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天道?
怎麼可能是袁天道呢?
此刻我的心情極其複雜,說實話我寧願這張照片裡是我自己也不願意接受這是袁天道,這也就意味著在我內心深處視為偶像的袁天道徹底的崩塌。
這種感覺讓我十分的難受,我坐在了那個鐵箱子上,拿著手電看著這張照片,我想要理清楚這其中的關竅,也就是在這時候我卻忽然覺得事情似乎並不是我想的那麼回事兒。
——在我看到這張照片的一瞬間我條件反射一樣的認為袁天道在這件事上說謊了,劉家祖墳的這件事他並非是不知道,甚至有可能當時發號施令的人就是他自己,他不想讓我知道這件事,所以告訴我他對一切都不知情。
腦子裡在自然反射的時候認為事情就是這樣,可是略一思索就會感覺到這事的古怪。
如果袁天道真的是參與者,他想要隱瞞我這件事,又何必找到這個招待所的位置讓我過來呢?他隻需要在我問他這件事的時候說他什麼都不知道,也因為年代久遠無法調查就妥了,單憑我自己的能量,我永遠不可能查到這個招待所的位置,也就永遠發現不了他的秘密。
所以說袁天道撒謊,絕對不是為了隱藏這件事,以他的腦子絕對乾不出這麼蠢的事情,那就退一步,他為了隱藏這個秘密,所以故意把我引到這裡想把我除掉?這更不可能,袁天道要是真的對我動了殺心的話他有無數種辦法讓我悄無聲息的死。他沒必要跟我兜這麼大一個圈來一個借刀殺人。
這麼一想我心裡好受了許多,畢竟我真不想我視為偶像的人其實在拿我當猴子耍,現在的我已經不敢奢望對我所有事情了如指掌的人能與我有純粹的友誼,比如說袁天道,又比如劉青山,我隻期望他們或許對我有所圖,但是彆欺騙我,能真的跟我一起探尋我身上包括九龍拉棺的秘密。
我把懷表裝進了口袋裡,想要出去之後見到袁天道把這件事給問個明白,之後打著手電在這張桌子上繼續翻找,桌子上有半包火柴,有一盒剛剛拆封的沒有過濾嘴的香煙,還有一支“英雄”牌的鋼筆,我想象了一下當年年輕的袁天道抽著煙皺眉看著這些鐵箱子的場景,那時候的袁天道在思索什麼呢?找出打開鐵箱子的辦法?還是在思索鐵箱子裡到底有什麼東西?當時的他知不知道接下來這個招待所的戰士會全軍覆沒在這裡?!
想到這裡的時候,我忽然打了一個激靈!
對啊,如果當年袁天道是這個隊伍的帶隊人的話。
那些戰士全軍覆沒,他是怎麼活下來的?
又或者說,帶隊人是他,操作滅口的人也是他?
我回想起了袁天道之前對我說的話:沒有人敢在那個年代做出這樣的事情,想要一個尖刀連的戰士保守秘密也不需要殺人滅口。
能說出這樣話的袁天道會乾出這樣的事兒嗎?
我晃了晃腦袋讓自己不要去猜測人性的東西,正如我對李冬雷說的,我對於袁天道了解的並不多,對於他的很多想法其實都是我的幻想,而且因為小時候看他青龍環身視他為偶像導致了我幻想的偏差。
——這張桌子是個普通的寫字桌,兩邊各有三個抽屜,我打開了左邊的三個發現裡麵都空空如也,也就在我嘗試打開右邊第一個的時候,發現這個抽屜是上了鎖的,這個自然是難不住過,這鎖本身就十分的簡單,這麼多年以來也都鏽的不成樣子了,我稍微一用力便把抽屜打開,打開之後我看到一把手槍,手槍的下麵壓著一個發黃了的檔案袋。我對手槍沒有興趣,不過這把槍保存的還算完好我便把它插到了腰間,準備萬一那個壁虎人再出現的話我就給他來上兩發,之後我幾乎是顫抖的拿出了那個泛黃的檔案袋。
我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信息!
這個檔案袋很厚重,我把上麵的封口解開掏出了裡麵的紙張,我對著檔案袋報了很大的希望,希望能找到關於這些鐵箱子起碼是對他們要挖鐵箱子的一些資料記載,可是真的抽出來之後我的心一下子就涼了半截,這個檔案袋裡裝的都是人員的資料。
就是簡單的那種人物檔案,人物姓名,照片,籍貫,家庭背景,下麵還有部隊的蓋章,看這些資料應該就是當年抽調的那批尖刀連士兵的資料,雖然我也很心疼這些人這麼年輕的就不明不白的死在了這裡,但是這時候我對這些真的沒有絲毫的興趣,我不死心的想要從這一疊紙裡找到其他的線索,所以我翻看的很快,也就在這個時候我的目光落在了其中的一張照片上。
這照片有些眼熟。
我側了一下眼,看到了旁邊的名字:劉青河。
艸他娘的!
