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橋上擺攤兒算命的人比較擅長一種說法打機鋒,也就是會說一些模棱兩可的話,這些話適用於大部分的人群,每個人結合自己當時的境遇和心態總能從話裡找到自己的影子,特彆是事後如果真的發生了雷同的事情,就會不自覺的往這方麵來靠認為自己遇到了神機妙算的高人,這種算法跟正經的玄門數術還不一樣,更多的是語言的技巧還有察言觀色的本事,而此時劉青雲的這句話,無疑就是跟江湖騙子的打機鋒差不多。
一切的開始,一切的終結。
這句話看似離正確答案隻有一步之遙,可是仔細思索的話卻又感覺相差十萬八千裡,何謂一切的開啟,又何謂一切的終結?
最主要的是我並沒有錯誤的機會,如果輸入錯誤兩次,袁天道就可能再也回不來了,我點了一根煙坐在了一邊,我儘力的讓我自己的腦子平靜下來,但是任憑我怎麼想都無法去想到所謂的正確答案,過了沒多久,老貓一個人走了回來,看到了眉頭緊鎖的我,老貓問道:“他怎麼說?”
我把劉青雲的話轉述給了老貓,老貓的臉色也變的極其難看,我問他道:“有什麼想法嗎?”
老貓苦笑著搖了搖頭道:“一團漿糊。”
“難道開啟代表的是一,終結代表的是九或者零,這個密碼是八個一八個九或者是八個零?”我也苦笑著問道。說完我自己都搖頭,這個想法實在是太過幼稚,當時費儘千辛萬苦把這件事視為絕密的蘇聯人怎麼也不可能設置這樣弱智的密碼。
老貓自然不會把我開玩笑的話放在心上,他皺起了眉頭說道:“太難了。”
我連抽了三支煙,在第三支煙燃儘的時候,我把煙屁股狠狠的插在了地上站了起來對老貓道:“我打電話給一個人。”
“誰?”老貓問道。
“一個可以給人驚喜的人,老袁在的時候我想把他吸納為你的隊友。”我道。
“實話實說我剛才已經絕望了,但是聽你這麼一說我又感覺希望回來了,如果隊長能回來,我和我的隊友們絕對很期待可以跟你說的這個人見一麵,當然,最好是以隊友的身份。”老貓說道。
我拿起了電話,沒錯,我現在要找的這個可以給人驚喜的人正是現在在北京的李冬雷,他的電話號碼我早已爛熟於心,而他去京城之後也並沒有換電話號碼,在電話響了兩聲之後成功的撥通,我還沒有說話,電話裡就想起了李冬雷那充滿磁性的聲音道:“八千?”
“你怎麼知道是我?”我問道。
“你當我在北京白混的?這個號碼段是袁天道組員的專用號碼,劉青雲是怎麼也不會給我打電話的,我也是剛得到了情報,你們在接回袁天道的事情上進展的十分順利,但是劉青雲也以隊長的身份發出了指令要對你們采取針對性的措施,袁天道在他的隊員之中威望極高,對於劉青雲的指令那些人肯定是陽奉陰違,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他的隊員們十有八九會跟你在羅布泊那邊狼狽為奸,再加上給我打電話的這個號碼,除了你之外我猜不出有彆人。”李冬雷說道。
我電話開的是免提,李冬雷說的這些話老貓都聽在耳中,一直喜怒不形於色的老貓都不由自主的露出了驚訝的表情,我笑道:“幸虧你是我的朋友,要是我的敵人,我直接舉手投降,真的難以想象你竟然是當年李家的頂級大紈絝。”
“我權當你是在誇我。”李冬雷說道,說完,他忽然話鋒一轉,語氣也變的生硬的說道:“不過根據我的情報來看,你似乎跟那個姑娘走的很近,如果你忘記了你對我的承諾的話,說不定我變成你敵人這件事並不是你可望而不可及的夢。”
“你說哪裡話。”我道。
“你不是一個會撒謊的人,我能聽出來你話裡的底氣並不是十分的足。得,你此時定然已經心跳加速了吧?以你現在的斤兩,怕是那個叫青木的女子也未必看的上你,我現在給你說的話可都是預防針,你彆真指望到時候我會站在男人的立場理解你,你讓我姐不舒服,我也肯定讓你不痛快。”李冬雷說道。
我此刻的心情可想而知,我身在沙漠的深處,李冬雷遠在北京,但是我覺得我身邊所發生的一切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一樣,這樣的人著實是讓人感覺到可怕,我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麼,的確我並不是一個擅長撒謊的人。
