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絲蘭瑪轉過頭望向楚言的時候，她的眸中，有一種情緒在擴散開來。

“我在想辦法。”楚言笑著安慰道。

“那就說明現在沒辦法。”濮陽意在一旁嘟囔。

“不多嘴你會死嗎？”楚言問道。

濮陽意頓時閉嘴了。

沒辦法，楚言雖然說話的時候在笑，但是他手裡的刀，已經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烏絲蘭瑪深深看了楚言一眼，片刻之後，她抹了抹眼角：“反正我不管，你欠我的還沒有還，所以我不許你死。”

“哪有那麼容易死。”楚言搖頭，“我在想辦法，反正沒有他說的那麼嚴重。”

濮陽意的鼻孔抽搐了一下。

他很想說，你在質疑我的專業？

不過他不敢。

因為他發現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突然沉了一下。

這是楚言的警告。

楚言知道自己現在遇到了什麼麻煩。

隻是他一直沒有表現出來而已。

“好，我相信你。”烏絲蘭瑪吸了吸鼻子，然後笑了笑。

楚言點點頭，望向濮陽意：“玄月門除了你和妙然，還有誰來了？”

林妙然是和楚言一同來的。

她既然沒有說濮陽意也來三聖山了，那麼很大可能，是她自己也不知道這件事。

果然，濮陽意笑道：“不知道，我也是偷偷過來的。”

“偷偷？”烏絲蘭瑪眨眨眼，疑惑問道。

“我會觀氣啊，而且不是普通的那種。”濮陽意此時也已經放鬆了下來。

他聳了聳肩：“楚言你在碎星樓的時候，需要學習陣法，所以也懂得觀氣吧。”

“是的。”楚言點頭。

陣法的觀氣，需要觀察的是風雲之氣，天地靈氣。

這些對於陣法，都有影響。

也正因為如此，之前在天空上向下看的時候，蘇雨情才能看出黑色的漩渦中，有魚龍亂舞。

換做其他修士，是絕對看不出來的。

濮陽意接著道：“我看的氣，要比陣法所看的氣，更大一些，比如運勢之氣，山河之氣。

其實在僵屍之亂剛出現的時候，我就看到，天空的氣象，出現變化了。

不過那時候我沒有輕舉妄動。”

“為什麼？”烏絲蘭瑪眨眼問道。

“他會死。”楚言無情地道出真相。

濮陽意原本還想往自己臉上貼金。

但是楚言既然都說出來了，那他就沒辦法豎立自己的高大形象了。

苦著一張臉，濮陽意無奈道：“我現在也不過才凝脈境二重，對付一些低等無腦的僵屍還行，但是要想去和足以影響山河氣運的僵屍祖宗對砍，除非我腦子裡灌滿了水。”

聽他這麼講，烏絲蘭瑪頓時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這座城池裡，真的是一頭很古老的僵屍？”

“是的，而且要是我沒猜錯的話，就在上麵。”濮陽意道：“我查過古籍，花了大約三個月的時間，了解了一下。

你知道的，我比你們都要早一些察覺到這裡的變化。

所以我隻需要尋找關於三聖山的記載和傳說，就可以了解到曆史了。”

“我也查過。”楚言道，“可是關於三聖山的記載很少。”

“你是在碎星樓查的典籍吧。”濮陽意立刻道。

看到楚言點頭，濮陽意舔了舔嘴唇，神秘一笑：“那效率太低了，而且宗門就算再大，所有的記載，也不可能麵麵俱到，更何況碎星樓隻是疆國宗門。

等這次離開之後，找個機會，我帶你去一個厲害的地方。

在那裡找信息，要方便和快捷很多倍。”

楚言頓時聽明白了他話語中隱含的意思，忍不住哼了一聲道：“你想讓我保護你？”

一下子被楚言戳破了心思，濮陽意訕訕：“我這不是也不想死嘛，而且你看我來這裡，肯定也是抱著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的心來的。”

“然後就被人抓了？”烏絲蘭瑪忍住笑，指了指地上那個口袋。

“意外！都是意外！”濮陽意想要爭辯，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的辯解多麼無力。

抓住他的那些人中，可是好幾個地元境呢。

他一個人的實力，在那些人麵前，怕是一隻剛出生的小奶狗都不如。

“好了，其他的再說吧，反正你不要亂跑，應該不會有多大的問題，不過我也不會給你十分的承諾。”楚言道。

要是沒有遇到濮陽意還好。

現在既然遇到了，他自然不會無緣無故把對方給殺了。

他們從某種程度上來講，是可以算“同鄉”的，而且當時在長青鎮的有限交流中，彼此印象也還不錯。

能夠得到楚言這樣的承諾，濮陽意就已經很滿足了，於是他連連點頭。

“說回剛剛的話題，你還知道這裡的一些什麼信息？”楚言說道。

濮陽意沉吟片刻，整理了一下措辭，道：“三聖山，其實是一座古墓。

古墓中埋葬的，是一位大約兩萬多年前的帝王。”

“兩萬多年。”楚言和烏絲蘭瑪互相看一眼。

無論是碎星樓，還是青丘門，或是玄月門，建宗立派，也不過兩三千年的時間。

天涯宗建立，大概也就萬年左右。

而他們此刻所在的這個城池，竟然是兩萬多年前建造起來的。

一想到這麼多年的歲月中，他們可能是第一批進到這裡的人，一種很怪異的感覺，就油然而生。

濮陽意此時還在繼續說下去：“當時的疆國郡國，還不是如今這個樣子，根據我查到的資料，當時有一大片區域，大概有十二個國家在混戰。

不過當然了，我估計說是十二個國家，但是麵積加起來，恐怕都還沒有現在雲傲疆國的南雲地區麵積大。

當時這個帝王，就是十二國之一的皇帝。”

說到這裡，濮陽意看了一眼楚言和烏絲蘭瑪，神秘兮兮道：“輪國力，這個皇帝所在的國家，在十二國之中，隻是中等，輪軍隊的實力，皇帝的實力，在這些國家中，也隻是中等水平。

但是最後，卻是這個國家短暫地統一了十二國，你們猜是什麼緣故？”

“我猜是因為這個皇帝不愛賣關子，不然早就被殺掉了。”楚言麵無表情道。

濮陽意訕訕道：“我這不是希望聽起來更引人入勝嘛，那我就繼續說了。

這個皇帝，也就是最後被埋在現在我們頭頂的那位，傳說之中，他有一項特殊的能力。

正是依靠著這個能力，他才可以一統十二國。”

“是什麼能力？”烏絲蘭瑪好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