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伴隨著第一縷陽光升起,陸河便睜開了雙眼。
雖然說到了蛻凡境中階睡不睡覺都已經無所謂了,但人的心總是會累的,陸河上一次睡覺也是七八天前的事兒,睡了一覺再次醒來,頓時感覺神清氣爽,疲憊感一掃而空。
而且現在的陸河已經是無垢之體,渾身上下不沾灰塵,早上起床也一絲的不適,便直接穿上衣服推門走出了宮殿。
前院,君黑獄也已經醒來。
昨夜陸河仔細研究了橫瀾山脈的地圖與地形,整個橫瀾山脈共分有十幾個山頭,物產豐富,蒼山在這十幾個山頭中處於不上不下的位置,地盤最大的,就是占地三千裡的麒麟山。
上古時期有妖聖麒麟在此居住,故稱作麒麟山。
麒麟山占地三千裡,其中必然有山神廟!
陸河也總結出了定律,隻有超過五百裡的山,才會有山神廟的存在,比如蒼山,比如大青山,而地方小的,比如紫金山、蜈蚣峰,占地麵積加起來還沒有蒼山大,所以陸河也沒有在那其中發現有山神廟。
五百裡一山神,這是基礎規定。
麒麟山,便在蒼山南部,越過了當初斬殺煉體境中階狼王的地方,就到了麒麟山。
“嗯?”
剛剛騎上君黑獄準備出發,陸河突然聽到了道道祈禱之聲。
屏息凝神,那聲音變得愈發清晰。
“山神老爺保佑,李大膽和李二牛都是好孩子,可千萬不要出什麼事啊。”
泗水村,山神廟,李淳發跪在神像前低聲祈禱。
神像之上,金光閃耀。
“李大膽與李二牛,還沒回來?”
陸河的聲音響起,將李淳發嚇了一跳。
下一刻,李淳發連忙磕頭行禮,道:“山神老爺在上,七日前,我派遣李大膽與李二牛帶著金子去靠山鎮,想要將金子換成金箔用來裝飾神像,但那兩個孩子卻七日未歸,我擔心是出了什麼事情,所以才來此祈禱,卻不想驚動了山神老爺,請山神老爺贖罪。”
陸河眉峰微蹙,道:“我曾見過他們兩個,我知道他們在什麼地方了,你無需擔心,我會將他們帶回來。”
“多謝山神老爺!”
李淳發神色激動不已,不僅僅是因為李大膽與李二牛無事,更是因為他感覺到了陸河對他們這些信徒的重視。
神像光華斂去,陸河已然離開。
蒼山之中,陸河直接騎著君黑獄便朝著靠山鎮的方向趕去。
“是我大意了。”
陸河眼中帶著一絲殺氣,當日在靠山鎮外,他殺了那惡少王棟,王棟的家族在靠山鎮中肯定有些勢力,李大膽與李二牛與自己有過交談,並且幫自己去城中買了馬車,這一幕是很多人都看到的。
那王棟的家人知道王棟身死,必然不會善罷甘休,但他們卻找不到陸河,隻能抓了李大膽與李二牛,或許是為了撒氣泄憤,或許是為了得到陸河的詳細信息。
但不管怎麼說,那兩人都是陸河的信徒,是為陸河做事。
若李大膽與李二牛被那王棟的家人殺了,陸河不介意大開殺戒為兩人報仇。
君黑獄四蹄生風,腳踏黑雲,很快便來到了靠山鎮外。
陸河並不打算在人族隱藏自己的實力,他這點東西,真正的強者也看不上,能看得上的也不是他的對手。
“啊!那是什麼!好可怕的老虎!”
“這,這莫非是黑焰魔虎?我在宗門典籍上看到過,黑焰魔虎乃是上古妖聖,他的後代實力可怕。”
“這黑焰魔虎踏空而來,莫不是蛻凡境?”
“蛻凡境的坐騎,我的天!這背上之人,是何人啊?”
靠山鎮上,無數居民與修士驚慌失措,初看以為是妖怪來襲,後來看到了坐在黑焰魔虎上的陸河,這才放鬆下來,低聲交談。
陸河看向身旁的路人,開口問道:“此城中,可有一個王家?”
“參,參見前輩,城中有好幾個王家,不知您說的是哪一個!”
那路人隻是個靈動境初階的宗派弟子,看到蛻凡境的強者朝他說話,頓時驚的手足無措,特彆是看到陸河的坐騎那凶猛的模樣,嚇得更是雙腿發軟,小腹湧起暖流。
陸河眉毛一挑,道:“算了,不必了。”
他的靈識覆蓋了整個靠山鎮,已經感覺到了李大膽與李二牛的位置,兩人的生命力微弱,也不知道是遇到了什麼樣的虐待。
……
“說!那人到底是誰!”
“你打死我吧!打死我我也不說!老子死了之後變成鬼也不放過你!”
啪!
一記鞭子狠狠的抽在李二牛的身上,那鞭子生有倒刺,直接將李二牛腹部的一塊皮肉帶了下來,更惡毒的是鞭子上沾了鹽水,疼痛感增加了數十倍。
嘶!
李二牛牙關緊咬,滿口牙齒差點咬碎,那種劇烈的疼痛讓他的精神都快要崩潰。
李大膽見狀怒喝道:“你有本事衝我來!”
此時,李大膽的狀態也不比李二牛好多少,兩人都是滿身傷痕,見不到幾塊好肉。
兩人被吊在繩子上,他們身下,血跡已經乾枯。
按常理說人被這般虐待,早就已經死了,但這王家的人用了某種特殊的丹藥,讓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日夜鞭打,日夜拷問。
看到這一幕,陸河目眥欲裂。
這是他的信徒,如同他的子嗣,此刻更是為了維護他而被人這般虐待!
“你們找我是嗎?”
陸河的身影,出現在了審訊室內。
那手持鞭子的黑衣男子見狀嚇了一跳,如同看到鬼一般。
陸河冷笑道:“你渾身上下血氣衝天,也不知道在這密室之中打殺過多少人,又有多少人在這裡被你折磨死。”
“你,該死!”
砰!
陸河話音落地,那黑衣男子的身體突然原地爆開,隻餘滿地碎肉。
“山,山神老爺!”
李大膽與李二牛兩人好似在夢囈,就在他們快要堅持不住死去的時候,陸河,來了。
山神老爺來救他們了!
這幾日,兩人隻靠著一腔怒火堅持,此時此刻,看到了陸河,他們就知道他們安全了,徹底放鬆下來,意識也漸漸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