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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阮夫人簡直不敢相信。

她看見阮寧身邊的寧景,這段時日來的一切懷疑都有了明確指向,她手指有些顫抖,指著寧景,眼睛睜得老大,簡直難以置信:“他,他——”

阮寧握了握她的手,抱了阿娘一下:“彆多想,阿娘,梁姑娘一個人不安全,我陪她一程。”

“不行!”

謝九玄眼睛眯了眯。

將軍府侍衛莫名打了個寒顫,舉著武器悄悄後退了一步。

阮夫人看著寧景,猶如看著一個蠱惑她閨女的十惡不赦的江洋大盜,渾身怒氣簡直要將寧景吞了:“不行!”

謝九玄手腕動了動。

阮寧淡淡掃了他一眼。

謝九玄遺憾地將手收了回去,臉上一片無辜。

他漫不經心看著阮夫人,心裡想著如何趁阮寧不注意將人殺了。

阮夫人瞪了瞪:“休想!”

侍衛們忙覺不好,紛紛拿著武器擋在自家夫人麵前,一臉苦哈哈,欲言又止。

還是阮寧察覺謝九玄情緒不穩,隨時有可能爆發,她拍了拍阮夫人:“就這樣,阿娘若是汴梁呆膩了,帶上侍衛來江南遊玩。”

說完,她順手點了阮夫人穴位,吩咐一旁侍女:“將夫人扶回去歇著,阿爹回來了記得跟他說一聲,我去江南玩了,不必擔心。”

謝九玄看了阮夫人一眼,她突然瞪大眼睛,氣得胸口上下起伏。

“你,你——”她確信那個臭小子剛才那個眼神得意洋洋,很有些不屑看笑話的意思。

“給老娘回來!阮寧!死丫頭!”

阮寧警告地看了謝九玄一眼,眸子裡有些懷疑:“你方才做什麼了?”阿娘雖然衝動,但不會無緣無故動氣,謝九玄定是招惹她了。

謝九玄一臉淡定,很是平靜地看了阮寧一眼,冷哼了一聲。

阮寧麵無表情:“彆想搞小動作,那是我阿娘,你若是敢打她的主意,我第一個饒不了你。”

謝九玄手掌攥緊,眼睛眯了起來,渾身殺氣騰騰,心裡琢磨著現在、立刻、馬上折回去將那個女人殺了的可能性。

“走吧,時辰到了。”阮寧的聲音打斷了他心裡謀劃,他有些惋惜地垂眸,罷了,他且大人不記小人過,暫時放那女人一馬,算她走運。

阮寧行走在外,東西帶的不多,輕裝簡行,隻一個小包裹,被她斜背在肩上。

梁茹兒遠遠看見她的身影,忙招手:“寧寧!”

阮寧臉色柔和下來,腳下步子加快了一些。

謝九玄瞧著梁茹兒笑得像朵菊花似的臉,眼睛眯了起來。

梁茹兒笑容一僵,覺得渾身一冷。

她抬頭看了眼大太陽,皺了皺鼻子,喃喃:“奇了怪了。”

阮寧走近,梁茹兒這才注意到她身邊竟然還跟了一個人:“這是——”

“寧景,我的侍衛。出發吧,時辰不早了。”阮寧將謝九玄一略而過。

畢竟他身份特殊,越少人注意到越好。

謝九玄眼睛裡情緒詭譎,漫不經心掃了梁茹兒一眼。

梁茹兒張口剛要打招呼,愣是僵住了。

她哢哢轉過頭,看著跟上阮寧的謝九玄,眼睛裡閃過納悶:她怎麼覺得此人對她有股很深的敵意呢??

“茹兒姑娘?”阮寧登上馬車,見她還在那裡發呆,有些奇怪。

“哦,好,這就出發!”梁茹兒露出個大大的笑臉,衝著阮寧跑過去,暗想,一定是她想錯了!

