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我跟二黃對它的嘲笑大黃自然是怒不可遏,玩鬨歸玩鬨,我還是問大黃道:“這麼說你其實也不知道這個年輕人的來曆,隻不過當年跟他,準確的說是他的那隻猴子打過一架對嗎?”
“話的確是這麼說,不過狗爺我是什麼狗?當年在他們倆手底下吃那麼大的虧我自然是不會那麼算了,但是有啥說啥那個人還真的有兩把刷子,我就登上峨眉山去打探這個人的具體來曆,他們對我說過一些事,說這個年輕人已經活了非常漫長的歲月,平日裡就在巫山十萬大山之中隱修,極少出來,偶爾出來也隻是在峨眉山金頂上打坐一會兒便重歸山林,這個人很少說話,但是對峨眉山上修行之人也極為客氣,弟子們偶爾會送他一些世間的新奇玩意兒,他心情好了也會指點一下弟子們的修行,每次隻要稍作指點總能讓人茅塞頓開,總之來說就是峨眉山的人對他的印象不錯,還勸我彆去惹他。狗爺我自然是咽不下這口惡氣,也曾在巫山峽穀裡找過他很長世間,隻不過任憑狗爺我怎麼罵陣他都沒有再出來過。”大黃道。
“二黃,你說這世間存在五行之地,分彆在這世間的五個地方代表天地陰陽五行,這五行之地和青龍山在風水上構建一個特彆大的風水格局,你說大哥說的這個巫山十萬大山會不會是五行之地的其中一個?”我問二黃道。
說完這裡,我忽然想到一件事,就道:“袁天道曾經跟我說過,朱檀當年扛棺進京,那個棺材裡裝的就是活著的劉元華,而劉元華的棺材,好像就是來自巴蜀。”
“你要這麼說的話倒是有這個可能。”二黃道。
——天字甲號房和我們這個天字乙號房其實就是一牆之隔,看著那道牆,我腦子裡不由自主的就浮現出了那個臉色略微蒼白的年輕人的臉,以前在聽劉知遠講述整個劉家故事的時候我的關注點都在劉元華的身上,對於這個可以利用猴子進青龍山的人我隻是好奇並沒有過多的關注,現在仔細一想才發現這個年輕人雖然參與的事情不多,但是卻幾乎也是一個貫穿全劇的人物,而且劉家的劉元華似乎跟他的關係並不像劉知遠說的那麼簡單,最最最主要的是,似乎這個年輕人和劉元華,是唯一長生存活下來的人物。我現在幾乎可以肯定,峨眉山修士眼中不出巫山的人物這一次出現在宋齋,絕非是偶然,他十有八九是衝著那一雙眼睛來的。
“大哥,你跟宋齋的掌櫃又是什麼關係?你彆告訴我她也是天地初開的時候孕育出來的先天靈根,你在她麵前似乎非常的溫順。”我道。
“狗爺我這輩子,就認過一個主人,在很久遠很久遠的時候,狗爺我闖下了彌天大禍,連累了主人,主人為了護我周全把我冰封讓我長眠,等我醒過來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主人,但是經了這無數的歲月一切都變了,當年天下無人不識的主人早已被曆史的黃沙所掩埋,後來我便遇到了她,我從她身上聞到了主人血脈的味道,雖然已經非常的稀薄我還是聞了出來,我跟在她的身邊跟了一段時間,她隻當我是一個普通的狗,後來我去巫山十萬大山,幫她尋找絕世的典籍和上古的靈丹妙藥卻無功而返,我知道她會一天天的老去,不忍心看著她這樣便離開了她,臨走的時候我把我知道關於連山歸藏二經的皮毛留給了她,這一次來的時候看那轎夫抬轎所用的步伐我便猜到會是她,但是我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這麼多年過去了,她竟然沒有老去。竟然還記得我最愛吃什麼。”大黃說道,大黃說的時候眼神無比的憂傷。
“能讓你認為主人的,豈不是這天地間的至強者?”我問道。
“過去了,主人的名字,狗爺我不配提,這件事你們倆知道就可以了,千萬不能讓紅姐知道。”大黃說道。
我極少見大黃如此的憂傷,平常的時候這廝說話我都覺得不靠譜,起碼是五成真五成假,但是它說的這件事我卻不懷疑,因為我從大黃的嘴巴裡聽到了無比的愧疚。我不禁陷入了遐想,能讓大黃認主的蓋世強者都被連累,那當年大黃所闖的禍事莫不成是把天捅了一個窟窿不成?我十分想問,但是看大黃的樣子我還是不想揭它的傷疤,沒想到大黃卻咬著牙說道:“當年害了主人的,就是軒轅家族,八千,狗爺我幫你尋得連山歸藏二經助你大成,但是你第一件事便是把軒轅家族給我滅了,到時候所謂的師徒之禮就既往不提,狗爺我給你磕頭認主。”
說起軒轅家族,那就是更複雜的事情,因為青木的事情我跟軒轅家族其實也算是勢不兩立,看大黃這樣子我也想安慰它滿口答應下來,可是我卻始終無法點頭,點頭了便是承諾,承諾便是因果,現在的我要去撼動幾千年傳承的軒轅家族,又談何容易?
