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仁喇嘛當即就做出了一個決定,那就是跟著這個年輕人再一次的進入一次那個雪山的深處,找到那個喇嘛廟的的遺跡,從遺跡之中找到先祖們的傳承,也找到當年先祖們隕落的答案。
智仁喇嘛在說出自己的想法之後,喇嘛們分成了兩派,有人讚成有人反對,讚成的人自然是占多數的,拋卻去找出先祖隕落的答案,迎回他們的神骨之外,先祖的那些典籍對整個喇嘛教也是有非同尋常的意義,而反對的人則說,先祖們當年讓信徒們撤出來,還沒有帶出最為重要的東西,會不會是先祖們窺探到了什麼有意為之?更何況,當年的先祖們已經做了一次惹怒上天的事情差點讓整個宗族都為之毀滅,現在如果貿然的闖入進去會不會引發什麼不好的事情,修習先祖那遺失的典籍會不會帶來第二次的災難?還有就是這個年輕人他到底是什麼來曆,他說的話是否可信,這都是有待商榷的事情。
兩方的人爭執不休,最後為了決定去或者不去,智仁喇嘛進行了一次神祈,就是類似與道教的占卜之法,向神靈祈禱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也就是說,智仁喇嘛想讓神靈決定去或者是不去,結果那次神祈的結果非常不好,神靈的意思是,那塊雪山就是一個禁區,是一塊失落之地,任何進入神地的人都不能活著回來,貿然的闖入會給整個雪山帶來災難。
我知道的占卜之法有很多,大家比較熟悉的有銅錢龜甲奇門遁甲問吉凶等等,喇嘛教的神祈具體怎麼操作我不得而知,但是這個答案既然是神靈給的,這件事就必須擱置,不然就是違背神的旨意。
當時紮一喇嘛就是智仁喇嘛的學生,他能感覺到,事情雖然就這樣看似停止了,但是智仁喇嘛卻對這件事耿耿於懷,他與那個年輕人結成了忘年交,同寢同食,他們討論的什麼東西紮一喇嘛不得而知,但是他能感覺到智仁喇嘛非常信服這個年輕人,他不止一次的對紮一喇嘛說這個年輕人是一個有著大智慧的人,也正是因為這個,最後智仁喇嘛做了一個決定,他決定單獨跟著這個年輕人一起進入雪山之中。
這一次他代表的不是喇嘛教,而是他自己最為單純和純粹的信仰。
這個決定讓大昭寺的眾人都十分的驚恐,可是智仁喇嘛去意已決,誰也無法左右智仁喇嘛的決定,所以他們隻能尊重智仁喇嘛的意見,在臨走前,智仁喇嘛與紮一喇嘛徹夜的長談,交待了他走後的諸般事宜,還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智仁喇嘛說,真正的活佛,從來沒有離開過,之後他與那個年輕人便進入了雪山的深處。
這一去,便是三年的時間。
三年後,那個年輕人獨自一人回到了大昭寺,這個年輕人扛著一口非常奇怪的棺材,從雪山的深處歸來了,卻再也不見智仁喇嘛的身影,當時喇嘛們非常的生氣,他們質問這個年輕人到底發生了什麼,智仁喇嘛在哪裡,先祖的那些遺物又在哪裡。
紮一喇嘛攔住了憤怒的喇嘛們,因為智仁喇嘛在臨行前交待過紮一喇嘛,如果自己回不來了,不要怪罪於任何人,關於失落之地的事情,這個年輕人如果自己願意說就說,如果他不願意說也不能逼問,要把這個年輕人當作他在時候一樣的敬重。
紮一喇嘛勸住了憤怒的喇嘛,而這個年輕人此時似乎非常的虛弱,年輕人在寺廟裡住了大半年的時間,所住的地方就是我跟袁天道進去的那個院子,就在年輕人離開的時候,他告訴紮一喇嘛,他說了一句非常莫名其妙的話,他說智仁喇嘛會回來的。
紮一喇嘛問他在何時回來。
年輕人說當惡魔出現的時候,智仁喇嘛就會回來。
年輕人還說,他屋子裡的東西,留著不要動,有一天他會回來看看。
年輕人就這麼走了。
紮一喇嘛把那間院子封存,嚴禁任何人的進入,同時紮一喇嘛也在等,等待年輕人所說的那個時間,等待著自己老師的回來,這一等就是六十年的時間。
