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後,王讚和範中信還有譚惠英從酒吧裡出來,順著馬路走了一會準備找一家擼串的地方。
在他們三人身後,常正低聲跟楊紫渝等人說道:“你們先回去,今天看見的也彆往外說,我過去一趟”
常正吩咐完就跟了過去,薑瑜影挽著楊紫渝的胳膊,看著走在前麵一手夾著煙一手摟著範中信肩膀的王讚,說道:“一開始我以為來的是個青銅呢,自己坐在那自飲自酌的,不好意思跟我們搭話,整了半天是看錯了啊,人家是個王者,不搭話可能是沒看上咱啊”
曹紫萱不解的問道:“怎麼說的呢?”
“哎呀,這不就是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麼?先前我們都以為呂偉是一條大魚呢,沒想到那個王讚卻是一條洪荒巨鱷,你沒看他把呂偉打的爹媽都不能認識了,但最後他不還是一聲沒敢吭,碎了的牙齒都咽到肚子裡了!”
常正十分自然的跟上去的,然後走在王讚身邊,問著人有沒有事什麼的,他這一接上話,往下就好繼續作陪了,不然這機會錯過,可就白瞎他的一雙火眼金睛了。
十來分鐘之後,幾人在路邊找到了一家燒烤店,然後走進去找了一張空桌坐下,常正主動招呼服務員點菜,王讚和範中信也沒有太在意,他倆就是找個地方聊一會,時間長沒見了敘個舊。
常正點完之後就問道:“喝點什麼?我車裡還有兩瓶酒,要帶過來嗎?”
王讚擺手說道:“不用,來啤的吧,叫兩打先不夠再要”
範中信也點頭說道:“行,吃串喝啤酒正好配……”
啤酒上來之後,王讚直接用筷子就撬開四瓶放在桌子上,自己端起一瓶晃了一圈後,跟範中信磕了一下,就直接對著瓶嘴吹了起來,大半瓶下肚他暢快的就打了個酒咯說了一聲“舒坦。”
“你晚上沒吃飯啊,還有,你怎麼過來滬海了?”範中信喝了一口隨意的問道。
“吃了,在崇明那邊跟我向老爺吃點,不過太素了,老人家要養生麼,然後我就出來到市區這邊跟常老板見一麵,喝了點洋酒,打一場架估計也都揮發沒了,這一陣正好餓了”王讚抓起一把水煮花生,剝著皮說道:“我來這邊是有點事,而且以後估計正經得要有一段時間要常住這裡了。”
立廟起來後,王讚要為白濮承接因果,這可不是三月五月能行的,搞不好得要三年五載才行,所以王讚已經做好了打長期持久戰的準備。
“你怎麼也來了,沒在京城呆著呢?”王讚說完之後就問道。
範中信說道:“有點生意,我來這邊看看,今晚被呂偉拉出來喝酒,本來我是不想出來的,不過可能以後要跟他有些地方會打交道,所以才露麵的”
王讚“哦”了一聲,點了點頭問道:“那我揍他的那一頓,有影響麼?”
範中信端起杯子哈哈一笑,說道:“你信麼,今天晚上他回過神來以後,還得回家跟他爸邀功一樣的說,我今天訓了他一頓,罵了幾嘴,明天晚上之前,呂偉的父親就會主動過來見我,以賠禮的名義再約我吃個飯或者喝個茶,你說會不會有影響?”
常正的眼睛不露痕跡的抽搐了兩下,王讚若有所思的說了句那我明白了,隨後他們就放下今天的話題,主要就以喝酒為主了。
兩個多小時後,譚惠英去衛生間,走了沒一會常正就站下來,笑著說道:“我也去個廁所,沒辦法這啤酒有點漲肚,撐不下去了”
王讚“嗯”了一聲,跟範中信說道:“聽你剛才的意思,以後也會常在滬市啊?那你沒事就找我去唄,我在崇明的一個山莊裡住呢”
“那行,那邊挺清淨的,我去跟你做個伴也可以……”
衛生間外麵的走廊裡,常正抽著煙等了一會,譚惠英就出來了,見到他之後就毫無意外的笑道:“老常,裡麵有位置啊”
常正訕笑了兩聲,說道:“譚總,你就彆笑話我了,我來乾什麼的你還不知道嗎?咱倆認識的時間也挺長了,合作一直比較愉快,是吧?”
譚惠英洗著手,然後在烘乾機上吹著,淡淡的說道:“你們不都說我後麵有人麼,今天正好讓你看見了”
常正抬了抬腦袋,不太意外的點了下頭,然後意味深長的問道:“我也是這麼覺得的”
“他姓範,為人不太愛交際,隻跟相熟的人來往,你自己把握下分寸”譚惠英洗好了手,跟他並肩走著說道:“我說的話就點到為止了哈,你也彆怪我藏著掖著的”
“嗬嗬,那不能的,謝謝了譚總!”
常正再回來的時候,眼神看著範中信的時候就比較閃光了,不過這人非常的聰明,他始終都保持著一股平淡的反應,範中信要是舉杯他肯定就是一口悶,但自己卻沒有主動去敬酒。
這個分寸他拿捏的非常到位,不顯得唐突,還能給對方留下個印象,下次有機會再見麵的話,多說兩句話就行了,而前提是他首先肯定會跟王讚搞好關係的。
串擼到了淩晨兩點左右才散的,範中信跟王讚說自己明天就回走了,不過過一陣還會再來的到時候兩人再聚。
王讚就和常正說了,讓他四天之後帶著楊紫渝去一趟崇明島的山莊裡找他,剩下的問題到時候再研究。
隨後這幾人的聚會就散了,坐在回去的車裡,範中信揉著有點疼的腦袋跟譚惠英說道:“你一會記下王讚的電話,過兩天跟他噓寒問暖看看有沒有什麼需要的,我也不經常在這裡,他好像還得要呆幾年呢,這小老弟太年輕事也多,你多照顧照顧吧”
譚惠英笑道:“我是很少見到你對人這麼上心,難得啊”
範中信放下手,抻著腰打了個哈欠,說道:“沒辦法啊,我爸和他爸那時候就處的挺好,一直到現在都快三十年了,挺好的關係就得一直維持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