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眾人的目光又聚集到了這位黑衣人的身上。
白克傑盯著那人上下打量,像是要把他的麵罩看穿,不過看了許久也認不出是哪個,不由得麵se陰沉:“不知是道上的哪位朋友?今日下場來指教,可是與我惡狼幫有何恩怨?”
“也沒什麼恩怨,就是想殺你。”
不愧是嘴炮俠,說話就這麼酷,氣死人不賠命,看來他身上的功夫大半都給練到嘴上去了。
“哈哈哈哈……”
白克傑怒極而笑:“看來我惡狼幫還真是塊軟肉,什麼阿貓阿狗的都可以跳上來咬兩口,踩幾下,你們真當我白某人是泥捏的?”
“殺了他!”
白克傑也不多話,直接下了命令。
幾個幫眾抽出刀來向那人撲去,速度快的兩個人已到了他跟前,一聲大喝,跳起來就朝著他頭上砍去,想是要來個力劈華山,一刀兩半。
嘭嘭兩聲輕響過後,兩人已用比來勢更快的速度倒飛了回去,落到三丈開外,胸口處塌了一塊,嘴裡流出血沫子,顯然是活不成了。
人群一陣sao動,露出興奮的神se,這家夥真是一個高手,幾乎沒人看清他出招,隻隱隱覺得是出腳點了下就把這兩人踢飛了。
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葛家三姐妹也是麵露喜se,沒想到半路上殺出了這麼一個高手,還過來替他們擋劫。
葛青衣對著程元福了一禮,起身後麵帶感激:“青衣帶我眾姐妹謝謝少俠援手之恩!”
說完一指那邊:“少俠可知那位大俠是何人?”
“喔!他呀……”
程元拖長了音調,等到葛青衣臉上露出了希冀的神se後才一頭扭了過去。
“不認識。”
“你!”
葛青衣被哽得翻了個白眼,差點沒把舌頭伸出來撲到他身上咬上兩口好順順氣。
惡狼幫也嚇了一跳,跑得慢幾個幫眾也不敢再上來,閃躲著向人群邊退去,像是也要跑路的樣子,任憑李砦在後麵怎麼叫罵著讓他們上也不管用。
唰唰幾道刀光閃過,伴隨著連聲的慘叫,隻見兩個惡狼幫的手下捂著脖子倒在了地上。
白克傑站在一邊,手裡的鋼刀正往下滴著鮮血。
“貪生怕死的東西!忘了幫規了嗎?”
李砦也在一旁叫喊道:“臨陣脫逃,按幫規當斬!你們這群渾蛋還不快滾回來?”
剩下四個幫眾隻得走了回來,躲在後麵。白克傑與洪萬山李砦站成一排,與那人對視:“閣下與我惡狼幫有何仇怨?非要與我們作對嗎?”
“我隻是來殺你的。”
那人抬腳往這邊走來,語氣依然那麼平靜,像是正端著杯子喝茶一樣隨意。
“殺!”
知道眼前的人武功絕高,自已不是對手,可眼下也沒有退路了,那人明擺著是要把惡狼幫殺之而後快的,他們就是想逃,估計也不可能逃得出去了。
白克傑與洪萬山對望了一眼,一起衝了上來。兩人全力出手,使出四象門裡的一招殺著四象皆滅,自身毫不防衛,帶著破釜沉舟、同歸於儘的氣勢殺了過去。
如此慘烈的景象引得眾人齊聲驚呼!
“嗆”的一聲輕響,那人已提劍在手,迎麵撞了上去。叮叮鐺鐺幾聲亂響過後,兩顆人頭騰空而起,落在了一旁,無頭的屍身晃了幾晃便摔倒在地上。
空氣中一片靜寂,過了許久,一聲驚叫打破了沉默。
“白眼狼和紅狼被殺死啦!”
隨著這聲驚叫,更多的叫喊聲傳了出來,不過大家顯然還沒從驚訝中回過神來,隻是無意識的大喊大叫,至於喊的什麼估計他們自己都不大清楚。
過了半天大家才接受了這個事實平靜了下來,隻見場中惡幫狼除了幾具屍體外就隻剩下灰狼李砦站在那裡,不過看那神se顯然還處在發呆狀態,其餘幫眾則早就跑了個沒影,估計是剛才趁亂溜了。
“還真是土狗瓦雞啊!”
程元張大了嘴巴,驚歎道!
那人殺死白狼和紅狼隻用了幾招,站在那裡仍是氣定神閒。他手中的長劍也是與眾不同,比起江湖上慣用的劍比起來劍身多了近兩指寬,仔細看去還能看到劍身上似乎還雕琢著一些花紋,在殺了兩個人後依舊寒光似月,沒有半點血跡。
“論身手絕對屬於超一流的,不知是哪個門派教出來的弟子?媽的!剛才說了他一通怪話還罵了他幾句,這家夥要是記仇的話,一個不高興豈不是連我也要修理了?”
想到這兒,程元不由得苦了臉,考慮著是不是趁這當頭就先跑掉。
看著那人慢慢逼近,李砦這才回過神來,忙左右環顧,不過此時哪還有他人,平日裡引以為依仗的大師兄和五師兄都已橫屍就地,手下的幫眾也跑了個精光,見那人過來,忙舉起手裡的傀儡娃娃se厲內荏的喊道:“你彆過來!這姓齊的命捏在我手上,你再過來我就弄死他!”
