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傳恩愣了下,似乎不知道王讚的這個操作是什麼意思,這是要追究二十多年前發生的這個詭異案子麼?
“時間有些太長了吧,就算你想要追究,可也早已物是人非了,並且……”焦傳恩語氣很委婉的勸慰著說道:“並且雖然說這一家三口命是挺慘的,可說到底隻是因為搬遷的事而導致的,有直接關係的人可能並沒有致他們於死地的念頭,三口人兩個是病死的,一個上吊,都不是他殺,你很難將責任歸咎到他們頭上吧?還有,就算你能把這個案子翻出來,可他們的罪名也不好定吧?”
王讚搖了搖頭,淡淡的指了指上麵,說道:“有一句話你肯定直到,叫人在做天在看,當時強推房子和田地的人肯定是受上麵指使的,他們雖然沒想過會鬨出人命,但畢竟因為這個事而死了三個人,這個責任你不背能行麼?算在誰的頭上啊?”
“還有,就是後來在這裡出車禍死的那些人,這筆賬怎麼算?”王讚非常篤定的說道:“一切都是有因果的,他們做了什麼錯事就得要相應的得道該有的懲罰,不可能就這麼算了的,朗朗乾坤的,能沒有公道麼?”
其實王讚也沒想到,這個鎖魂口的背後還會有這個插曲,那個索人命的女子雖然後來乾的事挺不地道的,無辜枉害了幾條人命,可你得往前推推,人家也是有苦衷的。
她害人性命,該有的懲罰可能就是以後魂飛魄散,連投胎做人的機會都沒有了,但導致這些個人命的背後,那些有直接關係的人,不可能就此不了了之了吧?
王讚不是判官也不是青天老爺,不過他覺得,凡事都是要有公道的。
開到岔路口這裡,昨夜的車禍早已煙消雲散了,車流來往的稍微有點密集,車速也都很快,不過多數到了這邊後還是會點一下刹車的。
王讚和焦傳恩到了以後,路邊已經停了兩台警車還有一台貨車,幾個工人正從車上抬下工具,擺放在了樹底下。
王讚抬頭看了下天色,今天的日頭挺烈的氣溫也比較高,但樹底下忙活的工人還有幾個民警,卻明顯都沒有一丁點的冷汗,反倒是覺得這裡還有點涼快,但一般人都不會多想的,隻以為是樹蔭底下好乘涼的原因。
王讚蹲了下來,檢查了下他之前將焦傳恩帶過來的東西,該讓拿的都沒有缺,於是就動手搗鼓了起來。
這棵柳樹是極陰的,首先是柳木本身就聚陰,其次是樹底下還埋了一具屍骨,儘管現在屍骨被起走了,可吊死在這裡的那個女人還在,如此一來的話,這柳樹想要被砍伐和挪走都是不太可能的。
不處理一下這棵柳樹,鎖魂口的格局就不會被改了,因為這棵樹首先的定義就是類似於陣眼的布置。
當然了,這不過是天然湊巧形成的罷了。
王讚先是拿出了四張金箔紙,然後用手折疊出了刀狀,扒開地下的塵土將其給埋在了下麵,一共是東南西北四個方位。
在五行中,木生火,金克木,所以王讚首先要做的就是想辦法克製住這棵柳木,然後往下才好行事,他就準備了四把用金紙折出來的紙刀。
隨後又拿出四隻金色的蟾蜍壓在了金紙上麵,在蟾蜍的前方各自插著一麵小旗子,旗麵上各畫著四把桃木劍。
蟾蜍在風水中的定義不隻是用來招財的,當然了多數都覺得是這個用意,但蟾蜍要是擺放的方位不對,是會容易泄氣的,就像現在這樣並沒有放在什麼台子上,而是放到了地麵和樹底下,如此一來這邊的氣息就會被泄掉了,甭管是陰氣還是陽氣又或者是財氣,總之都是會被一瀉千裡的。
“屬兔,狗,雞還有豬的一會砍樹的時候不要上前,就在旁邊呆著……”王讚跟焦傳恩交代了下,這幾個屬性都容易跟現在的情形相衝,反觀像牛,馬和龍這一類的屬性則是剛好相克的,倒也沒什麼大事,總歸是會輕鬆點的。
其實,王讚本可以用一張殄文就解決這柳樹的問題的,但他輕易不想這麼做,因為待會還得跟這個女人談一下,要是鬨得太僵了也不太好。
該準備的都準備完了之後,兩個工人先是拿著電鋸過來,一拉馬達之後鋸齒就轉動了,兩人合力湊到柳樹根部以上的位置,就開始鋸了起來。
“嗡”
馬達聲一起,樹乾上就起了碎屑,齒輪頓時就深入能有四五公分左右了。
但這時,焦傳恩忽然叫道:“停,停下,彆鋸了,等會的……”
於此同時,兩名工人的手也頓住了,因為他倆都同時發現樹乾上鋸開的口子,竟然詭異的流下了一股濃稠的液體,呈現了暗黑色,並且還有點刺鼻的腥味傳了過來。
工人加上民警都懵了,有人低頭看了幾眼後,驚恐的說道:“血,血啊,這樹怎麼會流血了呢?”
鮮血肯定不是這個顏色的,這就有點像是發黑變質了的血液,並且那股味聞著也挺真實的。
王讚抬頭看向了上麵的樹梢,一個紅色的身影掛在了上麵,他輕聲說道:“你比我想象的,好像還有跋扈了點,沒想到你的怨氣居然會有這麼重呢……”
說話間,王讚就從身上拿出一張符紙,然後貼在了樹乾上,兩手掐著道印念著符咒,就見那符紙上“噗”的一下燃出了一道青火,他隨即朝著焦傳恩和工人說道:“沒事的,你們就當這是幻覺好了,再往下接著乾活好了”
幻覺確實是幻覺,這都是對方身上的戾氣所產生的,為的就是要營造出一幕恐怖的氣氛來。
而且,如果不是王讚在這樹底下埋了四張金箔還有壓著的蟾蜍,恐怕這女人都開始要衝撞這些工人了,到時候昨夜裡車禍的一幕整不好就得要再上演了,幾人肯定會自相殘殺起來的。
幾個工人都麵麵相覷,明顯是猶豫著到底要不要再下手,畢竟誰也沒有經曆過這種事,焦傳恩見狀就皺了皺眉頭,伸手說道:“沒事,我來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