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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110:

聽到薑眠的話,玄素法師大喜,急忙招手:“小施主快過來。”

天師爹暈乎乎的,寶貝女兒什麼時候學會紮針的,他怎麼不知道。

不過這並不耽誤他用自豪驕傲的語氣說:“什麼小施主,師叔,這是我女兒。”

薑眠乖巧喊人:“師叔祖。”

“女兒?”玄素法師慈祥的臉上有幾秒空白。

什麼時候悟真蹦出個女兒來。

薑眠發現幾人的重心全偏在她身上,隻好出聲提醒:“師叔祖,讓我先為祁叔叔紮針止血吧。”

玄素法師顧不得驚訝,讓小道士把銀針取來。

和玄素法師微信視頻的老太太是靈清觀的合作醫生,一名老中醫,不過現在她人在英國,無法回來,隻能通過視頻電話。

銀針是老太太留在靈清觀的工具,老太太不知道具體情況,隻知道似乎有一個小姑娘要替祁晏書紮針止血。

她在視頻裡說:“可不能隨意亂紮,紮錯一個穴位都會起反作用。”

玄素法師被她這麼一說,仔細打量薑眠,剛才薑眠出聲說她會時,神態胸有成竹,莫名讓人信服。

此刻,她把裝銀針的盒子打開,裡麵分了幾層,裝著長短不一的銀針。

薑眠拿起一根中等長度的銀針,隻看她取針的熟稔手法,就知道她是會的。

玄素法師鬆了口氣。

乾脆把鏡頭轉向薑眠,讓老太太看著。

薑眠捏著銀針看了兩眼,回頭對老太太笑了笑,然後重複一遍她剛才在視頻裡說的十多個穴位:“是這些嗎?”

老太太點頭:“對。”

“您看看,我紮的有沒有問題。”薑眠說著,幾乎沒怎麼看的將第一根銀針紮在祁晏書太陽穴的一處穴位上。

所謂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薑眠下針的姿勢以及力度……老太太眼睛一亮:“沒有問題。”

接下來薑眠以極快的速度,將祁晏書太陽穴上十多處穴位全部封住。

“停了停了!”羅家樂激動的跳了起來。

薑眠收手,不留痕跡的將手背在身後,輕輕轉動。

老太太有些激動的將一個湊過來的外國老頭推開,這年頭學中醫的越來越少,能認出人體身上的穴位者,更是少之又少。

而能做到這些,無一不是上了年紀。

這姑娘年齡雖然不大,可她認穴的速度以及下針的水平,一般的中醫完全比不上。

除非幾歲就開始學中醫,不然絕不會這麼熟練,而且還得天天練習。

“姑娘,你學醫多久了?你在哪學的?你……”老太太忍不住詢問。

“好了,其他事以後再說。”玄素法師伸手掛斷視頻。

血止住了,接下來是另外的事,沒時間再視頻。

玄素法師讓羅家樂還有小道士退出去,本來想把薑眠一起請出去,被天師爹阻止了。

祁晏書眼前的白布已經取下,眼睛緊閉,麵色白若金紙,胸口有著淡淡的起伏。

“眠眠。”天師爹時不時朝薑眠看去,一副想問又不知道該怎麼問的表情。

薑眠知道天師爹疑惑她為什麼會紮銀針,湊到他耳邊,小聲道:“爸爸,等會兒再給你解釋。”

左星平隻好把疑惑放在心裡,詢問替祁晏書蓋被子的玄素法師:“師叔,了塵師弟這是怎麼回事?上次我遇到他,他跟我說詛咒的事已經有眉目,這是……失敗了?”

玄素法師看向薑眠,他同意把薑眠留下來,一是薑眠剛才替祁晏書止血,二是她和左星平的關係。

通過左星平說的話,可見薑眠已經知道祁晏書詛咒一事。

既如此,也就不用遮遮掩掩。

他看著徒弟毫無血色的臉,歎氣道:“我也不知道,隻有等他醒來才明白。”

據羅家樂所說,祁晏書晚飯過後,就把自己關在臥室裡,他也不驚訝,因為祁晏書經常這麼做。

直到他路過臥室時,聞到一股刺鼻的味道,那味道很腥,聞了之後讓人心中作嘔。

羅家樂不知道發生什麼,害怕祁晏書出問題,立刻敲門:“先生,您沒事吧?”

裡麵毫無聲音。

不安籠罩在羅家樂心中,心跳失衡,他想也不想的推開臥室門,一進去就對上一雙漆黑的眼睛。

羅家樂頭皮有那麼一瞬間的發麻,隻覺自己仿佛被一頭冰冷無情的野獸盯住,隨時就能命喪當場。

下一秒,祁晏書身體一陣搖晃,臉色瞬變,緊接著閉上眼睛,對著羅家樂啞聲說了句:“找眠眠。”

羅家樂還沒反應過來,祁晏書倒在床上,接著眼角開始溢出大量濃稠的血液。

羅家樂哪見過這種情況,嚇的腿一軟,立刻給薑眠打電話,同時找老板的師父,也就是玄素法師。

玄素法師匆匆趕到,也沒有好的止血辦法。

至於為什麼不送醫院——祁晏書這種情況,送醫院沒用,反倒會引起不必要的猜測。

……

突然出現這種情況,定是動了詛咒,至於結果如何,祁晏書不醒來,誰也不知。

自從祁晏書中了詛咒後,作為師父,玄素法師也一直在為祁晏書找解咒辦法,奈何沒有找到,隻能靠他自己。

好在雖然中了詛咒,卻也讓他躲過必死的劫數,撿回一條命,失去目視的能力,禍福相依。

左星平上前,想要撐開祁晏書的眼皮,被玄素法師眼疾手快的打開:“你師弟的血好不容易止住,彆再去折騰了。”

