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塵語出驚人,令搖光神子一時色變。

搖光神子眉頭緊鎖,他看著陸塵,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世間可隨心所欲之人極少,或受於世俗所累,或困於本心,然若真想去隨心所欲行事,並不難,之所以眾人願意作繭自縛,無非在所謂的責任二字而已。”

“因為有此二字,方才不敢隨心所欲。”

陸塵將茶飲儘,緩聲而語。

“夫子是在譏諷我是個不敢擔責之人?”

搖光神子神色認真而問。

“非也,我說此話,並非是在譏諷你,隻是單純的想和你說道說道,為何芸芸眾生大多如此忙碌。”

陸塵又道。

“夫子也說了,大多數人都過得這麽累,那我想輕鬆些,我也有這個底蘊去過得自由輕鬆些,這難道不行嗎?”

搖光神子又問。

他的眉頭緊鎖,始終未能舒緩。

“可以,你自然可以做這種選擇,但你要知道,所有人都需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而你,準備好付出代價的決心了嗎?”

陸塵盤腿而坐,一手托腮,嘴角似笑非笑。

他看著搖光神子,食指在膝蓋上輕敲。

搖光神子心神恍惚,莫名的感覺到一股陰冷之意。

赤紅色的光在陸塵的眸子裡閃爍,下一刻,搖光神子便覺得眼前的天地變幻,已然不是先前的真龍巢穴之中。

“這是搖光聖地……”

搖光神子愣神良久,一時間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還未待得他回過神來,便有一股浩蕩的靈氣激蕩而來,令其不自覺的以混沌氣庇護幾身。

“無妨,此間皆是幻象,不會傷到你。”

陸塵忽地出現在搖光神子身旁,身影飄然立於半空之中。

有長劍若流星一般在陸塵身後劃過,猛的撞在搖光聖地之上。

而後萬千小劍若箭矢而落,好似是一場大戰前的宣言一般。

數以萬計的修士在半空之中廝殺起來,一時之間,向來無人敢進犯的聖地竟成化作一片血流成河之地。

屍體雜亂的在聖地的各個地方堆積,很快便構成了一座又一座的小山。

搖光神子呆呆的站在原地,臉上再沒有半分嬉笑之色。

血自很遠處流淌而來,直至自其腳下穿過。

搖光神子下意識的避讓開來,等血流穿過後,才又意識到此間不過是幻境而已。

可當真是幻境嗎?

搖光神子看著聖地的每一處靈峰,每一座高樓。

此間一花一木,對於其而言都是無比熟悉。

而眼前之景,也全然不像是什麽幻境,反倒像是已行或將行之事。

“你猜猜你在乾嘛?”

陸塵笑了笑問道。

搖光神子一怔,並不明白陸塵是何意思。

自己在乾嘛?

自己不是在站著嗎?

“抬頭。”

陸塵手往半空一指,隻見得一位白衣青年正與另一位天驕相戰,二人不相伯仲,難分勝負。

可顯而易見,在如今之勢下,不相伯仲,便已是輸得徹徹底底了。

所以那白衣青年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滿門被屠,最終藉助大陣遁走,神情好似心死之人。

搖光神子呆愣愣的看著眼前一幕,心境久久難以平複。

“實話說與你,這便是我所卜算過的,你之未來。”

陸塵一拂袖,幻境便是一瞬崩碎,二人又回到了真龍巢穴之中。

搖光神子低著頭,久久不語。

“當然,萬事非絕對,我所給你展示的,隻是一種可能,一種你作出選擇後,可能會走向的結局。”

“你自然可以不信。”

陸塵食指輕敲膝蓋,指尖每一落下,搖光神子便覺得自己心好似擊鼓一般轟然作響。

目之所見的畫麵不斷的在其腦海之中重複,令之絲毫不能忘記。

“誠然,你出身仙門世家,氣運加身,天姿過人,大可隨心而行,不需像世人那般忙忙碌碌,受困於萬般雜事。”

“但我也說過,你要做好承受這個代價的心。”

“代價便是,宗門被屠,親友死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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