阮寧有些為難地看著她:“茹兒姑娘,我們分開乘坐吧。”

梁茹兒不知怎麼,突然抬頭看向謝九玄,結果就看到此人露出有些得意的眼神,好像得到了什麼天大的便宜似的,甚至用有些淡漠的眸子居高臨下看著她,很是不屑的樣子。

他還冷哼了一聲!

“臥槽!”梁茹兒心裡一震,這人真的對她有敵意!

她咬了咬牙,看看阮寧,看看後麵那討人厭的家夥:“好吧。”

馬車從長街駛過,走了不到半個時辰,到了汴梁城外渡口,一艘大船停在那裡,碼頭上人來人往。

梁茹兒咬著手帕,皺緊了眉頭,暗暗發狠,那家夥不過一個小小侍衛,竟然敢對她不屑!豈有此理!且等著,到了船上,到處都是他們梁府的人,她非要這家夥好看不可!

馬車晃晃悠悠,她揪著手帕,越揪越氣,腦子裡不由得閃過一個疑惑:那家夥為何對她有敵意?她做什麼了她?

她冷哼一聲,管他呢,這家夥徹底得罪她了!

一下馬車梁茹兒就發現事情更不對了,怎麼她每次靠近寧寧,那個討人厭的家夥就要衝著她放冷氣。

更奇怪的是,寧寧每次都縱容他!

每次都拋棄她走到那家夥身邊!

“小姐,你看房間還滿意麼?”

梁茹兒視線從緊鄰的兩間房中掃過,不由得意一笑,扭頭對阮寧道:“寧寧,你先選!”

她也不知道為何,抬高下巴不屑地看了寧景那家夥一眼。

阮寧:“你是主人,你選了便是,房間而已,不是什麼重要之事。”

梁茹兒點了點頭:“也是,那我左邊寧寧右邊好了!”

“嗯。”

梁茹兒差點笑出聲來,因為阮寧一聲“嗯”落下,寧景臉色徹底黑了。

她險些拍掌。

阮寧走到門口才發覺不對,不由回頭看著謝九玄:“寧景,跟著。”這人如今很危險,絕不能離開她的視線,否則其他人隨時會有危險。

她既然將人帶了出來,就要保證彆人的安全,不能讓他傷及無辜。

話音剛落,梁茹兒腳下一個趔趄,險些撲在地上。

謝九玄眉目舒展,不屑地看了梁茹兒一眼,趾高氣揚地踏了進去,活像一隻鬥勝的孔雀,要是能開屏,此人絕對會讓所有人所有人驚掉下巴。

“寧寧啊,”梁茹兒眼角狂跳,有些不讚同,“這,他一個男子,你,不太方便吧?”

謝九玄眼睛倏地射出寒刃。

梁茹兒渾身一冷,卻還是挺著胸脯:“他的房間自會準備,整條船都是我們的,房間有的是,你不用怕委屈了你的侍衛。”她特意強調了侍衛兩個字。

謝九玄眼睛裡嗖嗖嗖冒出寒氣,就差將梁茹兒射成篩子了。

阮寧放下包裹,聞言,臉上表情不變,很認真道:“不必,我晚上打坐修行,他需得保護我們安全,待在我房中最為妥當,若是有賊人,他可隨時出手。”

聽了這話,就連梁府下人都點頭,沒有什麼比主子的安危更重要了。

梁茹兒險些一口嘔死,話便不過腦子:“那讓他待我房間裡好了!”

此言一出,萬籟俱寂。

下人們隱晦地瞧了瞧謝九玄那張相當出色的臉,彼此麵麵相覷,他們該不會聽見了什麼不該聽的話吧?做下人的,可最忌諱知道太多。

大帆揚了起來,波浪敲打船舷,他們打了個哆嗦,小姐不會滅口吧?

梁茹兒卻覺得這個主意不錯。

她就是覺得此人心懷不軌,若是教他跟寧寧待在一塊,誰知道會不會出事?

寧寧這個小古板隻會習武,對人情世故可沒有她精通!

