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夢魘的麵具破碎之後,他整個人也被楚玉顏這一拳打的倒飛出去數十米,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眼中滿是憤怒的火光,但再看看楚玉顏的拳頭,覺得自己現在並不是楚玉顏的對手,便一言不發,也沒有跟任何人打招呼,氣衝衝的拂袖而去。
“哎!”
陸河揮手,想讓李夢魘留下,畢竟這一次李夢魘麵對危險沒有離去,反而與陸河站在了同一陣線,李夢魘並不覺得自己是陸河的手下,但是在他的心中,卻是早已經認可了陸河這個朋友,與陸河生死與共。
雖然陸河嘴上沒說,但心中卻是十分的感動,正巧他的手裡有一柄下品道器的鐮刀,便準備送給李夢魘,卻不想李夢魘居然被楚玉顏侮辱一番之後憤然離去。
“哼!”
李夢魘聽到陸河的聲音後,停下腳步,回過頭,用那種殺人般的目光冷冷的看了楚玉顏一眼,而後一跺腳,口中發出一道冷哼,轉身便走,任憑陸河如何的呼喚也不理會。
“哈哈哈!這家夥居然是個重度中二病患者,明明就是個連胡子都沒有的小屁孩,居然還幻想自己是大魔王,笑死我了!”
蒼山之上,回蕩著楚玉顏那充滿了嘲諷的笑聲。
李夢魘離去的腳步,更快了。
陸河瞪了楚玉顏一眼,道:“你就那個賤嘴,等李夢魘的修為超過你了,你看他怎麼收拾你。”
“那不還有老大你呢嗎?”
楚玉顏雙手叉腰,笑嘻嘻的說道:“再說了,他一個小屁孩,能奈我何?”
“你呀!”
陸河無奈的搖搖頭,隨即說道:“行了,危機解除,你們想乾什麼就乾什麼吧,休息兩天不用修煉。”
聽到陸河所言,楚玉顏三女頓時眼前一亮,這麼多日子,不管她們願不願意修煉,陸河每天都會逼著她們去修煉,就連沈妙法也被陸河逼著天天修煉,她們都感覺自己仿佛都快要悶得長毛了,此時激動的差點歡呼雀躍。
蘇淺還將自己關在房間裡研究湮滅寶珠,楚玉顏和冰瑩二話不說便硬生生的將她拽了出來,拉著便出去玩耍,沈妙法遲疑了片刻,終究還是也跟了上去。
少女心性。
陸河微微一笑,將目光看向了蒼山東方。
人族的軍隊依舊在蒼山之外駐紮,天劍王與鎮妖候的樓船也在天空中懸停多日,未曾離去。
於情於理,陸河都要去感謝一下。
讓玄黃士兵們去幫助秦夜和君黑獄一同將蒼山的生靈帶回,而陸河則是一步踏出,便出現在了千裡之外,又是幾步,便來到了天劍王的樓船之上。
甲板上,天劍王正與鎮妖候和鎮海候以及一名白淨男子飲酒,此時看到陸河,都是笑了起來。
陸河的目光在那白淨男子身上掃了一眼,下意識的將目光在他的喉嚨處停留了片刻,沒有看到喉結,且此人長相陰柔,應該是個太監。
鎮妖候笑著站了起來,開口道:“來來來,一同飲酒。”
陸河也沒客氣,大大方方的坐在桌前空位之上,一旁的侍女在他杯中倒滿美酒,陸河直接雙手端起酒杯,站起身子,酒杯對著天劍王,開口道:“多謝王爺出手相助,陸河感激不儘,我敬您一杯酒。”
言罷,陸河直接將杯中美酒一飲而儘,美酒入喉直覺得陣陣清涼,這是陸河來到九州世界之後第一次喝酒,這酒卻是沒有前世那般的辛辣,喝了之後不僅渾身舒適,肌肉放鬆,更是覺得自己體內的靈力也增長了些許。
他不由讚歎道:“好酒。”
“你這般牛飲……”
天劍王苦笑一聲,道:“此酒乃是陛下賞賜給我的,我珍藏多年一直沒喝,今日卻是心情所在才拿了出來,酒要細品。”
他本就是個直爽之人,與陸河也是相識,說話自然沒有如陌生人那般的客套,心裡有什麼話便會直接說出來。
陸河一怔,驚訝的看著酒杯,卻是沒想到這酒居然是人皇賞賜給天劍王的,看天劍王的心疼樣子,這種酒在這世上應該是非常罕見的。
此時,那名白淨男子笑道:“君子酒,自當一飲而儘,有此天地正道之君子所在,王爺又何須心疼一杯酒呢?”
“趙公公果然胸有詩書,出口成章。”
天劍王聞言大笑,轉頭對陸河說道:“我給你介紹,這位是鎮撫司指揮使,趙立趙公公。”
鎮撫司指揮使!
陸河心中一驚,拱手道:“見過大人。”
雖然說陸河不用巴結任何人,但卻也沒必要得罪一個位高權重的鎮撫司指揮使,鎮撫司的勢力之龐大就連懸劍司也非常忌憚,而這鎮撫司的指揮使與天劍王說話之間也如好友閒談,顯然他的身份是不亞於天劍王的,人這種東西很講究尊卑次序,在旁人眼中陸河隻是一介白丁,若是陸河此時表現傲慢,那必然會被這趙立所厭惡,一般太監都心胸狹窄,心狠手辣,得罪了這樣的人可沒什麼好果子吃。
而且趙立的修為陸河看也看不透,便如汪洋大海般深不可測,在修行上他是陸河的前輩,陸河拱手行禮也沒有什麼不妥。
趙立看陸河如此懂事,心中滿意,便笑道:“陸公子這般年少有為之青年才俊,若是一直在這邊疆苦寒之地卻是有些委屈,我鎮撫司中的副指揮使一職尚且空缺,不知陸公子可有意?”
此言一出,天劍王與鎮妖候的臉色都微微一變。
天劍王與鎮妖候都曾經邀請過陸河從軍為將,但都被陸河婉拒,兩人心胸豁達,且十分賞識陸河的為人,自然不會介意,隻是覺得有些可惜。
但這趙立是個閹人,心胸狹窄,小肚雞腸,若是陸河當麵拒絕了他,難免要得罪趙立,被趙立所記恨,卻是不妥。
而且兩人非常清楚陸河的為人,他們知道,陸河是一定會拒絕這個職位的。
雖然說副指揮使位高權重,在鎮撫司中乃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職位,可調遣九州百萬鎮撫使,但陸河此人心中從未將功名利祿放在眼中,自然不可能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