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五百八十七章 人定勝天(1 / 1)

無上神王 草根 1089 字 1個月前

當真宗皇帝的幾句話說出口,這座過於樸素的房舍,一道道青紫色肉眼可見的氣韻,緩緩流動,彙聚成了一幅宏圖,隻是這副宏圖,非常模糊,看不清晰。

但南殿公主,目光變得極為凝重。

真宗皇帝的口氣,仍然很淡,輕聲說著。

“法相天朝迎來了黃金盛世,隻有幾個顧慮,一直索繞在我心頭,一個,是太平軍餘孽,一個,是太平王褚雲山,最後,是這派係林立的朝廷。我前去誅神,不論有幾分把握,都要做好萬全的準備,如果不能給南宮家留下一個完整的錦繡江山,我這一戰,也未必能傾儘全力。

這個年輕人,固然不錯,強大的毅力,驚人的心性,還有波折的命途,讓他在短短萬年時間裡達到了如此境界,甚至有資格登整個宇宙洪荒這座巨大的舞台,隻不過,再強橫,也是個乳臭未乾的小孩子。

他行走的道,是天道,而且身兼多重大道真意,甚至達到了一種前無古人的境界,無限的接近天道,可以被稱作造物主,如果他踏入法相天朝,不用太久,會引起太平軍餘孽的注意,從而揪出張壽,讓我徹底的解決掉這個麻煩。”

南殿公主一臉愕然,甚至嘴唇都微微顫抖:“張壽?”

真宗皇帝點首道:“他沒死。”

此言一出,南殿公主完全呆愣在原地,腦海翻江倒海,一時間完全混亂。

張壽,兩百萬年裡唯一一個掀起巨大叛亂,對法相天朝造成深遠影響的天選之人,居然沒死?

那褚雲山、冠軍侯、兵部帖子,還有無數觀戰的神王……究竟是什麼?

“小玉,你母後和我都說過,可惜你生為女兒身,不然的話,未來大統的繼承,不需要如此頭疼了。”真宗皇帝柔聲道:“可不論你是否為女子,也且不說我法相天朝能否出現一位女皇,你都是我南宮家的子弟,也是你這一輩,最優秀的一個,一些事情,你應該知道,也應該開始為我南宮家,儘心儘力了。

當年的太平軍起義,發生在你降生之前,所以你對於太平軍起義的一切所知,都是聽來的,不論你聽來的那場起義如何波濤洶湧,事實,都要更浩大。

當年各地都爆發了太平軍起義,六部寫出擒王帖,各路將領直奔張壽所在之處而去,要一舉擊殺張壽,用最快的時間,徹底摧毀太平軍,卻未想到,那一場大戰,各路大軍被兵力隻有自身十分之一的太平軍重創大敗,原因,是各路領軍裡,居然有近半都是太平軍的神王,是天道的傀儡。

之後,太平軍好像一場瘟疫般蔓延開,無法阻擋,一些追尋天道的宗門、勢力,不斷出現,替天行道,摧毀法相天朝的言論一時甚囂塵,每天都有數以萬計的人加入太平軍,不少郡守、總督,紛紛被斬殺,整個法相天朝,一時陷入了徹底的混亂。”

南殿公主默默聽著,心的震撼,卻難以言表,她聽到的關於太平軍的事情,跟真宗皇帝所說,完全不同。

在她看到的各種古籍獻裡,太平軍是一群狂妄自大的家夥,雖然那場浩大的起義,先後有六十幾尊神王加入太平軍,可是相較偌大的法相天朝的底蘊,這六十的數字,其實並不算什麼。

不說彆的,是南殿公主獸國裡達到神王境界的妖獸,便有百尊。

真宗皇帝嚴肅道:“也是在那一年,我真正感受到了天道的恐怖。在過去,天道於我的眼裡,是一團不斷按照規律運行的法則,雖然強大,卻好像一個旁觀者,無非在某些時刻降下紀元大劫,那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事,對於至高天朝來說,不值一提。

可是當整個法相天朝的太平軍起義風起雲湧,甚至在六部當,都出現了天道傀儡,尤其是在一個梅花雨季,我身邊一個從小服侍我到大的近衛,忽然露出獠牙,對我出手,才知道,原來他也是一個天道傀儡。

真正的恐怖,在於無法分辨敵我。

太平軍表麵有六十幾尊神王,可是按照當年二十七門的猜測,整個法相天朝的天道傀儡,最少也要有三四百人之多!

隻是他們隱藏著,甚至有的在朝廷效力,可能還有人立下了豐功偉績,在潛藏,在蟄伏,等待一個需要的時刻,撕破麵具,悍然對朝廷出手,對南宮家出手。

為了消滅太平軍,我做了三件事。

第一,讓你的母後和監天司製作了籠罩整個法相天朝的大陣,以春風、夏雨、秋霜、冬雪為耳目,監聽整個天朝。

第二,我離開了法相天朝,前去尋找通往諸天之源的入口,所為的,是看清天道。

第三,允許褚雲山大開殺戒。

這座大陣,很快便完成了,而我,在遊曆了幾年之後,始終沒能找到諸天之源的入口,最後,真正阻止了太平軍的,是大開殺戒的褚雲山。

那幾年,不論是否為天道之人,隻要有絲毫嫌疑,便地擊殺,褚雲山屠戮了生靈六億。

太平軍六十幾尊神王,過半死在了褚雲山的手,他立下了赫赫戰功。

最後,始終隱藏,罕少露麵的張壽終於出現了,與冠軍侯一場廝殺,落敗告終。

但張壽沒死。

親臨那場廝殺的旁觀者都知道,張壽與冠軍侯激戰到最後,冠軍侯也是傷痕累累,一度瀕臨死境,最後是勝了張壽半招,將他肉身擊碎,可在張壽肉身破碎的一刹那,他迎來了自己的命之劫,而且,他成功的度過了。

隻是渡劫之後,張壽肉身仍然碎裂,他的神魂,卻消失不見。”

真宗皇帝言罷,手掌一動,那飄走的黃金長袍,又飛回了他的身。

“那一場廝殺,冠軍侯一戰功成,可是性情卻大變。冠軍侯本來隻是軍的一個小卒,生在一個衰敗的貴族家,幾個姐妹,從小被賣為官家奴仆,他也從小被欺淩,受儘屈辱,可他性格堅韌不拔,一路修改自己的命途定數,殺戮無數,以殺神的身姿,成為冠軍侯。

可那一戰後,他的性格一日一日溫良,一日一日恭順,一日一日深沉。

正如他在瀕死時刻,對張壽說的那句話。

人定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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