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時,一名黑袍男子快步走進大殿。
他低著頭,在距離紅發男子十米之外單膝跪地,先是連續三次的磕頭行禮,而後拱手道:“殿下,陸河的蹤跡已經調查到了,半個月前他曾在秦川城出現,而且是與一名懸劍使走在一起,那懸劍使名叫水濤濤,畫像再次。”
言罷,黑袍男子雙手將一副畫卷舉過頭頂。
紅發男子淡淡的說道:“你去看看,認不認識這個水濤濤。”
齊乘峰點頭,走上前去從黑袍男子手中接過畫卷,細看幾眼,微微搖頭,道:“不認識,陸河身邊雖有一個女子,年齡也與這水濤濤相仿,但相貌卻完全不同。”
在畫中世界,陸河手下的人輪番上陣,都與齊乘峰交過手,而冰瑩與君黑獄兩人當初在畫中世界裡都是妖族之軀,而楚玉顏在跟隨陸河身邊之時就已經恢複了她原本的容貌,水濤濤隻不過是她在懸劍司裡的身份罷了。
黑袍男子滿臉恭敬之色,道:“齊公子,此處還有幾幅畫卷,您看一下是否有見過的。”
言罷,黑袍男子的手中便又出現了幾幅新的畫卷。
齊乘峰一一看去,最終,目光停留在了李夢魘的畫卷之上。
畫卷中的李夢魘,身穿黑袍,臉上戴著麵具,雖然看不到容貌,但齊乘峰卻是記得在黑城之中看到的李夢魘也是這個模樣。
齊乘峰點頭道:“有這個人,他現在在什麼地方?”
黑袍男子連忙說道:“當初陸河等人是通過傳送陣離開的玄劍島,而他們的目的地正是在大風郡的郡城大風城之中。”
“果然是大風城。”
齊乘峰冷笑一聲,回頭看向紅發男子,道:“多謝殿下,我這便是大風城殺了陸河。”
此時,原本在給紅發男子按腳的兩名女子已經爬到了他的身上,緩緩脫下他的衣服。
紅發男子沉浸在溫柔鄉之中,隨便揮揮手,道:“去吧,對了,你殺了陸河之後將一個叫冰瑩的女子抓來送給本宮,那女子本體乃是妖族的異種,有成為地衍境的潛力,而且長得還不錯,本宮要將她收做寵物。”
“是。”
齊乘峰點頭拱手,轉身離去,心中卻是極其的不屑,在他心中,女人這種東西隻會是修行路上的絆腳石,得之無益,反而會拖累修行,所以他的心中非常看不起那種整天圍著女人轉的人。
而這紅發男子,顯然就是這種人,他好女色是出了名的,人儘皆知,但他卻不以此為恥反以為榮。
站在天空之中,齊乘峰找到了雲州方向,便直接快速飛去,速度極快。
……
大風城,郭府。
“原來如此。”
陸河看著手中翻譯的線裝書,笑道:“原來在數千年前,黑城就已經有算學了,而且竟也如此簡潔明了。”
算學既是陸河前世的數學,郭敬儒已經將小冊子上的文字翻譯了過來,這翻譯過來的文字,也表達了多年前的黑城數學已經非常的發達了。
而那一枚從下水道黑影身上得來的令牌,上麵寫的卻是黑城暗影衛,那暗影衛便是黑影的職業,陸河知道後心中暗暗琢磨,既然這是一個職業,那就說明在黑城中恐怕還有數量不少的暗影衛存在。
一個黑城巡夜使,一個黑城暗影衛,都是一個級彆的高手,也不知道這黑城之中到底還隱藏著多少強大的存在。
郭敬儒輕歎一聲,道:“黑城如此璀璨的文明,竟然消失的無影無蹤,著實可惜,若是能看一眼黑城,我死而無憾,不過,陸公子,我有一句話不知當問不當問。”
陸河點頭道:“先生儘管說便是,你幫了我這麼多忙,我定知無不言。”
郭敬儒的目光看著陸河的眼睛,道:“陸公子你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拿來一本黑城的書籍,我想問一下,陸公子是否是發現了黑城的遺跡?”
這一問,卻是讓陸河愣了一下,站在陸河身旁的李夢魘也是一怔。
郭敬儒看到兩人的表情,心中已經有了一番猜測,笑道:“陸公子大可放心告訴我,我郭敬儒在此對夫子立誓,定會為陸公子保守秘密,絕不會說出去。”
陸河在沉吟,幾息之後,他搖頭苦笑,道:“先生大才,我就知道瞞不過你,的確,我發現了黑城的遺跡,這些東西也是從黑城的遺跡裡找到的,但先生你也知道這個世界修仙為尊,若是這個秘密暴漏出去,我恐有性命之憂,還望先生為我保守秘密。”
陸河是在心裡考慮了一下之後才開口承認的,一來是因為郭敬儒是個好人,陸河不想騙他,二來是因為陸河相信郭敬儒的人品,隻要答應了自己不說出去,那就絕對不會說出去。
這個世界的人,非常重視信譽,奉行的便是大丈夫頂天立地,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陸河在這個世界的書上看到過一個故事,講的是兩個凡人的友誼,兩人交好,時常一起在河邊喝茶論道,談天說地,後來一日兩人約好次日清晨在河邊見麵,一起研讀一本古籍,不見不散。
翌日清晨,瓢潑大雨。
一人看外麵雨大,猶豫了一下,沒有去赴約。
而另外一人則是冒著大雨,如約而至,傾盆大雨之下,一直苦等,最終雨水衝塌了上遊的堤壩,將他吞噬在了波濤之中。
說好了不見不散,就是不見不散。
最終故事的結局是,另外一人在雨停洪水退去之後前去河邊,麵向滔滔河水,拔劍自刎。
凡人尚且如此,郭敬儒乃是當世大儒,這種人的內心比修仙者更加的堅定,也有他們自己的價值觀,在他們這種人的心中,有太多比修為比金錢比權勢更重要的東西。
聽完陸河所言,郭敬儒在這一瞬間激動的滿臉通紅,他的嘴唇哆哆嗦嗦的說道:“當真是黑城遺跡?我研究黑城多年,從未想過我這一生竟還能知道黑城的蹤跡,陸公子,我且問你,那黑城遺跡,保存的如何?是依舊如數千年前一般的輝煌璀璨,還是一成殘垣斷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