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適傷勢挺重的,高韻錦給他買了豬肝粥,給他補血。
但原適不吃豬肝。
雖然高韻錦喂,他也沒說,吃了,隻是微微蹙起的眉頭,高韻錦還是看出來了,“你,不喜歡豬肝?”
“我在國外長大,出了鵝肝,其他肝臟都不怎麼吃。”
高韻錦小臉一紅,“抱歉,我不知道,是我粗心了,我應該問清楚再——”
“沒關係,喝粥也挺好的,不一定要吃豬肝。”
“不用,我們換一份吧。”高韻錦把自己那份大骨粥給了原適。
“那你呢?”
“我……我一會再去買一份,很近的,不礙事。”
“好。”
喂他吃東西的時候,高韻錦儘量不去看他的眼睛,原適也知道她怕尷尬,也沒看他的眼睛。
他以為自己躺在床上吃東西會出糗,實際上,並沒有,她非常細心。
高韻錦自己有孩子,照顧人的時候還是很細心的,不會喂得太快,也不會喂得太慢,更不會溢出,粥的溫度也把控得很好。
原適目光溫柔:“你很會照顧人。”
高韻錦笑:“小煊和悅悅生病的時候,我也是這麼照顧他們的。”
“原來如此。”
他還以為是這些年她在傅瑾城生病的時候,練出來的。
“燙了就跟我說。”
他們畢竟關係不太親近,她有些拘謹,怕自己哪裡做的不好,又害他受傷。
“嗯。”
之後,兩人沉默了下來,氣氛就有些僵硬。
原適倒是很自在,他看高韻錦尷尬,忽然問:“傅總現在在忙什麼?”
“他……他現在在m國出差。”
“m國?”
“嗯。”
“什麼時候去的?”
“前幾天。”
“他工作還是這麼忙嗎?”
高韻錦:“對,是越來越忙了。”
傅瑾城說過,他可能接下來要出差兩個多月才能回來。
“他事業做得這麼成功,忙一點倒也正常。”
高韻錦:“嗯。”
說到這裡,原適也吃好了:“謝謝。”
“應該的。”
高韻錦跟原適都吃了早餐之後,何總才趕來。
有了何總在,高韻錦倒是不這麼尷尬了。
過了一會後,醫生過來了,跟他們說了原適頭上傷勢的問題。
“總體來說沒什麼問題,隻是腦部多了一塊血塊,我們猜測血塊應該很快就會散去。”
高韻錦:“猜測?”
“對。”醫生誠實道:“一般來說這種淤血很快就能散去的,如果不能……可能就要做手術了。”
頭部的手術都可大可小。
“那——”
“小錦,不用太擔心,或許淤血很快就散去了呢?而且我感覺現在挺好的,不要想太多。”
“嗯。”
希望如此了。
醫生說完了事情,就走了。
原適受傷了,又吃了藥,很快就困了。
他知道高韻錦昨天晚上沒怎麼睡,在睡覺前,提醒她:“你也回去休息一下,不然你會撐不住的。”
“我——”
“是啊高總,您要是一直不休息,原總反而會內疚了。”何總也幫著勸:“您放心,這邊我已經給原總請了兩個專業的看護,會有人照顧原總的。”
要是真的讓高韻錦留下來照顧原適,傅瑾城知道了,還不得把他的腦袋都給擰下來?
想到傅瑾城,何總就頭皮發麻。
原適看到何總這個反應,頓了下,卻什麼都沒說。
高韻錦回去到了酒店,看到放在腳邊的行李箱,頓了頓,最後,她還是把行李箱放回去了櫃子裡。
她本來想昨天晚上搬走,避開原適的,可現在……
原適因為她受了傷,估計要長時間住在醫院了,她已經沒有避開他的必要了。
可如果可以,她寧願有機會可以避開他,也不希望他受傷。
想到這些,再想想原適對她的感情,高韻錦腦子亂成一片,在床上輾轉反側,許久才睡著。
等她醒來,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
她隨便吃了點東西,就趕去了醫院。
醫院裡,原適睡醒了,看到她來了,笑道:“又來了?”
“嗯,我來看看你,現在感覺怎樣了?傷害這麼痛嗎?”
“沒這麼痛了,好多了。”原適說。
“那就好。”
原適體貼道:“如果你工作忙的話,不用一直過來看我的,忙工作要緊,我沒什麼事。”
“我這邊的事情已經忙得差不多了的。”
“這是打算今天就回去京城?”
“不是,明天,還有點手尾要處理。”
“嗯,你出來這麼多天了,小煊和悅悅應該很想你了,忙完了早點回去也好。”
“這怎麼可以?你傷還沒好。”
原適笑了:“小錦,你不用這樣。我知道你感激我,但真的不用這樣,再說了,你就算來看望,也不能讓我更快康複的。”
“我知道——”
但她心裡會愧疚。
他救了她,她心裡很感激,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他了,如果他受傷了,她還一走了之,完全不管他,她會更愧疚的,她也做不出來。
很矛盾的是,她應該跟他拉開距離的。
然而現在這個情況,她怎麼跟他拉開距離?
所以,她壓根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兩全其美。
原適也不知道說什麼。
他話說得再好聽,她似乎更有壓力。
如果不說,又怕她多想。
他也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
當天,高韻錦留下來,陪了原適一個多小時之後,才去忙事情。
剩下的事情不多了,她沒多久又回來了。
這個時候,原適的秘書也在,在跟原適聊事情。
她到的時候,他們也快聊完了,就停了下來。
原適的秘書說:“我去買飯。”
原適:“小錦,想吃什麼?”
“都行。”
原適的秘書走了,高韻錦剛坐下,京城那邊家裡來了電話,是兩個小家夥給她打電話過來了。
原適:“傅總的電話?”
“不是,是家裡打來的,應該是悅悅他們。”
原適眼睛一亮:“我也有一段時間沒見過他們了,說實話,我挺想他們的,一會我能跟他們說句話嗎?”
“可以啊。”
既然他都這麼說了,她也就沒有出去接電話,而是留在了房間裡接通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