“我就看看,說不定看了之後有什麼發現呢。”左星平搓了搓被打疼的手背。

玄素法師沒理他,而是看向薑眠。

大概是因為祁晏書的血止住,焦慮儘去,看起來隻是一個眉目慈祥的老人:“孩子,過來。”

“師叔祖。”

玄素法師示意天師爹和薑眠站在一起,細細打量。

片刻後,皺眉,對著左星平道:“把你那礙眼的胡子摘掉。”

天師爹隻好把胡子摘掉,玄素法師這才滿意的笑了:“女肖其父,你師父若看到,必定欣慰。”

天師爹喜滋滋的,挺了挺胸膛,他的寶貝女兒,當然像他啦。

“笑什麼笑。”玄素法師瞪他,訓道,“女兒都這麼大了,到現在才帶回觀裡,你可把我這個師叔放在眼裡了?!”

靈清觀並不禁婚俗,入觀的弟子采取自願。

不過既然願意加入道觀,想必也不怎麼貪戀紅塵。

是以靈清觀裡結婚生子的,少之又少。

少不代表沒有。

隻是左星平這麼多年,從來沒有透露自己有個女兒,冷不丁把長大成人的女兒帶回道觀,造成的衝擊力才讓玄素法師震驚不已。

“……這不是沒找到機會嘛。”左星平理直氣壯的說,“現在有機會,我不就帶回來了。”

“孩子,你叫什麼?”玄素法師問。

薑眠報了名字。

玄素法師微微擰眉,朝左星平瞥了眼,他知道天師爹的俗家姓名,小姑娘姓薑,看來是從了母姓。

玄素法師問了些薑眠的基本情況,後者一一回答,末了,玄素法師問:“你母親是中醫?”

薑眠:這個問題她不知道怎麼回答。

“師叔,你一個非紅塵之人,問這麼多做什麼!”左星平緊急插話,“我和眠眠大晚上趕回來,連水都沒喝上一口呢。”

玄素法師剛要說話,小道士忽然敲門進入,然後附在玄素法師耳邊說了什麼,後者神色微變,起身對左星平道:“悟真,你在這裡照看了塵。”

也不等左星平說話,玄素法師和小道士匆匆離去,離開時,慈愛的在薑眠頭上輕拍了下。

玄素法師和小道士出了竹屋,前者腳步微頓,餘光往竹海處一掃——有東西剛才掠過。

小道士解釋:“師叔祖,那是師叔帶回來的一隻銀狐。”

——

臥室。

算著時間,薑眠開始取銀針,左星平圍在旁邊打下手,期期艾艾的問:“眠眠,你什麼時候學會紮銀針的。”

薑眠手中不停,笑著解釋:“爸爸,我之前看過一本書,裡麵有講人體的各個穴位,還有紮銀針的一些知識,我覺得有趣,就背下來了。”

真相當然不是這樣。

薑眠並不會醫術,之所以會紮銀針,和前世在修仙世界,重傷成為凡人那五年有關。

薑眠是在一個普通的凡人小村落裡醒來的,救她的是一位醫者,從河邊把她救回來的。

全身經脈骨骼儘斷,隻剩一口氣。

醫者說,他從來沒見過求生欲這麼強的人——他把她救回來時,最初的想法是讓她多活幾天。

沒想到她一天比一天頑強。

醫者想突破自己的醫術,乾脆把薑眠的命拿來當目標,立誌要救活薑眠。

那個時候的薑眠,弱的三歲小孩都能殺了她。

後來她在醫者的幫助下,傷勢慢慢好起來,醫者每天會用各種銀針替她治療。

薑眠痛的無聊,就讓他順便教她認穴位,如何下針。

時間久了,自然記住了。

等手中稍稍有了力氣後,她開始在自己身上實驗,慢慢的也就熟練了。

可惜,那麼長的時間,她隻會認穴和下針。

正是那五年凡人生活,讓她在最後突破境界,修為重歸。

她感激整個村子的人,重獲修為後,她甚至想把他們全部接到門派。

然而還沒有實施,仇家找上門來。

……

薑眠垂眸,平複心緒,重新抬頭時,又恢複甜甜的笑容,眉眼彎彎的說:“爸爸,我很厲害吧,光是看書就學會了紮針。”

左星平向來是薑眠說什麼他都信,重重點頭。

羅家樂端著兩杯水到臥室,聽到薑眠的話後,默默朝祁晏書看去:合著薑小姐這是第一次紮針,把老板當成實驗品了呀。

幸好成功了。

他不由慶幸。

左星平喝完一杯水後,肚子咕嚕咕嚕的叫起來,跟唱交響樂似的。

左星平偷偷按住肚子。

薑眠忍住笑,讓羅家樂帶天師爹去找吃的,她守在這裡。

天師爹不放心讓寶貝女兒跟祁晏書待在一起,哪怕後者是昏迷狀態,他斷然搖頭:“眠眠,我不餓!”

薑眠:“……”

那您倒是讓肚子不要叫呀。

最後天師爹還是在薑眠的勸說下和羅家樂離開覓食,走的時候頻頻往後退,看的薑眠十分好笑:“爸爸,我等你回來。”

等二人離開後,臥室裡隻剩下她,以及躺在床上的祁晏書。

薑眠左看右看,躡手躡腳的走近祁晏書,彎腰,伸出手小心翼翼的去掀祁晏書的眼皮。

她倒要看看,這個眼睛到底是怎麼回事。

手剛剛覆上,還沒動作。

祁晏書醒了。

他的睫毛輕輕顫動,旋即驟然睜開,漆黑的眸子倒映著薑眠彎腰湊近的畫麵。

薑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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