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是家宴,也沒有外人,隻有唐家一家四口與陸河五人。
一頓飯吃的賓主儘歡,陸河是難得享受到這個世界的美食,而且與唐泰聊了很多,也知道了很多的事情。
那美婦人是唐淩宣的母親,餐桌上倒是不這痕跡的把陸河的年齡喜好家人健在否給摸了個清楚。
得知陸河年僅二十出頭,所有人都被驚的目瞪口呆。
唐淩宣結結巴巴的說道:“我,我還以為陸大哥你是個活了幾百歲的老怪物,想不到你居然就比我大幾歲?!”
陸河搖頭微笑,自己長得很像個老怪物嗎?
吃完飯,有下人來收拾,陸河卻與唐泰兩人坐在一旁院中喝茶閒聊。
兩個蛻凡境的武者湊到一起,總有說不完的話。
討論修行,討論煉心,討論戰鬥,討論兵器……
“陸公子,天縱奇才,有沒有考慮過投身大楚,為國效勞?隻要陸公子同意,我願去鎮妖候麵前引薦,陸公子可統帥萬軍!”
唐泰憋了一晚上,此時終於說出了自己最想說的話。
唐泰,如今的身份是這大風城的武將,早年跟隨鎮妖候一起征戰四方,天下太平後便一直跟隨鎮妖候鎮守大風郡,可以說是鎮妖候的心腹人物。
得知陸河年僅二十出頭就已經修煉到了蛻凡境,唐泰便起了招攬之心。
陸河一愣,隨即搖頭,道:“我隻是一介散修,習慣了自由自在,受不得彆人的約束。”
開玩笑,自己可是山神,上司是老天爺,怎麼可能去為人間的帝王效力?
唐泰輕歎一聲,也不勉強,通過言談,他也知道陸河是那種隨性自然的人。
“說起來,萬妖天脈之中,妖怪無數,陸公子在其中,可要小心,稍有不慎便會身死道消。”
唐泰沉吟了一下,手中憑空出現一枚玉符,遞給陸河。
陸河疑惑的拿起玉符,一看,卻見上麵寫著《大威天龍劍陣》,這是陣法?
唐泰笑道:“此乃我當年隨鎮妖候剿滅一處作孽佛宗所得劍陣,這大威天龍劍陣需要有九柄飛劍布陣,組合在一起,進可攻,退可守,當年一妖僧憑借此陣法,一人之力阻擋我十萬大軍三日,斬殺我軍將士無數,後被鎮妖候親自出手斬殺,那一戰我立下了奇功,這劍陣便獎勵給我了。”
對於陣法,陸河沒有研究過,但也知道陣法的妙用。
這一本劍陣,價值恐怕遠遠超出一般的秘籍。
陸河將玉符放下,道:“我救人並非為了報酬。”
“莫要推辭。”
唐泰搖頭,道:“淩宣與我說過,這一路走回,你遇妖殺妖,與鬼斬鬼,天底下,你這般行俠仗義的俠客簡直已經不複存在了,我將這劍陣送給你,一來是感謝你救了我女兒,二來,是為了人世間的道義,這劍陣在你這等俠客的手中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功效。”
“也為了我那一顆曾經想要仗劍走天下的夢想。”
最後一句話,唐泰是在心中對自己說的。
陸河沉吟了片刻,點點頭,將那玉符收起。
唐泰眼中露出濃濃的笑意,道:“時候不早了,陸公子,早些休息,這裡,以後就是你的家。”
陸河沒有說話,目送唐泰離去。
“陸大哥,廂房收拾好了!”
唐淩宣蹦了出來,笑嘻嘻的看著陸河。
陸河搖頭苦笑,道:“你這麼晚還不睡的嗎?”
平時,唐淩宣都是坐在馬車上天一黑就犯困的。
唐淩宣笑道:“今天回家了,有些高興,不知怎麼的,就是睡不著。”
“嗯,走吧。”
陸河搖搖頭,與唐淩宣一同來到了廂房。
在這裡,陸河也看到了唐淩宣之前提到過的小環,長相雖然普通,但卻有著少女特有的朝氣,而且手腳利索。
唐淩宣坐在桌前,偷偷的看著陸河。
“對了,你弟弟的腿,是怎麼了?”
陸河突然開口,因為他在今天,看到了唐淩宣看唐淩霄走路姿勢的時候,眼中有些愧疚。
唐淩宣怔了怔,神情變得有些低落,低聲道:“那是我十二歲的時候,我剛剛學會使用靈力,就很開心的去找小弟要炫耀給他看,結果我倆打著玩,我沒有控製住體內的靈力,靈力直接把小弟的腿……”
說道這裡,唐淩宣說不下去了,雖然過了很久,但唐淩宣卻還是難以釋懷。
陸河一愣,忽然明白了為什麼唐淩宣不願與彆人動手。
或許,就是那時候給她留下了一個陰影。
“不要想太多,努力修煉。”
陸河笑著鼓勵道:“或許,等你以後修為高了,可以治好他的腿呢?”
“嗯!”
唐淩宣重重的點點頭,道:“這也是我修行的一大動力!”
話雖如此,但陸河也知道這很困難。
唐泰的身份,都不能將唐淩霄的腿治好,那肯定不是蛻凡境可以左右的事情。
又閒聊幾句,唐淩宣便依依不舍的與小環一同離開。
陸河脫了衣服,盤膝坐在床上。
修煉到了蛻凡境,他已然成就了無垢之體,不管多久不洗澡,身上都是纖塵不染,而體內的雜質也在一次次的修行中被捶打出來。
拿出王棟的乾坤袋,陸河檢查了起來。
這王棟是靠山鎮上的大戶人家公子,但乾坤袋卻隻是下品的,裡麵的東西也不多。
但是,卻有一件東西引起了陸河的注意。
那是一塊獸皮,上麵還繪製的有特殊的圖案。
將獸皮拿出,陸河臉色微微一變。
從那獸皮之上,陸河可以清晰的感覺到一股無比強橫的氣息傳出。
這,到底是什麼凶獸的皮?
那一股氣息,充滿了暴虐與殺意,縱然是陸河這樣蛻凡境的修為,也不禁感覺渾身發冷。
若是靈動境,恐怕會嚇得直接癱軟在地上。
雖然不知道這獸皮上麵的圖案是什麼意思,但陸河卻不由得好奇起來,靈動境的王棟,為什麼會有這種東西?
是偶然得到的嗎?
陸河不知,將獸皮研究了一會,沒有什麼發現,便放在了自己印璽的空間之中。
做完這些,陸河便將宮燈上的罩子蓋上,整個屋內陷入了漆黑,而他也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