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看到熟人,勉強一笑,道:“上麵的知客僧說這幾日法嚴寺閉寺,不接待任何香客,唉,我本來還想為隔壁的劉夫人祈福,讓她能生個大胖小子呢。”
隔壁老王?
陸河臉色古怪的看了那老王一眼,搖搖頭,默不作聲,帶著冰瑩隻是朝上麵走。
冰瑩快步追上,好奇的問道:“公子,那個老王為什麼要為隔壁的劉夫人祈福呢?劉夫人生不生大胖小子,跟他有何乾係?”
陸河看著冰瑩那純淨的眸子之中滿是好奇,隻能無奈的輕歎,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此山甚高,陸河與冰瑩兩人與常人一般一步一個台階的向上走,約走了半個時辰,才來到半山腰。
停下腳步,環顧四周,雲霧繚繞,遠處的樹木已然模糊,正是雲深不知處。
前方,便是法嚴寺的山門所在。
但陸河目光掃過,卻見這半山腰的山門內,都隻是一些凡俗的僧人,隻有很少一部分是修士。
這些人的身上都正氣凜然,目光純淨,沒有絲毫雜念,正是佛門弟子該有的氣息。
這個時候陸河才發現,原來這法嚴寺還分為兩個部分,眼前這一座寺廟,便是與凡人的寺廟無異,專門用倆祭祀禮佛,接待香客。
而真正的法嚴寺,卻是在更高處。
自己住的地方,比佛還高?
陸河輕輕搖頭,心中有些疑惑,但轉念一想,或許這是這個世界的特色呢?
山門之前,兩名知客僧正與香客解釋,兩人的神色都有些許的憔悴與憂愁。
陸河眼中露出疑惑之色,這法嚴寺,莫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
他也不急,隻是靜靜的排隊,很快,便來到了知客僧的麵前。
“施主有禮。”
知客僧打了一個佛號,道:“敝司……”
“不必多言。”
陸河擺手道:“我來此地是找法佛印的,你們該做什麼就做什麼。”
知客僧一怔,仔細端詳陸河的容貌,而後連忙說道:“施主可是姓陸?”
“你認識我?”
陸河眼中帶著疑惑。
知客僧笑道:“前些日子,大師兄回來之後便與我們交待過了,他知道陸施主會來,便將陸施主的容貌告知了我等,讓我等不可怠慢,隻是……”
“隻是什麼?”
陸河對這知客僧印象很好,笑道:“若是有何麻煩的事兒,大可以告訴我。”
知客僧欲言又止,而後無奈歎息道:“這些事情,大師兄應該會告訴陸施主的,陸施主,敝司現在有些麻煩,人手不足,便不為陸施主引路,你沿著山路向上走,約有幾裡路便可到達山頂,大師兄就在山頂。”
“多謝。”
陸河深深的看了知客僧一眼,而後便與冰瑩大步走進了寺廟之中。
冰瑩疑惑的看了看那兩名知客僧光滑圓潤的腦袋,又摸了摸自己頭上的秀發,眼中帶著一絲不解。
走進寺廟,看到滿院的光頭,冰瑩頓時張大了嘴巴,而後便是撲哧一笑,道:“公子你快看,這些人都沒有頭發,嘻嘻,哈哈!”
院中,百餘名僧人,同時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朝著冰瑩怒目而視。
陸河連忙說道:“諸位見諒,舍弟很少出門,不懂世間禮法。”
聽到陸河道歉,僧人們便也沒說什麼,便又繼續低頭乾活。
陸河疑惑的看去,卻見地上有許多螞蟻蚊蟲的屍體,不由疑惑的問道:“諸位小師傅,為何這地上滿地的蟲屍?”
“唉。”
眾僧人一聲輕歎,都沒有回答,隻是看著那些昆蟲的屍體,眼中滿是悲憫,手中拿著佛珠,嘴唇微動。
陸河聽懂了,這些僧人念的都是往生咒,用來超度亡魂的。
他搖搖頭,眼中有些不解,不過也沒再多問,等上去見到了法佛印,自然就知道了。
在這裡,陸河已經能感覺到法佛印的氣息了,但為了不唐突,他並沒有使用縮地成寸的神通,而是沿著階梯一步一步的走了上去。
待到山頂,陸河卻是一怔。
卻見這山頂之上,竟然沒有任何建築,隻有一座寬大的平台,平台地麵是由青石築成,此時不計其數的僧人正盤膝坐在平台之上閉目修煉。
一眼望去,成百上千的僧人,全部都有修為在身。
紫府境的氣息,也有好幾道!
法佛印,在中心位置。
陸河出現的時候,法佛印也停止了修煉,眼中有些驚喜的看向陸河,便要起身。
“晨課未完。”
一名身披袈裟須發皆白的老和尚,開口淡淡的說道。
法佛印無奈的搖搖頭,給了陸河一個抱歉的眼神,便又閉上了眼睛,口中念念有詞。
冰瑩低聲嘟囔道:“這些光頭一直嗡嗡嗡的,好生煩人,主人我們下去等他吧。”
陸河沒有說話,隻是點點頭,便與冰瑩一同走下了高台。
這個時候他才知道,原來這裡並沒有外寺與內寺的分彆,聽那兩個沒有修為的知客僧稱法佛印為師兄,又看到這山頂的平台,陸河便明白這法嚴寺中的僧人,是真正的不眷戀任何凡間榮華富貴,隻是一心修佛的僧人。
這樣的人,值得尊敬,無關於修為高底。
站在台階旁的一處小平台之上等待,陸河的目光被下方寺院之中的一件物品吸引。
那是一枚古鐘,一枚巨大的古鐘。
有三十多米高,直徑怕是也有五六米。
而且最為特殊的是,這一枚古鐘卻並沒有被懸掛起來,而是好似扣碗一般的扣在地上,顯得非常的突兀。
“陸兄,彆來無恙。”
法佛印的聲音從陸河背後響起。
陸河回頭,拱手道:“不請自來,有些唐突。”
法佛印一笑,道:“有朋自遠方來,我歡喜還來不及,有何唐突?”
話音未落,法佛印便是一怔,驚訝道:“你突破了?”
他卻是沒有想到,與陸河分彆不過月餘,陸河竟然就已經突破到了紫府境,而他卻還是在蛻凡境圓滿苦苦掙紮,沒有找到突破的門路。
在靈劍島那一戰,法佛印輸了,心中當時還有些不服。
可是現在,看到陸河的修為,他卻知道,自己輸得真是一點也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