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張家的重賞!(1 / 1)

奪嫡 南華 1570 字 1個月前

江南春寒料峭,瘦西湖畔的柳條上泛起嫩綠,揚州童子試的氛圍已經非常的濃了,尤其是新河縣,更是掀起了鼎盛高潮。

新河縣縣試考場已經準備妥當,地點就在觀山書院。

縣試考場備妥的當天,按照《十三策》的規劃,觀山書院組織了一次縣試模擬,考後當天放榜,引起了無數的關注和議論。

而其中最引人轟動的莫過於張家未來的女婿田澤朋奪得案首,張家參考的三人,張珍,張唐,田澤朋皆過關。陸錚也應邀參考,卻隻排在第一百三十名,落榜!

這個消息一出來,轟動張家,田澤朋一時成為了所有人注目的焦點,而張珍和張唐也皆受到了老太太的誇讚獎賞,全家上下一片喜慶。

陸錚去羅冠才那邊敲定了縣試保人事情,回到西角院的時候天色已經晚了。

天氣很冷,影兒伺候他泡了一個澡,管家崔大卻已經在正廳候著了。

崔大身後還跟著一個小丫頭,看這丫頭,約莫十五六歲,鵝蛋臉,薄嘴唇,身段頎長,穿著深色的褙子,麵容陌生的很。

陸錚走進正廳,崔大規規矩矩的行禮,道:“陸公子,老太太設宴,二老爺讓老奴請陸公子前去赴宴。二老爺說了,童子試是張家的大事兒,陸公子既然參加童子試,身上也肩負著光耀張家門楣之責,老太太也想跟你說說話兒呢!”

陸錚一笑,道:“大管家客氣了,外祖母和二舅更客氣,那敢情好,我剛剛從外麵回來還沒吃飯,沒想到有宴席吃呢,那走唄!”

陸錚態度爽快,崔大身邊的丫頭冷笑一聲,道:“果然粗鄙無禮,難怪縣試都落榜了,似這等人,想跟我家公子爭高下?真是不自量力呢!”

陸錚愣了一下,眼睛看向了崔大,崔大也尷尬得很,道:“陸公子,這姑娘名如玉,是田家送過來現在在寶儀姑娘身邊伺候,寶儀姑娘怕您不去,便遣她一起來請你呢!”

陸錚一聽是田家的丫頭,心下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張寶儀和田澤朋有婚約,田家派幾個丫頭過來先在張家伺候,目的是等張寶儀將來嫁過去之後,能快速適應婆家的生活。

一般來說,這種做法有男方討好女方之嫌,由此看來田家對這一門婚事很滿意,張家也吃了定心丸,現在是要熱捧田澤朋呢。

陸錚一笑,道:“大管家,真是宴無好宴,會無好會啊,看來這宴席我不去還不行呢!”

陸錚說得輕鬆,一旁的影兒臉色卻難看之極,陸錚這一次考試不佳,她一直悶悶不樂,現在看到張家這麼熱情的請陸錚赴宴,她心中更覺得不爽。

平常咋就沒看到老太太這麼熱情?平常二老爺也從來沒有詢問過陸錚的學業,到這個時候了,兩天之後就要下場了,他們倒想起陸錚來了?

“家裡的宴席還是不要搞了,每搞一次便丟一次臉,花了銀子還被人恥笑,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又何苦呢?”影兒冷冷的道。

她邊說話,邊狠狠瞪了如玉一眼,彆看如玉像小辣椒似的,她也就在陸錚麵前抖一下威風,遇到了影兒她心中便生了怯意。

因為她從田家來的時候,家裡的人就叮囑過張家丫頭的衣飾,影兒可是張家的大丫頭,一等丫鬟,她如玉過張家也就一個小二等丫鬟而已,見到影兒這氣勢,她心中就犯怵。

影兒得理不饒人,冷冷的道:“一個二等小丫頭,尊卑都分不清,也敢來張家來當差?果然是小門小戶調教出來的,原本也不能指望有多懂禮呢!”

影兒氣勢徹底的壓住了如玉,陸錚衝著崔大咧嘴,道:“大管家,您老先請!”

