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青木的營地裡收集了一波裝備,之後再次的踏上了征程,此次雪山之行可謂是一波三折,到現在為止還不知道前路會遇到什麼樣的險情,我跟趙無極心裡都知道這個狗子老頭並不可信,但是卻也都知道現在除了讓他帶路之後沒有其他的辦法,我們倆隻能在趕路的同時防備著這個李狗子。
在路上我問李狗子為什麼會說沒有陰兵虎符就無法到達那個地方,李狗子滿臉驚恐的說道:“那裡有很多人,死人,會動,就像是士兵一樣看守著那裡,隻有拿著那個陰兵虎符才能進去。那些死人士兵,看到這個陰兵虎符就會跪下來。”
“按照你的意思來說,你第一次跟著那個張姓排長進到那個地方,是他拿著那個陰兵虎符號令了那些陰兵,這才能走進去對嗎?”趙無極問道。
“對。當時在看到那些陰兵的時候,我都要嚇死了。”李狗子說道。
“那你第二次跟著劉結實再次進去拿那個陰兵虎符的時候,你是怎麼進去的呢?你彆告訴我,因為你已經進去過一次,跟那些陰兵混熟了。”趙無極問道。
趙無極問完之後,我腦子裡一閃,這個似乎還真的是我一直都忽略掉的一個問題,之前我並沒有問李狗子太多他進山的事情,因為我不想暴漏太多,我想營造一個我忘記了一部分事情的形象,現在既然問起來了,剛好我們也走了半天的路需要休整,我乾脆就坐了下來,我跟趙無極都看著李狗子,希望他能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
我們看著李狗子,李狗子則看著我,感覺到了他眼神的異常,我指了指自己道:“你意思是跟我有關?”
“你忘了你是怎麼進去的嗎?”李狗子問我道。
“這個我還真的忘記了。”我撓了撓頭道。
“在月圓之夜,那裡沒有陰兵巡界,會有喇嘛從裡麵出來,似乎是在輪崗,隻需要憋著一口氣屏住呼吸,就能跟著喇嘛一起進去。”李狗子說道。
“裡麵還有喇嘛?”我驚呼道。
“有,但是那些喇嘛,好像也不是活人。而且跟著這些喇嘛進去之後,如果不能拿到陰兵虎符的話,就出不來了,因為喇嘛隻會繞著那個地方轉一圈兒,就會回到那口井裡,也就是說跟著喇嘛的這個辦法,隻能進去卻出不來。”李狗子說道。
“那裡麵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趙無極皺著眉頭問道。
“說不上來,很可怕很可怕,真的,如果不是遇到恩人,我不會再去這個地方。那口井裡好像連接的不是這個世界,是另外一個世界。”李狗子說道。
我們再問什麼,李狗子似乎是不願意再回憶一樣的一直搖頭,說裡麵到底有什麼東西,隻需要我們到達那個地方就一目了然,他這樣我們倆也不好繼續追問,畢竟現在知道的越多也算是給自己精神壓力,當我們走了一天安營紮寨的時候,李狗子站在一個山頭觀看著遠方的地形,他道:“今晚休息一下,如果不出什麼意外的話,明天我們就能到達那個地方。”
——簡單的吃了點飯,我們紮起了帳篷做最後一晚上的休整,吃完飯之後趙無極便鑽進了我的帳篷裡,看著屋外眺望著遠方的李狗子,趙無極壓低了聲音道:“你說這個老頭說的話到底幾成真幾成假?”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道:“這個很難說,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我現在腦袋亂的很,既然沒有陰兵虎符就進不去那個地方,劉家的人不知道這些?他們手裡沒有那個東西,為啥還拚了命的往裡麵走?”趙無極問我道。
“青木,老表,既然咱們認了親,有些事我就不瞞你了,那個跟你很熟的生意夥伴穿山甲,其實他跟青木是一個家族的人,在很多年前,就是唐山大地震的那一年,袁天道已經跟穿山甲見過麵了,穿山甲曾經出麵幫過袁天道,就是幫袁天道解決了陰兵借道的事情,在那個時候穿山甲說他們家族的人算是秦始皇的守陵人,陰兵虎符是秦始皇他老人家賜給他們家族的信物,他們不僅有陰兵虎符,還有跟陰兵交流的辦法,也就是陰間的語言。所以對我們來說陰兵虎符或許很關鍵,但是對於青木來說,這東西並非是必需品。她肯定有其他的辦法,比如說跟陰兵交流。”我道。
“原來如此,我說當時怎麼一直看不透穿山甲這家夥。”趙無極道,說完趙無極試探性的問我道:“你知道這個雪山裡的秘密對吧?”
