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目睽睽之下,曹祭酒,他騎著烈馬,將一個木盒子,從懷中摸了出來。
“這是……”刹那間,夏大儒,心中咯噔,頓時感到不妙。
“不會的,那……不可能,公孫秋的試卷,本官早就讓胡漢珊銷毀,又豈能出現在人間?”夏大儒,暗自想到。
“元芳,將盒中之物,公之於眾。”曹祭酒,望向元司業。
“是。”元司業,快步走上前,雙手捧起木盒子,並轉身返回高台。
啪!
下一刻,木盒子,打開了。
一張宣紙,赫然出現在,眾人的麵前。
“這是一張試卷?”甄大人,頓時驚呼。
“還真是試卷!”
“看樣子,這應該是今年科考,童生試的試卷!”
“這是——策論卷!”
刹那間,眾大儒,議論紛紛。
“元芳,你怎麼看?”曹祭酒,望向元司業。
“大人,此事,定有蹊蹺。”
元司業,頓時皺眉:“卑職以為,這份試卷,就是公孫秋,丟失的第五張試卷。”
什麼!
轟!
聲音落下,全場沸騰。
“夏德仁,太過分了!”
“難怪夏德仁,寧可死鴨子嘴硬,也不願意說實話!”
“狗官!”
“公孫先生的試卷,居然被夏德仁,直接用墨水汙濁,畜生!”
“打他!”
嘩啦啦!
刹那間,人群之中,鋪天蓋地的青菜葉子,化為一陣暴雨,瞬間將夏德仁淹沒。
若非黑甲將軍,帶著巡防營的騎兵,不斷的來回巡邏。
否則!
憤怒的百姓們,恐怕都會衝過來,亂拳將夏德仁給打死。
“怎麼會這樣?”
夏大儒,一臉崩潰:“那該死的胡漢珊,居然沒銷毀,公孫秋的試卷?”
敗了!
這一刻,夏大儒頓時明白,他積累一世的威望,都徹底化為了虛無。
“夏德仁,真是沒想到,你竟是這樣的人!”
眾大儒之中,杜克明的爺爺,儒城史官杜江濤——杜老,頓時大怒。
“杜老,今日之事,史書之中,如何記載?”元司業,抱拳問道。
“城北大儒夏德仁,公開迫害寒門學子公孫秋,更不惜在考場上,用墨水汙濁其試卷,並嫁禍於臨時工胡漢珊,更是殺人滅口,十惡不赦!”
白胡子一抖一抖,杜老鋪開竹簡,提起毛筆,當眾記載,今日之事:
“似夏德仁這等,十惡不赦之人,他便是死了,我儒界子孫後輩,也會永世唾棄他,讓他遺臭萬年!”
筆落,史書,成!
嘩!
刹那間,一道青煙升騰而起,將竹簡籠罩。
“夏大人,恭喜恭喜,今日杜老,一支朱筆,助你名垂青史。”
“老夏,恭喜,喲,老夫差點忘了,你自封了嘴巴,讓自己嘴硬,都無法說話了。”
“德仁兄,你雖不能流芳百世,但今日遺臭萬年,厲害呐!”
十幾個大儒,無不揚眉吐氣,紛紛走到,夏大儒的麵前,一臉的笑嗬嗬。
噗嗤!
噗嗤!噗嗤!
這些大儒,每多說一句。
夏大儒的喉嚨中,就會多噴出一口老血。
然而因為,嘴巴,被封住了。
故而,夏大儒的血,都隻能在嘴裡打轉,壓根噴不出來。
徹底失敗!
夏大儒到了此刻,這才終於明白,自己去招惹葉秋,是多麼錯誤的決定。
如果早知道最後,是這樣的悲劇收場。
那夏大儒當初,絕對不會這樣做。
但可惜的是,在這個世界上,根本沒後悔藥賣!
“老夫今日,不但必死無疑,而且在這人間,所有的名譽,都徹底儘毀?”
蒼天呐!
怎麼會這樣!
這一刻,夏大儒,欲哭無淚!
不過!
一想到葉秋的試卷,已經被自己汙濁,再也無法重見天日。
夏大儒,一顆沮喪之心,這才略微好受。
……
此刻,葉秋的第五張試卷,曆經三日波折,終於出現在世人麵前。
但就算如此,在場眾人,無不難過。
“公孫秋有大才華,但他的科考試卷,卻被墨水汙濁,他本人受限於天道規則,不能親自說出口,這太可惜了。”紫萄,有些難過。
“公孫師弟,的確不俗。”徐淩一,點點頭:“也不知道,他這試卷,究竟寫了什麼。”
這個問題,也是在場,所有大儒,共同的疑惑。
“元芳,你怎麼看?”曹祭酒的威嚴聲音,隨風再次響起。
“大人,此事,定有蹊蹺!”
元司業,抱拳說道:“卑職以為,這一份試卷,本不應該存在人間。”
嘩!
這話一出,全場嘩然。
“元芳,你繼續說。”輕撫白須,曹祭酒的眼中,頓時多了幾分欣賞。
“大人,卑職認為,以夏德仁的可惡,他麾下的胡漢珊,定然將公孫先生的試卷,直接給毀滅了。”
元司業,繼續說道:“我認為,那胡漢珊,最大的可能性,是將這張試卷,扔到了大火之中。”
聲音落下,曹祭酒,微微點頭:“元芳,你說的不錯,公孫秋的試卷,老夫就是在國子監,廚房的灶台中,所發現了。”
啊?
“竟然真是這樣?”
“夏德仁,大可惡了!”
“狗官!”
刹那間,夏德仁眼睛一花,頓時看到虛空之中,滿是青菜葉。臭雞蛋。
“元芳,繼續。”曹祭酒的聲音,再次響起。
“是,大人。”
元司業點點頭,朗聲而道:“大家應該都知道,宣紙乃是易燃之物,若是投擲於烈火,肯定會灰飛煙滅!”
“大人,可公孫先生的試卷,現如今,不是好端端的嗎?”人群中,李大爺,忍不住問道。
是啊!
一場滔天大火,都無法燒毀,葉秋的試卷,這究竟是為何?
一時之間,眾百姓,都無法理解。
“宣紙本身,是易燃物,這本沒錯。”
元司業,解釋說道:“但若是宣紙上,書寫了上好的文章。”
“那這張宣紙,就不再是宣紙,諸位請看——”
說話之間,卻見元司業,雙手舉起宣紙,用力的一撕。
哢擦!
刹那間,那宣紙發生哢擦之音,卻並沒有被撕裂,依舊是完好無損。
“元芳,接著!”
鏘!
曹祭酒大手一揮,一名騎兵腰間的佩刀,瞬間淩空而起。
“大人,這是上好的斬刀,太鋒利了。”這一幕,看的那戰士,不禁色變。
嘩!
聲音落下,元司業,卻拿起斬刀。
一刀化為烈火,瞬間砍在了,葉秋的試卷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