崔大恭恭敬敬的行禮,然後在前麵帶路,現在的張家自從梁實垮了之後,梁家的聲勢大不如前了,雖然梁家的老人還在,但是缺了主心骨,已然成不了多大的氣候了。

這一來,崔大的勢頭變得更加盛了,崔大依舊是張家的大管家,張家的一多半的生意都是崔大在掌控。

不誇張的說,現在崔大的權柄已經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巔峰,其在張家掌控的資源甚至超過了張承西。

然而,即便是這樣,崔大現在在陸錚麵前都非常的恭敬,客客氣氣,小心翼翼,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絲毫不擺大管家的架子,更不倚老賣老。

陸錚跟著崔大到了老太太的院子裡,院子裡布置一新,無數的幾案擺在院子裡,紅紅的燈籠將院子裡照得如同白晝一般。

幾十個丫頭們穿梭在院子裡,鶯鶯燕燕,很是惹眼,而田澤朋等人就坐在老太太的下首位置,一個個誌得意滿,心情極佳。

因為是家宴,姑娘們也沒有避讓,都一並在院子裡麵,還有花寒筠,還有幾房的姨娘,還有一個和陸錚關係極其微妙的人也在,此人便是三老爺張承北。

陸錚踏足院子裡麵,立刻吸引了眾人的目光,他目光掠過眼前的所有人,神色淡然,不慌不忙的走到老太太身前恭恭敬敬的彎腰行禮道:

“江寧陸錚見過外祖母,外祖母請我赴宴,陸錚汗顏得很……”

張母輕輕擺手,心情果然很好,她含笑道:“錚哥兒,你在我張家起居生活一應都是照著我張家的哥兒們的例子給的,這一次考試為什麼會失手?”

陸錚道:“回稟外祖母,有道是馬有失蹄,人有失手,真要怪也隻能怪我學業不精,時文功底固然不紮實,經典竟然也沒能讀精細,得到這樣的結果,也是在情理之中。”

張母輕輕點頭道:“你知道自己的短板便好,這讀書的事兒,強求不得,這讀書的事兒,那更是個功夫活兒,投機取巧,歪門邪道終究登不得大雅之堂,好了,發昏也當不了死,你就彆說那些個順耳好聽的話了,既然來了,就先一邊待著。吃食少不了你的,下去吧!”

張母輕輕的搖手,就像是趕走一隻蒼蠅一般,陸錚隻是淡淡笑笑,他踱步下來,卻發現沒有位子。

田澤朋等一群人還有張寶儀等一群人故意看他的笑話呢,隻聽張寶儀道:“我可聽說了,這一次縣試的最後成績基本就按照這一次的考核為基準了,大抵已經不會有什麼變動了呢!

田表哥這一次奪了案首,後天下場奪得案首也是板上釘釘!”

張承西嗬嗬一笑道:“這不是聽說,而是聶大人親口所說,大人說了,這一次觀山書院的考試權威性高,代表性強,可以說是代表了我縣最高水平。縣試的名額通過這一次考試便基本可以確定!”

張承西說到此處,矜持的一笑,道:“這一次縣試案首,我張家賞賜千兩白銀,府試案首倘若出自新河縣,我張家賞賜三千兩白銀,院試案首倘若出自我新河縣,我張家賞賜五千兩白銀,澤朋,你要再接再厲,爭取多得賞銀,這對田家來說不僅是光耀門楣,更是能補貼家用。”

張柔雲道:“如果田表哥能夠連得三次案首,得小三元,單得到的賞銀便有九千兩之多呢,哈哈,回頭定然要傳為揚州佳話了。”

張柔雲這一說,無數人跟著附和起哄,好像田澤朋中小三元已經不在話下似的,就在這時候,人群中傳來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

“田澤朋可是張家的女婿,這誰不知道?就不知道倘若彆人得了案首,是不是張家也這般大方慷慨啊!”

這個聲音一響起,所有人看向說話之人,此人年過三旬,齙牙鼠須,其貌不揚,卻是這一次也要下場的學子,他的身份便是前段時間在新河縣炒得沸沸揚揚的福運樓賬房鄭雲。

他今天是作為嘉賓來參加張家的宴席,眼見張家這般做派,他心中不爽,當即便出諷刺之言。

他這話一說,果然引起了很大的躁動,老太太今天請客,張承西趁機請了不少人,其中也有像鄭雲這樣的新河縣的科考學子,大家都對張家提出了質疑。

老太太一聽這話,哪裡受得了?當即她站起身來,將手中的龍頭拐杖在地上狠狠的頓了頓,道:

“所有人都聽好了,這一次張家立下的賞賜針對的是我新河縣所有的學子,但凡是我新河縣的學子,能夠得案首榮譽,不論出身,不分貴賤,我張家皆有重賞。

賞賜的標準便一如剛才所說,縣試案首賞銀千兩,府試案首賞銀三千兩,院試案首,賞銀五千兩!”

老太太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了,鄭雲等人躁動才止住,花寒筠趁著這個機會道:“錚哥兒,還站著乾什麼?難不成老太太說的重賞,你現在就迫不及待的想拿到麼?

你還是快坐下吧,真要得到上次那也得等著後天下場之後見分曉,這個時候心太急,恐怕吃不了熱豆腐呢!”

大家都等著看陸錚的笑話,花寒筠給陸錚挪出了一個位置,悄無聲息的給陸錚解了圍,不過,今天的局麵,陸錚注定了不會這麼輕鬆就被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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