我內心忍不住罵了一聲。
我說這張照片怎麼這麼熟悉,劉青山,劉青雲,劉青河!這個劉青河不就是劉家的那個老大,一心隻讀聖賢書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劉秀才嗎?
劉青河的籍貫上寫的雖然不是南京,也不是方城,而是寫的山東青島,但是從照片和名字上我就能斷定這就是劉家的那個老大!
我隻感覺天旋地轉一陣的眩暈,劉家的老大怎麼會出現在這個隊伍裡?這跟劉青雲提示我來查這件事又有什麼關係?這一刻我腦子裡忽然浮現出了劉青雲的那張臉,再想想在動車上我收到的那封信,那時候我覺得劉青雲是無比的赤誠的,而現在我雖然想不明白這其中的關竅,卻是很明顯的意識到我被劉青雲這狗日的給騙了!
他在利用我!
我把這張檔案給抽了出來疊好放進了口袋,冥冥之中我覺得劉青雲在這件事中或許跟這個尖刀連被處理有直接的關係,我繼續的翻看這批檔案。
有時候你滿懷希望的時候卻一無所獲,而有的時候你不抱希望了卻有意外之喜,就在這批檔案的最後一頁,我找到了一張圖紙,我一眼就看出了這張圖紙是什麼。
這是這個招待所的結構圖,還是立體的結構,那時候沒有電腦繪圖,這個圖一看就是手繪,而繪圖的人應該是非常的專業,所有的線條都很流暢整潔。就算我完全是個外行也能看明白一些東西。
從這張圖上可以看的出來,除了表麵上的結構之外,這個招待所還“彆有一番設計”,也就是暗道,我聽我的曆史老師說過,在那個年代看似和平其實國際形勢什麼的都十分緊張,所以當時秘密修築了很多的防空洞等設施,很多軍工廠也都建立在那深山之中,這裡作為一個軍區的招待所,修築這樣的暗道應該也屬於正常,畢竟特殊年代要有特殊的應對。
所以這個結構圖裡出現暗道應該也是正常的。
但是這時候這個暗道卻給了我其他的靈感。
我一直在想,那個尖刀連被人滅口在這裡,帶隊的袁天道和這個檔案裡的劉青河是怎麼活下來的。
這張圖或許給了我答案。
他們倆應該是在那種危急時刻通過這條暗道逃生的!
看完這最後一張結構圖,我又打開其他的抽屜,裡麵卻沒有任何有用的線索,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然聽到了外麵再次傳來了腳步聲,我抽出了那把手槍抓在手裡,如果再讓我看到那個壁虎人的話我會死毫不猶豫的給他一槍,我朝著門口走去,剛走出門就看到了那個壁虎人黑著一張臉盯著我,我提出了槍對著他就扣動了板機,結果卻沒有槍響,看來這把槍是中看不中用的東西,這個壁虎人長的雖然很可怕,逗就逗在我很害怕他對他很好奇,他似乎也很怕我對我也很好奇。
在我眼裡他是怪物,或許在他的眼裡我這個闖入者才是怪物。
一槍未響,我直接把槍砸了過去,之後我提著拳頭對著這個怪物就砸了過去,當我拳頭砸在他身上的時候,他發出了一聲尖叫,之後整個人再次的高高躍起倒貼在牆上,快速的朝著走廊的儘頭跑去,之後轉眼間便消失在了我的視野當中。
如果在之前,我可能還會認為他是真的憑空消失了,但是現在我已經看了圖紙,我知道在這個儘頭就是那個暗道的入口,隱藏在一個擋風板的後麵,所以我立馬就對著他追了過去。
到了走廊的儘頭之後,我打開了那個擋風板,擋風板已經十分的鬆動,我一隻手就可以推開,可是就在我推開這個擋風板想要看看裡麵情況的時候,我的那隻手卻忽然被一個東西抓住了,這個東西的爪子如同是鐵鉤一樣直接就勾在了我的肉裡,而且他的力氣極大,幾乎要把我整個人都拉到洞裡去!
敢情這個壁虎人也是在裝?
他裝傻充愣就是為了引我到這個洞口要對我偷襲?
因為對洞口的未知,我自然不肯這樣被他拖入,我一隻手抓住了門框要跟他抗衡,但是他的力氣實在是太大了,我這樣跟他拔河的話他幾乎要把我的胳膊給生生的拉進去,這時候後悔招惹他一樣晚了,隻怪我自己太輕敵認為他隻是長的有點虛張聲勢,就在我準備放棄跟著他進入這個暗道的時候,我聽到了裡麵壁虎人發出了一聲尖叫,接著那拉著我胳膊的力度就消失了,我趕緊落到了地上。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人頭忽然從那個暗道之中伸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