六十年之後,也就是十幾年前的一個晚上,那個被紮一喇嘛封存的院子裡忽然冒起了很大的紅光,並且裡麵傳來了無比奇怪的聲音和香味,紮一喇嘛被驚動了,他打開了院子,看到了一個惡魔,在惡魔的手裡,捧著一個孩子。
他說的那個惡魔,就是我一直稱呼為壁虎人的人,壁虎人隻是我的一個稱呼,那樣的一個怪物,被紮一喇嘛稱之為惡魔也不奇怪。
紮一喇嘛想到了年輕人留下的一句話,當惡魔現世的時候,智仁喇嘛就會回來,在看到那個孩子的時候,紮一喇嘛明白了一切,他用佛法鎮壓住了那個惡魔,把惡魔放回了屋子裡,並且把這個孩子養在了身邊,這個孩子,就是那個小喇嘛。
智仁喇嘛回來了,並且變成了一個孩子。
紮一喇嘛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也知道這個消息如果傳出去的話會引發什麼樣的震動。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紮一喇嘛才明白,為何智仁喇嘛當時說,如果那幾頁經文上記載的是真的,那他們已經走了太多太多的彎路,智仁喇嘛所指的,很有可能就是靈童的現世方式,真正的傳承可能並非是在活佛圓寂的同時找到一個幾乎同時出生的孩子,而是活佛會通過一個孩子的身份回來。
當年對那幾頁經文譯文知道的喇嘛們本身就少之又少,六十年過去又圓寂了幾個,剩下的帶上紮一喇嘛也隻有四個人,他們四個人在商議之後,決定保守這個秘密,並且讓這個孩子跟在紮一喇嘛的身邊研習佛法。
小喇嘛跟在紮一喇嘛身邊之後,他的智慧跟當年的智仁喇嘛一樣,所有的經文典籍對於他來說都是易如反掌,所以紮一喇嘛就是把小喇嘛當未來的大喇嘛來培養,在他的心裡,這個小喇嘛就是智仁喇嘛的重生。
我聽了紮一喇嘛所講述的這個故事之後,心裡已經不能用震驚二字來形容,甚至可以說是翻江倒海,我也忽然明白為什麼袁天道會在那個時候跟我提起轉世靈童的概念和說法,或許他已經從這個小喇嘛身上看到了一些答案。
最重要的是,我心裡一個一直以來都無比疑惑的問題似乎也迎刃而解——袁天道的年紀,袁天道少年成名,早年跟在彎背老六的身邊成為了那個天下第一刀客的得力助手,是那次絕密會議的參與者,是絕密AB計劃的領導者,按照時間線上來推斷,就算第一次參會時候的袁天道二十歲,七幾年的那個會議到現在袁天道也應該是七十歲左右了,可是他看起來卻是四十歲左右,我之前把這個原因歸根於他修煉的功法導致他看起來非常的年輕,但是說實話,這個理由其實一直都無法說服我自己,我以前也算是在玄門之中初窺門徑之人,雖然功法不深卻也算是對玄門中的很多東西有所了解,除了那些傳說中的仙人,沒有誰可以永葆青春。當然,有一些隱秘的宗門會有采陰補陽采陽補陰來讓自己容顏不老的辦法,但是袁天道絕非是那樣的人,他不會采陰補陽,也不會為了自己的容貌而特意的改變什麼。
再聯想今天袁天道對我說的那些話。
我忽然明白了什麼。
那個石棺裡,出現的不應該是一張人皮。
而應該是那個身上寫滿神秘梵文的女屍!
袁天道,當年的那一次死而複生,不是我之前以為的蛻皮重生!
他極有可能,是借著那個身上寫滿了神秘梵文的女屍,跟這個小喇嘛一樣,變成了一個孩童,再活了一世!
我摸出了一根煙想要點上,這時候我需要去做一些什麼讓自己稍微的鎮定一下,當我要點的時候,青木對我咳嗽了一聲,我這才看來紮一喇嘛臉上的些許不悅,我趕緊收起了煙火,道:“不好意思,主要是您說的東西把我嚇到了。”
青木翻譯了之後,紮一喇嘛說了另外的一句話。
青木轉過腦袋對我說道:“紮一喇嘛說,他的故事,還沒有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