我看著趙無極,對於這個剛認親的表哥,我不知道該不該對他說,猶豫再三,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有些東西,知道了對於你來說未必是好事情,有時候我就在想,舅舅雖然十有八九是死在了這個李狗子的手上,但是就算是李狗子不殺了舅舅,他也很難活下去,穿山甲當年死,就是因為發現了這個雪山裡的秘密。錯就錯在我,如果不是我,舅舅就不會牽扯到這件事中來,而隻要踏足這件事中的人很難有好下場。這件事實在是太過複雜。”
趙無極點了點頭道:“我明白。”
隱瞞自己的親人,我多少有點於心不忍,我安慰他道:“合適的時候,我會把這一切都說給你聽。”
“恩。”趙無極點頭道。
我們倆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李狗子在外麵生起了一堆火,雖然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但是起碼在表麵看起來他似乎也對前麵的路十分的畏懼,就這樣聊著聊著,忽然我聞到了一股子奇怪的香味兒,我本來還想問問這香味是從什麼地方來的,結果趙無極忽然捂住了口鼻道:“遭了!是迷香!”
我立馬掩住了口鼻,但是好像已經來不及了,我隻感覺腦袋一陣的眩暈,整個人幾乎都要跌倒,我一看趙無極已經昏昏沉沉的閉上了眼睛,我立馬咬破了自己的舌尖,想讓疼痛使我清醒,我看了一眼外麵的李狗子,發現他臉上帶著笑意的朝著我們的方向走來,我摸出了腰間的匕首指著他,卻因為腦袋的眩暈提不起來手臂,他笑著走到了我的身邊一把搶過了我的背包,把背包裡的東西全部都倒了出來。
他翻找了一番之後,臉上的笑意逐漸的消失,他瞪著眼睛無比凶狠的看著我道:“東西呢?你不是說東西在你的包裡?!你騙我?!”
我盯著李狗子,那種極度的眩暈感讓我張不開嘴巴,李狗子開始瘋狂的翻找我跟趙無極的隨身物品,在找了一圈沒有發現陰兵虎符的時候,他幾乎已經瘋了,他走過來從地上撿起了匕首頂在我的脖子上,怒吼道:“東西呢?!”
我想要說話,可是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我看到有一個人悄悄的摸了過來,他整個人幾乎是伏在雪地上匍匐而來,那瘋了一樣的李狗子並沒有發現身後有一個人正在悄悄的摸進,直到那個人到了他的背後,李狗子這才反應過來回頭,可是已經晚了,那個人一下子卡主了他的脖子把他整個人都提了起來,李狗子使勁兒的掙紮卻難以逃脫那個人的手掌心,那個人猛然的一用力,我聽到了哢嚓的一聲,李狗子停止的掙紮,腦袋無力的垂了下來。
到這時候,我也終於扛不住,閉上眼睛陷入了昏迷。
當我醒來的時候我在睡袋裡,我抬起頭看到那個人坐在篝火邊上,李狗子的屍體則在地上丟著,我晃了晃腦袋爬了起來朝著這個人走了過去,沒錯,這個人正是消失不見的老黑。
“你這兩天去哪裡了?”我問道。
“是我讓他跟在我們後麵的,其實在很早的時候,我就跟他聯係上了,多年的老戰友了,我們倆可是有足夠的默契,老表,彆怪我把這事兒瞞著你,你也知道咱們的處境,誰都不能相信,在這種情況下,讓老黑在暗處盯著絕對要比他跟我們走一起要更加穩妥。”這時候趙無極說道。
我回頭看了看趙無極,隻感覺一陣的迷糊,但是我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竅,我哭笑不得的道:“怪不得你這麼信任老黑!原來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
趙無極點了點頭道:“對,沒錯,那天晚上老黑跟出去之後,發現了咱們的領隊,就是那個年輕人跟人扒子親密的很,本來他隻是想跟著他,結果那年輕人反而是對老黑起了殺心,想讓人扒子乾掉老黑,結果很顯然,人扒子被老黑反殺了一隻,老黑之後發現了那個冰麵下的屍體,這才知道,年輕人跟他爹李狗子這些年沒少害進山的遊客,那一池子的屍體,都是他們爺倆進貢給人扒子的,那凶狠的畜生,硬生生的被他們爺倆給喂熟了,我估計那天如果不是老黑發現了他,就暴風雪的那天晚上咱們也都要成那人扒子的盤中餐。後來咱們倆救了那個年輕人,老黑則在前麵遇到了袁天道,之後他本來要跟我們彙合,但是我覺得情況實在是複雜,不如讓他待在暗處,所以他就一直跟著我們,也就是在這時候,他發現了同樣在暗中跟著我們的李狗子。我們倆在交流之後,我讓他跟著青木進山得到正確的路線,接下來的事情你就也知道了,幸虧他回來的及時,不然咱們倆就著了這個老東西的道了。”
“你們倆什麼時候見的麵?”我道。
“隻需要一個眼神就夠了。”趙無極笑道。
“我把你當老表,你竟然連我都瞞著!”我道。
“我倒是想對你說來著,但是沒機會啊,不說這個了,我們倆剛聊完你就醒了,老黑,山那邊什麼情況?”趙無極問道。
“他們都在那裡等。”老黑依舊是跟以前一樣的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