了曹永國的調離和陳風的入獄,都是因為在和南方一建的對抗之中,許多人沒有料到霸道書記的強悍作風,會如此明目張膽地維護南方一建的利益,甚至公開為南方一建撐腰。在另一個曆史時空中,南方一建是燕省許多人的噩夢,夏想雙手按住太陽穴,不免頭疼,他就算知道南方一建的惡劣行徑,隻是對方背後站著的是省委書記,是一座高不可攀的大山,他根本就沒有能力阻止噩夢的發生。除非……除非高建遠能在他的計劃之內,如期現身,或許還有一絲改變的機會。“什麼難題?”夏想想了一想,還是忍不住開口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