“算了,不勉強你。”大黃道。
“對不起。”我道。
“沒事,你有你的大義,狗爺我有狗爺的私仇。”大黃說道。
“我說你們兩個有沒有必要把事情搞的這麼緊張?大哥,我覺得咱們沒有必要在這裡猜隔壁那位的身份,宋齋的掌櫃既然能把他安排在天字甲號房,自然是知道他的來曆,而憑著我大哥跟宋齋掌櫃的關係,你去問一聲不就一切明了了?”二黃說道。
“你當大哥我傻?紅姐是個講規矩的人,雖然狗爺我不知道她到底是得了什麼機緣能當上宋齋掌櫃,但是狗爺我絕對不會做讓她為難的事情。不如這樣,八千,隔壁那小子不是害怕朱檀嗎?不若你現在假裝朱檀去敲他的門,萬一他是當年朱檀的部下呢?你往他麵前一站他噗通一聲跪下來全給招了。”大黃說道。
大黃說的我有些許的衝動,我其實也挺想直麵這個年輕人,大黃說的雖然是一種可能性,卻也還有我現在敲門他直接一刀把我劈了的可能,而這時候,大黃二黃這倆兄弟都看著我,看的我心癢難耐。
“我去試試?”我道。
“去!狗爺我在這,他也不敢拿你怎麼樣。”大黃道。
我一咬牙心道跟他們艸他姥姥的跟他拚了,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我對大黃抱了抱拳道:“今日我若出了事,家祭無忘告乃翁!”
說完,我提了一口氣走出了門,走到了天字甲號房的門口,再提一口氣,就要敲門,結果這時候房門被打開,年輕人就站在我的麵前,那一隻黑色的猴子對我呲了一下牙就要對我衝來,我既然要假裝朱檀,對於這樣一隻猴子肯定不能表現出畏懼,我就這樣站定身子任憑猴子衝來,就在猴子的猴抓要撓在我臉上的時候,年輕人拍了拍猴子,猴子立馬就安靜了下來。
年輕人就這麼看著我,也不說話,我也不知道怎麼張口,因為我一張口估計就破了功無法裝下去。但是這麼尷尬下去也不是辦法,過了大概三十秒,我笑了笑道:“故人相見,不請我進去喝杯茶嗎?”
“我知道你是誰。”他說道。
我心裡驚了一下,不過他還是讓開了身子讓我進屋,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我看到在他的屋子裡還坐著一個人,這個人我有些許的麵熟,他十分的邋遢,頭發很長,穿著一身破舊的長袍,我定睛一想,這他娘的不就是我曾經在劉知遠的葬禮上見過的劉家老大劉秀才嗎?
劉敬堂讓我找他,我因為對劉家深深的戒備之心並沒有聽他的話,但是鬨了一圈兒之後我卻在這裡見到了正主,一時之間我心裡的心情有點難以形容,可是事已至此,我隻能硬著頭皮往屋子裡走去,我心裡明白,哪怕是這個年輕人沒有認出我來,劉家的劉秀才在這個屋子裡我這個朱檀是百分之百裝不下去了。
這時候劉秀才回了回頭,這個劉敬堂用來牽製蓋九幽的劉家第八代最低調的儒門大家回頭看了看我,他微微一笑,那不修邊幅滿是絡腮胡子的臉上我還是能看出讀書人的書生意氣和半分儒雅風流。
“我早就該猜到是你,這世間能讓我大伯放心交托那最後兩顆眼珠子的人,也唯有你一人而已,林八千。”劉秀才說道。
他這麼一說,我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畢竟我現在做的事情的確是有違劉敬堂對我的信任,不過我自然不會被這麼一句話一件事給乾擾心神,幾年前的我或許在這樣的情況下不知所措,而隨著涉入這件事知道這其中的爾虞我詐勾心鬥角之後哥們兒也多少有些百毒不侵的意思,加上現在左右也裝不下去了,我就走了過去大大方方的坐了下來。
“劉敬堂劉前輩的確是讓我拿著這兩顆眼珠子去找你,但是劉家人說話辦事玄之又玄,我林八千天生愚鈍實在不敢跟劉家人打交道,所以隻能出此下策。”我道。
“你說的沒錯。”劉秀才道,說完,他再次一笑,淡淡的說道:“不過你要清楚的一點就是,不管劉家如何,沒有劉家就不會有你。”
說完,他把茶杯往前一推道:“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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