這樣一想,她雄赳赳抬起頭,目光盯著謝九玄,話卻是對阮寧說的:“我覺得這個主意甚好,寧寧,怎麼樣?讓他待在我房間,免得打擾你修練!”

“不行。”

“不行。”

阮寧斬釘截鐵。

謝九玄眸子裡一片黑暗,瞧著梁茹兒,濃鬱殺氣席卷。

這兩人同時開口,簡直像是早就商量過一般,梁茹兒張著嘴巴愣住。

阮寧將謝九玄拉了進來,關門前隻說了一句:“此人修行偷懶,我得盯著,茹兒姑娘不必擔心,有我在,不會有人傷得了你。”

門“吱呀”一聲關上了,梁茹兒胸脯開始起伏,她指著門,手指哆哆嗦嗦。

下人們有些驚訝:“小姐?”

“啊!那個王八蛋他那是什麼眼神?!”梁茹兒跳腳。

房間很大,外麵是一間小廳,內裡是臥房,阮寧盤膝坐到客堂榻上,向對麵一指,對謝九玄道:“你坐那裡,修練吧。”

謝九玄視線在房中環視一圈,並沒有按她所說開始修行,反而坐到了軟塌另一邊,與阮寧不過隔著一道方桌。

他盯著阮寧的臉,不知在想什麼。

阮寧察覺,睜開眼睛,視線撞到謝九玄眼睛裡。

瞳孔剔透,帶著探究,糾結與殺意交錯,阮寧幾乎瞬間明白了他在想什麼。

“想殺我?”她挑眉。

謝九玄不說話,一瞬不瞬盯著她。

阮寧沒什麼情緒,又閉起眼睛打坐。

不一會兒,她察覺什麼東西靠近。

猛地睜開眼睛,一隻骨節分明的手伸在她眼前,細小傷痕破壞了肌膚美感,手腕傷口更是醜陋。

阮寧警告地看著謝九玄,讓他老實一點。

謝九玄抿唇,絲毫不把她的警告放在眼裡,手指輕輕在她鼻尖那顆小痣上碰了碰。

一股淡淡的冷鬆香氣襲來,鼻尖掠過一絲冰涼,冷冷的,仿佛雪花落在肌膚上,轉瞬消融,隻留下一點寒意,久久不散,讓她的心跟著一顫。

“做什麼。”她眉頭皺了起來,伸手攥住謝九玄的手。

此人碰了一下之後,眼睛裡蠢蠢欲動,顯然還想再碰一碰。

謝九玄笑了笑:“哼,練功有什麼意思。”

阮寧:“我覺得有意思就行,你自便,不要打攪我。”

她是用警告的語氣說的。

謝九玄眼睛裡情緒分辨不清,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

阮寧再次閉上眼睛。

沒過一會兒,她額角跳了跳,一把攥住謝九玄再次偷襲的手,一字一句,嗓音冰冷:“信不信我將你穴道封了?”

謝九玄慵懶地靠在榻上,長發披散,狹長的眸子裡漫不經心:“隔壁那個醜八怪,我要找機會殺了她。”

久違的,阮寧感覺一股怒氣從胸口升起,隻是還未上升的喉嚨,就被謝九玄接下來的話滅了。

謝九玄話音一轉:“當然,若是我不無聊,自然沒工夫找那醜八怪麻煩。你若是練功,我可真是無聊極了。”

阮寧半晌無語。

就在謝九玄忍不住想要抬起眼瞼看一看時,阮寧竟冷笑了一聲,直接將他穴道封了。

“老實待著。”

她閉上眼睛前,目光跟謝九玄平靜無波的眸子對上,心裡無語,唔,瘋了還知道談條件。

作者有話要說:抱歉,今天公司活動,來晚了,提前祝大家五一勞動節快樂~

給大家假期推薦一部電影呀,《三傻大鬨寶萊塢》,應該很多人看過,刷了好多遍,很好看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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