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茶舍,但事實上隻是一個搭在路邊的茅草棚子,四麵是四根朽木支撐,一人煮茶,一人給客人端茶送水。
這樣的茶舍一般都在距離城鎮比較近的地方,來來往往的行人都喜歡在這裡喝茶解渴,人多人雜,也是一個打探消息的好地方。
“小二,兩碗涼茶,快快端上來。”
李大膽與李二牛兩人坐在一個空桌之上,便連忙對茶小二喊了起來。
一看到茶水,兩人頓時感覺喉嚨裡好似是有火在燃燒一般,不住的吞口水。
很快,兩大碗涼茶便端了上來,兩人大口大口的喝著,這涼茶是草藥熬製而成,店家專門放涼了再賣,而且裡麵添的有陳皮冰糖等消暑的東西,喝起來口感非常好。
一大碗涼茶下肚,暑期刹那間便去了大半。
這個時候兩人才開始打量著周圍的客人,這茶舍之中有五六張桌子,此時都坐滿了人。
而其中一張桌子上卻坐著一名年約十五六歲的妙齡少女,少女身穿齊胸長裙,將那妙曼的身姿襯的玲瓏有致,膚白貌美,氣質怡人,特彆是那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清澈無比,便好像是會說話一般。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眼神清澈的人,往往心思純淨。
李大膽與李二牛兩人簡直看直了眼,差點就流口水了。
雖然出身貧寒,但那毫不影響兩人的審美觀,他們可以摸著良心發誓,這輩子就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女子。
就算是靠山鎮中那些富家千金,與這女子一比也猶如土雞瓦狗。
少女恬靜,捧著一碗涼茶小口小口的喝著。
“小姐,再往前麵走幾裡地就到靠山鎮了,到了鎮上我去買一輛馬車,很快就能回大風城了。”
少女對麵,坐著一名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神色嚴肅,察覺到周圍男子的目光不由得冷哼一聲,目光之中殺氣一閃而過。
待將目光看向少女的時候,他的目光之中透著尊敬與寵溺。
茶舍內其他人被那殺氣一激,頓時渾身冰冷,之前小聲議論的人也噤若寒蟬,不敢再多說一句。
中年男子身旁,坐著兩名身穿黑色短打的青年,神色冷峻。
細看之下,不管是中年男子還是另外兩名青年,身上都帶著傷,而且這一行四人一看就出身不凡,可卻沒有馬匹,應該是不久之前經曆了一場惡戰。
李大膽與李二牛兩人不敢多看,那中年男子身上露出的殺氣讓他們有一種膽寒的感覺,心中認定那中年男子必定是個高手,這個世道他們這些生存在世界底層的人便猶如螻蟻一般,就算是被人給打殺了也不會有人來給他們主持公道。
茶舍內靜悄悄的,在那中年男子的殺氣之下,就連外麵的鳥兒也停止了鳴叫,茶客們喝茶的聲音都變得無比輕微,小心翼翼。
噠噠噠!
突然,遠處傳來密集且急促的馬蹄聲。
李大膽抬頭看去,卻見一行人策馬而來,掀起大片狼煙,路邊行走的行人們見狀連忙躲避,一來是怕被馬撞到,二來是躲避那些被揚起的灰塵。
看著那一行騎馬的人,道路兩邊的行人都麵帶怒意,但卻沒幾個人敢真的發作。
為首的是一名身穿華服的年輕男子,年約十七八歲,油頭粉麵,銀色的發簪將頭發豎起,頭頂還插著一朵淡紅色的小花。
“下馬!此處有間茶舍,都停下來歇息。”
年輕男子說著便直接翻身下馬,大步走入茶舍。
他身後一行十幾人將馬匹拴好,便也跟著走了進來。
十幾名手下都身穿短打,手中提著一柄長樸刀,一看就是好手。
一看茶舍內已經坐滿了,年輕男子眉頭皺起,道:“我是王棟,都給我滾!”
嘩啦啦!
茶舍內刹那間人去樓空,王棟這兩個人便仿佛是魔咒一般,將那些普通的茶客嚇的魂飛魄散。
唯有一桌人依舊沒有動靜,便是那少女等人,另外一桌就是李大膽與李二牛。
李大膽與李二牛雖然不知道那王棟是何許人也,但出門在外也不願意招惹是非,更何況他們來靠山鎮的目的就是為了將背囊中的金子換成金箔用來修繕神像用的,節外生枝,不好。
但兩人畢竟都是年輕小夥子,出了茶舍,也沒走遠,便坐在旁邊的樹蔭下休息,眼神中帶著羨慕看向那些跟在王棟身後的人,帥氣的裝備,鋒利的武器,還都有修為在身,他們自然也都有修仙夢,但出身貧寒沒有門路,隻能在心中羨慕。
其他的茶客也都是如此,有的是為了看熱鬨,有的純粹是不想頂著炎炎烈日趕路,都想等涼快了再走。
雖然說已經是深秋時間,但正午時分的太陽還是非常的熾熱。
茶舍之內,王棟目光掃過少女,眼中露出一絲愛慕之色,從腰間抽出折扇,笑道:“唐姑娘,好巧。”
少女姓唐,聞言抬頭輕輕點頭致意,並沒有接話的意思。
但王棟卻是自來熟,笑著走到少女身旁,張口說道:“我們是同一屆通過純陽劍宗入門考核的,以後都是同門師兄弟,不必拘禮,我看你們好像是遇到什麼麻煩了對嗎?”
“不勞王公子掛念。”
那坐在少女對麵的中年男子皺眉道:“我等自會解決,王公子該飲茶便飲茶。”
“嘿!我說你這人怎麼不識抬舉?”
一名手持樸刀的男子指著中年男子說道:“我家公子能看上這個小娘們是她的榮幸,你這廝好不識趣,還不速速滾開。”
這十幾名手持樸刀的男子都是王棟家裡花錢養的打手,個個都是靈動境的修為,平日裡在這靠山鎮一個個眼高於頂,誰都不怕,此時自然不會怕這個外地人。
中年男子聞言勃然大怒,蹭的一聲站起來,怒喝道:“你們算個什麼玩意兒?找死……”
“噗!”
話沒說話,因為動怒的緣故,中年男子傷勢發作,口中噴出一口鮮血。
那一口鮮血,直直的噴在那油頭粉麵的王棟臉上,直接將他給噴的滿臉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