“說吧,這次有什麼難題需要我來出馬?”李冬雷打破了這短暫的尷尬問道,如果他不開口說話的話,我甚至都不知道如何把話題繼續下去。
羅布泊,蘇聯人,當年的營救救贖,包括袁天道的第一次考察鄭懷金的事情這些如果全部說的話幾個小時都難以說完,好在李冬雷現在並不是當年跟在我身邊的時候,如今的他在北京接觸了很多甚至是我都無法接觸到的情報,加上我此時身在羅布泊,他對當年的一些事情也是特意的去研究,所以我也隻是長話短說,哪怕如此,當我說完的時候也已經用了將近半個小時的時間。
李冬雷默默的聽完了之後,他沉吟了片刻說道:“如果你想找出蘇聯人的答案,必須要把你所有經曆的事情忘掉,因為蘇聯人並不知道所謂的青龍山九龍拉棺,他們更不知道西藏的岡底斯山,他們所謂的開啟或者是終結,定然是跟他們的地心勘探有關,現在我做一個最直觀的假設,所謂的開啟,是他們開啟地心勘探的時間,所謂的終結,是他們出於各方麵的原因關閉地心勘探計劃的時間,這剛好對應了開啟和終結的說法,而且這個時間你算一下,年份,月份,日期加起來剛好是一個八位數。比如說一九八九年的九月十五號,正確的記錄方法就是19890915。”
“我艸!”我張大了嘴巴道,李冬雷這長的到底是什麼神仙腦子?他竟然可以在這片刻之間想出這樣的推算方法和邏輯。
老貓臉上也是震驚的無以複加,他甚至用手指開始在地上給我寫地心勘探的開啟日期和終止的日期。
“但是我覺得蘇聯人不會這麼做。”就在這個時候李冬雷說道。
“為什麼,我覺得你剛才的推斷就非常有道理!”我道。
此時老貓也停了下來,他豎起了耳朵,顯然也是極其的期待李冬雷可以說出什麼樣的想法和推斷。
“第一,這個東西太好想了,你以為很難想,其實是你沒有太多的時間去推斷而已,假如給你幾天的時間,隨便叫幾個人商量一下,完全可以商量出這樣的結果,第二,我覺得這個所謂的開啟和終結,應該有更深層次的意義,比如說這是蘇聯人一直在找的一個開啟和終結。剛才我讓你把你知道的事情全部都給忘掉,現在,我讓你把所有的東西全部都記起來。”李冬雷說道。
“嗯?”我完全愣住了。
“你要清楚的知道一點,蘇聯人的地心勘探所勘探到的一些東西,其實跟你要尋找的答案是重疊的,用警察的判案思維去考慮的話,這兩個是可以立案偵查的,隻不過因為我們的防備心理,有些東西他們並沒有研究的那麼深入罷了。那麼,關於住在地心的蜥蜴人,關於這神秘無比的這道門的起源,應該是你所知道的一個非常具有標示度的重大事件發生的時間,這兩者,我覺得應該是重疊的。”李冬雷說道。
“九龍拉棺從天而降的那一年?!!!”我這時候仿佛是被抽空了力氣一樣的說道。
“沒錯,九龍拉棺從天而降的這一年,看似十分的平淡,但是所有的秘密,都由這個九龍拉棺而起,這一個無疑是改變曆史的大事件,你現在所經曆的發生的一切,都與這個時間有關。不管那個世界是真的在地心,還是一個平行的空間,這件事都無疑是關於兩個獨立空間最大的世間,改變了這兩個獨立空間的格局和走向。所以我覺得這件事作為起源是絕對沒有問題的。”李冬雷道。
我忽然覺得李冬雷說的話十分有道理,我從小熟讀方城縣縣誌,上麵記載的很清楚,大明洪武年間,這個時間是一個非常籠統的時間,縣誌上這一段話也是作為傳說野史一樣記載的,並沒有說像正史上記載的大明洪武多少年幾月,可以去推算一個具體的年份。
“怎麼?是不是想不到具體的年份?隻記得一個大明洪武年間?”李冬雷問道。
“嗯。”我道。
“這也不怪你,畢竟你的腦子決定了你的格局,我爺爺曾經根據所有的史料記載,特地的研究過這件事,根據各地的史料野史等等的記載,九龍拉棺的準確時間應該是公元1386年的8月20號,把這件事當成起源的話,就是13860820,這是第一個疑似的密碼,而第二個密碼,就是一切的終結,一切結束的時刻,就是你林八千的二十三歲生日那一天,你的生死劫來臨,不管你是生是死,都代表著所有事情的一個終結!”李冬雷說道。
我已經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