“他死不死的關我鳥事!”
見威脅不起用,李砦把草人扔在一旁,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連連磕頭求饒:“大俠饒命,大俠饒命啊!小人加入惡狼幫也是迫不得已啊!這些年乾的壞事都是被我那個白眼狼大師兄給逼迫的,我要是不做,早就讓他給殺了,嗚嗚嗚……,求大俠看在我是被強迫的份上,饒了我吧……”
李砦跪在地上把頭磕得砰砰作響,嘴裡又哭又鬨,弄得滿臉眼淚鼻涕,再混著地上的泥灰,好不惡心。
那人見此情景也停下了腳步,雖然臉上表情看不到,估計也是被惡心到了吧。
隻見他伸手一招,便把地上的草人給吸到手中,取下了草人上的鋼針,再彈到齊仲林懷裡。
“把它用火燒掉就可破了這法術。”
齊仲林掙紮著站起身來,躬身報拳行禮:“齊某多謝大俠相助,救命之恩永不敢忘!還請恩公留下名號,好讓齊某日後能當麵道謝!”
旁邊葛家三姐妹也帶著手下的幾十個女人施禮道謝,肯請恩公留下名號,日後好在菩薩麵前替他祈福,保佑恩公長命百歲,多福多壽。
那人毫不理會,隻是把目光落在程元的身上,來回打量著他臉上的黑麵罩,眼中帶著玩味神se。
程元被看得心裡直發毛,暗想這廝莫不是還記著先前自己說的那些話,這會是要來算帳來了?
又被看了一會,他實在是受不了了,強笑道:“大俠果然武藝高強,更難得一副俠義心腸,替我揚州百姓除了這一幫禍害,使得鄉親們不再受其荼毒,能夠安居樂業,過上太平日子。如此英雄人物真稱得上俠膽義膽,傲骨留香。壯哉!壯哉!”
見那人聽了眼都不帶眨的,忙又殷勤說道:“我看大俠也忙了一晚了,怕是有些勞累了吧?不如回城裡吃些酒菜,再好好休息下,您看可好?”
一指站在一旁搖搖欲墜的齊仲林:“我想齊大俠和三青幫的幾位美人幫主肯定是想敬上您幾杯水酒以謝大恩的,是吧?齊大俠?”
“那…那是,咳咳…那絕對是應該的。”
齊仲林被人攙扶著,氣喘籲籲的強笑道。
“我不愛喝酒,平日就喜歡喝上幾兩豬油。”
“嘿嘿,嗬嗬,哈哈。”
程元乾笑道:“小的隻是幾句玩笑話,大俠怎麼就當真了呢?些許小事,不值一提,不值一提,我看還是先去尋處酒樓,給大俠慶功才是正理。”
那人眼神一縮,程元隻感到身上一冷。
“好小子,我記住你了!”
那人留下這句話後一縱身便從人群中躍了出去,身影閃了幾閃便消失在了茫茫夜se裡。
剩下眾人見好戲收場了,都覺得有些意猶未儘。
這晚這場大戲真可謂一波三折,先是三青幫暗中請到了齊仲林這位點蒼派高手,本想著這事就十拿九穩了,哪知惡狼幫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早就探查到這事,暗地裡找機會弄到了齊仲林的頭發,又找到高人做了個能以物傷人的傀儡娃娃,使出這種惡毒的手段勝了齊仲林。
惡狼幫憑此手段拿下了三青幫的後手,也以為勝券在握,可以一錘定音,不料沒得意到一刻鐘,又來了這個神秘人,一口氣砍下了白狼和紅狼的腦袋,沒能笑到最後,眼下隻剩下李砦這個不成器的三幫主,惡狼幫基本上算是被滅門了。
除了這些,眾人也對程元產生了興趣,對著他指指點點,想要認出來是城內哪家店裡的小廝,為了十兩銀子就敢跑出來給幫人傳話,典型的要錢不要命呀!要不是有點身手,早就被惡狼幫砍成碎片了。
程元見眾人的目光移到自己的身上,身邊的人已對著自己問東問西,想套自己的底,忙指著場內幾具屍體喊道:“死人也值錢啊,白眼狼的腦袋在官府上就值五百兩,他那兩個師弟也值兩三百兩,大夥兒搶啊!”
一聲令下,那真是群起湧動,眾人爭相朝那兩個人頭搶去。這白眼狼白克傑在官府下達的海捕文書上標價五百兩現銀,主要是在湖北那邊殺的人太多了,洪萬山和李砦兩個也有二百兩銀子懸賞。現在兩顆人頭放在那兒,就好比一堆銀山擺在地上。眾人圍在一起搶奪,先是你推我攘,不一會就動起了兵器,叮叮鐺鐺的好不熱鬨。
程元趁亂跑了出來,一路躲閃著跑出了碼頭這塊。見無人跟蹤,除下了麵罩施施然的踏到小秦淮河那邊。這邊依然是燈紅酒綠聲se不斷,碼頭邊的那場廝殺根本就傳不到這裡來。
他在花船間繞了幾大圈,確定沒人跟蹤後才往家裡走去,到家後已是子時。先是打水洗了個冷水澡除去了身上的一身臭汗,休息了一會後再去打坐練功。
由於今晚的經曆實在過於刺激,使得他久久不能靜下心來,於是先練習了兩遍九字真言這才使得心境平和了下來,再運起築基篇中的導氣功法,很快就進入了狀態入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