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裡麵,疑點重重,有很多陸河想不明白的地方。
就比如,幕帛山脈的主人為什麼要跟鵬魔王交換手下的封地?
這是最讓陸河疑惑的地方,就感覺仿佛是這兩人在編製一張大網,想要將陸河鏟除,畢竟陸河現在的實力在蒼山之中是地衍境無敵的,除非是天象境中的強者出手,否則陸河就是立於不敗之地。
而一旦天象境的強者出手,人族一方立刻也會做出反應。
雖然說陸河一直生活在妖族的疆域,但實際上他對妖族的了解真的很少很少。
君黑獄繼續說道:“主人讓我辦的第二件事,我也問出來了,銀狐一族的族長說妖族對我們的態度就是……實際上很多妖族都不知道我們的存在,他說讓我們彆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
說到這裡,君黑獄抬起頭,偷偷的看了一下陸河的臉色,畢竟這話他聽了都感覺非常的不舒服。
陸河一怔,眼中異色流轉,幾息之後,露出笑意,道:“我明白了,雖然說我們占據了蒼山,但實際上妖族與大楚皇朝之間已經準備打仗,一旦開始打仗,妖族高手傾巢而出,我們的確不算什麼,不管是幕帛山脈的主人還是鵬魔王,都能輕易的將我們鏟除掉,的確,是我以前吧自己想的太重要了,實際上對於妖族來說,我根本就不算什麼。”
念及至此,陸河心中忽然一陣放鬆,雖然說這種被人看不起的滋味挺難受的。
君黑獄的眼中忽然露出得意之色,開口道:“主人,那個銀狐一族的族長也是個見風使舵的家夥,本來他還挺看不起我們的,覺得我們隻是窮鄉僻壤裡的鄉下妖怪,跟我說話也很不客氣,後來我就把地衍境的氣息給漏出來,直接就把那個老家夥給鎮住了,走的時候他還專門把我送到城外,哈哈。”
陸河聞言無奈的搖搖頭,道:“這次你做的不錯,這一次我們去弄到的東西裡有兩杆中品道器的長槍,其中一杆肯定會被葉璃拿走,剩下一杆就給你了。”
“中品道器!”
君黑獄聞言整個人激動的差點瘋掉,幾息之後才平複了一下激動的心情,隨即疑惑道:“主人,葉璃是誰?”
“就是那條黑焰血龍。”
陸河笑道:“走,我們出去看看,她應該已經挑的差不多了。”
“是!”
君黑獄連忙點頭,緊跟在陸河身後,想到那即將到手的中品道器,整個人激動的心臟噗通噗通亂跳,仿佛都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了。
走進神殿之中,卻見葉璃正盤膝坐在一個蒲團之上把玩著兩杆長槍。
看到葉璃手裡拿著兩杆長槍的時候,君黑獄的心就涼了半截。
陸河也是一怔,開口道:“這兩杆長槍你都要?”
“當然。”
葉璃理所當然的點頭道:“那些我用不使刀劍,拿了也沒用,這兩杆長槍正好一杆平時使用,一杆備用,簡直完美。”
與楚玉顏熟悉之後,葉璃的話也變得多了起來,最初的那種高冷風格逐漸削弱。
噗通!
君黑獄聞言雙腿一軟,直接就坐在了地上。
陸河拍拍君黑獄的腦袋,稍做安撫。
葉璃開口道:“所有東西我隻拿了兩成,我現在想跟你做個交易,不知可否?”
“什麼交易?”
陸河自然不會問也不問的就滿口答應,而是開口問道。
葉璃沉吟了片刻,道:“我聽說你這裡有一個名為琉璃玉身的神通,修煉之後可以讓肉身的強度大大增加,我想用我的十方黑焰道跟你換琉璃玉身,可以嗎?”
十方黑焰道?
陸河下意識的將目光看向了君黑獄,君黑獄的黑焰魔虎血脈天生就能掌控黑焰,但是他的攻擊手段卻略顯拙劣,與葉璃的黑焰使用方麵相比,完全就不在同一個層次。
若是換了十方黑焰道,讓君黑獄修煉,那君黑獄的戰鬥力絕對可以提升好幾個台階。
而這交換,並不是說交換之後陸河就不能修煉琉璃玉身了,而是以物易物,或者說是互通有無,陸河將琉璃玉身借給葉璃觀看,或者是直接抄寫一份給葉璃,而葉璃則將十方黑焰道的功法也抄寫一份給陸河。
這買賣,不虧。
陸河直接點頭道:“可以,你我都將這神通與功法寫在玉符之中,然後交換即可。”
言罷,陸河手中.出現了一枚空白的玉符,這種空白的玉符之內可以將功法或神通刻入其中,然後便可以讓彆人隨意的查閱,而且在玉符之中的功法或神通學習起來也比單純的寫在紙上更容易學習一些。
葉璃也是如此,幾息之後兩人便將各自的功法神通刻入玉符之中,隨後便直接交換。
陸河從葉璃手中接過玉符,便直接丟給了君黑獄,雖然說他也能修煉這十方黑焰道,但是他修煉之後所施展出來的威力肯定不如葉璃,甚至可能還不如君黑獄,所以陸河也就不打算學,畢竟他自己本身也有很多功法都還沒有研究透徹。
看到陸河將十方黑焰道直接給了君黑獄,葉璃有些驚訝,但隨即卻又釋然,畢竟陸河的為人,這幾日的接觸已經讓她清楚這是一個值得托付,也值得追隨的人。
沉默了片刻,葉璃開口道:“我該走了。”
“嗯。”
陸河微微點頭,走向放在神殿中央的兵器架。
但沒走兩步,陸河就突然回頭,看著葉璃,開口問道:“你要走?”
“嗯。”
葉璃點頭,臉上帶著苦澀的笑,道:“我在這裡也待的夠久了,本來隻是置氣所以與你有了三月之約,但你這些日子變強了這麼多,我已然不是你的對手,留在這裡自然也沒有什麼意義了,我也該回家了。”
楚玉顏和冰瑩以及蘇淺都微微一怔,眼中露出不舍之色。
葉璃在蒼山住了一個多月,前麵的一個月裡和眾人都沒有什麼交集,互相之間也是出於敵對的狀態,但是這一次的雲水城之行,共同經曆了生死患難,彼此之間早已經沒有了絲毫的敵意,反而都將彼此當做可以信賴的夥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