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如雪小姐，他即將離開……”

城樓上，站在葉秋的身旁，小昭眉頭微皺，眼中閃過一絲憐憫。

身為葉秋的貼身丫鬟，趙小昭從葉秋剛離開海波縣，就一直追隨於他。

關於‘海波縣主母’白如雪的故事，小昭聽了很多，也非常感動。

小昭一直都以為，葉秋孤身一人上儒城，冒著生命危險，將白如雪救到海波縣，二人肯定有早在了一起。

但如今，小昭這才明白，原來白如雪，和寧語嫣一樣，都不過是單相思罷了。

但寧語嫣還好，她雖然相思成疾，卻不卑不亢，從不憐憫過得到葉秋的認可。

寧語嫣想要的，乃是平等的相濡以沫，而不是卑微的迎合。

白如雪也是驕傲的女子，而且聰明絕頂，卻因為孤身上北國，從而顯得遜色了寧語嫣一籌。

但那又如何？

如果讓小昭選擇，他恐怕會和白如雪一樣，放棄海波縣的一切。

有些事情，無關對錯！

有些東西，哪怕是錯的，也要去做！

小昭不是不知道，葉秋這話對白如雪，其實並沒任何過錯。

但看著白如雪的落寞離開身影，小昭還是很難受，仿佛看到了未來的自己。

“這天下亂局已現，未來我的敵人會很多，近有北國和狼神殿，原有儒城馬家，以及海波縣周圍的荒人，大海之中鮫人！”

站在飛雪關的城樓上，葉秋望著白如雪的背影，眼中滿是歎息：

“雖然我不懼任何敵人，也有擊敗和消滅他們的把握。”

“但我並不希望，那些對我很重要的女子，會因為我的原因，從而被敵人所害，甚至是失去生命。”

“小昭，曾經……我錯過一次，我不希望此生，我錯第二次……”

對於白如雪的心思，其實早在北國王宮，看到她的那一瞬間，葉秋就已經明白。

但問題是，葉秋背負了太多秘密，還要太多的事情要去做。

長生之謎！

尋找公孫青兒！

屠了儒界的天道，重建孔聖心中的理想國，讓“禮樂仁和”不再是烏托邦！

在沒完成這三件事情之前，這凡塵的任何女子，葉秋都隻會欣賞，而不會去染指。

唯有重踏星空之戰，擁有無敵蒼穹的力量，葉秋的本心，或許才會出現吧。

“公子，在您的心中，是否有她的一席之地？”捏著粉拳，小昭緊張的問道。

“在我的心中，師姐是一個重要的女子，若是她有危險，哪怕是付出生命，我也會去救她。”

葉秋微微一笑，望向小昭的目光，滿是柔和：

“小昭，若是有一天，你也遇到危險，我也會來救你。”

“但我希望這一天，最好還是不要到來。”

葉秋的第一句話，讓小昭有些沮喪，但他的第二句話，立刻讓小昭變得開心起來。

“公子，您真要去蠻族嗎？而且去了之後，不再回飛雪關了嗎？”

一直到白如雪消失不見，小昭這才小心翼翼，問出了這個，她最為關心的問題。

在寧語嫣入城之前，葉秋就當眾將飛雪關的大權，都移交給了小昭。

從一個昔日仗劍行走江湖，烈酒澆嚨，快意恩仇的俠女。

到如今知書達理，溫柔如水的小丫鬟，小昭在暗中，一直默默的追隨著葉秋。

小昭非常理智，她非常清楚，葉秋的心中，不會容納其他女子。

就算葉秋如今，將百萬黑水族人，都拱手交給了小昭，讓她獲得了無上權勢。

但若是可能的話，小昭也希望放棄一切，跟著葉秋離開。

但問題是，白如雪離開海波縣，那是因為在她身後，還有一個桑夫子。

以桑夫子的威望和能力，他要幫白如雪穩固海波縣，這自然沒任何問題。

但如果小昭跟著葉秋離開飛雪關，那這曆經艱難，好不容易打下的錦繡江山，豈不是會拱手送人？

小昭不在乎權勢，但她卻在乎葉秋。

小昭不希望葉秋的努力，因為他的離開，而徹底化為虛無。

“小昭，如果我說有一天，這儒界之中，再無任何族群之分，天下各族都親如一家，非常的和平共處，人人都遵循孔孟的仁義之道，你相信嗎？”

葉秋並沒回答小昭的問題，而是微微一笑，繼續說道：

“如果有一天，這天下再無三六九等，人人地位平等，女子也能參加科考，甚至是入朝為官，或者成為被人尊敬的女子大儒，你相信嗎？”

“或許到了那一天，這天下再無戰爭，老百姓都能吃得起飯，為政者若是殘暴不仁，也會被轟下台，你相信嗎？”

葉秋連續三個“你相信嗎”，聽的小昭渾身一震，美眸中迸發出滔天亮芒。

“公子，若是到了那一天，女子可以公開的，對她所喜歡的人，大聲說出心裡話，而不用被世人嘲笑嗎？”小昭，問道。

“當然。”葉秋，點點頭：“此乃我在儒界，最終的追求。”

“公子之心，小昭明白了。”小昭點點頭，語氣漸漸弱了下來：

“男兒誌在四方，以公子之才，是不應該局限於一城一國，而應該造福於整個儒界百姓。”

“公子，你和語嫣小姐，安心去蠻族好了，隻要小昭還有一口氣在，就會替您守護好飛雪關，守護好黑水族的百萬百姓。”

小昭很清楚，那些讓葉秋欣賞的女生，都非常的優秀而美麗。

小昭雖是容貌不俗，但自問比之寧語嫣，還是遜色了一籌。

而要比才華的話，小昭比白如雪，遜色了可不止一籌。

小昭唯一拿得出手的，也唯有武功而已。

但問題是，在這亂世之中，個人的武功，其實意義並不大。

但若是小昭無怨無悔，默默的守護飛雪關，這或許能讓葉秋，一輩子記住她吧？

“小昭，你是個好姑娘，儒界雖是儒道為尊，讀書才是一切。”

葉秋點點頭，眼中滿是欣賞：“但你按照我穿的武功，好好的修煉，那你未嘗不能闖蕩如一片天地。”

“是，公子。”小昭點點頭，眼中滿是對未來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