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父子倆人跟趙西商量完,對方是彆無選擇了,不過王驚蟄和王讚給出的方式他也不是不能接受,不管是三五年的等待時間,還是在趙靜雯的身上寫下鬼書,其實說來為了保命的話,也不是接受不了的。
一天之後,王驚蟄就特意從市區裡找了一個紋身的師傅過來,打算在趙靜然的身上紋下第一個殄文,至於紋在哪裡的話,他們父子倆人就沒有給什麼意見了,趙西覺得肯定得要選擇個隱蔽點,輕易不會被人看見的地方,畢竟趙靜然是個小姑娘,以後長大了夏天可能會穿的清涼點,如果紋過的地方露出來的話,影響總歸是不太好的。
“腋下吧,我覺得這裡還算隱蔽點,行吧?”趙西試探著問道。
王讚笑道:“彆問我們,你這個做父親的覺得沒事,那我們自然也不會覺得有什麼了……”
王讚雖然早已出徒,自己可以獨當一麵了,但是關於殄文他卻從來都沒有接觸過,甚至連看都沒看過。
這是王驚蟄刻意為之的,主要是王讚的道行不行,經驗不夠,這本專門給死人寫的,跟亡魂所溝通的秘籍,還不太適合他,過早的交給王讚的話對他隻有壞處而沒有好處。
到現在,已行走江湖多年的王讚,算是差不多可以到了可以接觸殄文的時候了,但估計深研究還不行。
夜深人靜,父子兩人喝著茶,麵前的桌子上放著一頁紙,不過卻是扣著的,有字的那一麵朝下。
王驚蟄抿了一口茶水,跟兒子說道:“當年我接觸到鬼書的時候也算是巧合,到如今已經過去二十多年了,想起來的時候還挺唏噓的,我們王家雖然曆史悠久,一代又一代的賒刀人走了過來,不過對於鬼書來說沒有哪一代先人是接觸過的,我們甚至還一度以為鬼書不過是傳說罷了,也許有過相關的記載,但肯定沒有深了解過,而沒想到到了我這輩,會陰差陽錯的習得這門技術”
王讚很是好奇的說道:“爸,你說過殄文如果沒有到一定境界,就擅自學了的話,自己都有可能撐不住,從而被反噬?”
王驚蟄點頭說道:“是唄,彆說是反噬了,要是太嚴重了的話,你搞不好都得要被百鬼給纏身了,這麼逆天的東西,哪裡能學的那麼容易,對人的要求也是挺高的,首先是自身功德必須得夠,陽氣足夠充足……當年我學這鬼書時,血都不知道吐過多少了”
王讚儘管知道這是真的,老子不至於忽悠兒子,但還是有些不可置信的,王驚蟄見他表情琢磨不定,就用手指敲著桌子說道:“你現在也算到時候了,就掀開這頁紙看看,我讀給你聽,你用點心血,但我告訴你彆低估了這殄文的力道,你最多隻能看下前麵三個殄文就可以了,我估計你夠嗆能往後再撐著了。”
王讚不信邪的抬頭看了一眼,伸手緩緩的將那頁紙給掀了過來,映入眼簾的就是一篇充滿了古老和滄桑感覺的文字,但他看起來卻一個都不認識,明顯感覺跟天書差不多。
“鬼書總共分為三部分,第一部門是用來鎮魂所用的,鬼書一出但凡孤魂野鬼,亡魂厲鬼,都可以被鎮得住,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我在陰曹地府裡都試過,往下則是用來驅魂的,最後的一部分是養魂,通篇你肯定是學不了的,沒個三年五載你根本就吃不透,特彆是養魂那一篇,不過鎮魂鬼書和驅魂鬼書中,我可以為你講解前麵幾字,你大概還是能夠學得了的,仔細聽著點……”
王驚蟄說完,就張嘴吐出了一個非常繞口和刺耳的字符,王讚聽聞之後當即就呆住了,隻覺得眼前似乎黑了一下,腦袋就跟被人捶了一錘子似的,等到王驚蟄吐出第二個字符的時候,王讚瞬間就察覺到胸腹間一陣湧動,喉頭忍不住的就甜了一下,他硬是聽著沒有什麼反應。
王驚蟄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第三個殄文脫口而出,王讚當即就受不住了,張嘴“哇”的一口將憋了半天的老血給吐了出來,然後就察覺到整個人都暈眩不已,愣是順著椅子就滑座在了地上。
王讚喘了幾口粗氣,驚訝的仰頭看著父親,王驚蟄喝了一口茶,徐徐的說道:“說給死人聽的文字,講給活人來聽,你當然受不了了,回頭你稍微回憶下,過會好好的睡一覺吧,再加上晚上這時候的陰氣也稍微重了點,等到白天的時候就能好一點了”
王讚擦了下嘴角的血跡,吐了口氣說道:“這鬼書,比我想象當中的要跋扈太多了啊……”
睡覺的時候,王讚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也睡不著,總是感覺自己胸腹裡的氣血起伏不定的躥騰著,一閉上眼睛就暈的很,然後身子骨還特彆的虛,那種滋味就跟喘口氣就好像爬個山一樣,累的不行不行的。
殄文這本奇書,畢竟是寫個亡魂的,活人想要學習的話,首要一點就是你得需要龐大陽氣的支撐,但一個人的體內是講究陰陽調和的,哪一方麵都不會特彆的充足,那這麼一來的話,王讚所需要的陽氣是不可能達到充足狀態的,所以就得要強咬著牙挺下去了。
說白了就是,先習慣成自然的吧。
整整的一夜王讚幾乎都沒怎麼睡著,直到天快亮了的時候才漸漸地合上眼睛打盹了一會,他還挺能安慰自己的,畢竟他爹都是自小就開始連滾帶爬的學習了,而王讚則是二十歲之後才被領上道了,跟王驚蟄可是差了將近二十年的道行呢,兒子不如爹那也是很正常的了。
鬼書學習的太慢,王讚也沒怎麼在意,正好抽空在隴西呆一段時間,多陪下小草和茅清水他們,畢竟自己一年到頭都不能回家幾次,正好有個機會就多呆一陣了,不然小草可能就得也要提前進入更年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