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讚看了眼屋子裡麵的狀況,擰著的眉頭始終都沒有鬆開,他快有點受不住著緊張的氣息了,於是捏了捏手指,抬腿就朝著外麵走了過去。
王驚蟄抬頭看了眼出去的兒子,王冬至在旁邊,輕聲說道:“他不是擔不起事,而是關心則亂的原因,如果換成是個不相乾的人,也許他的思路和做法不會比你差到哪裡去,這孩子雖然學術很晚但我們都能看得出來,他的悟性還是不錯的,緊張是因為他怕自己關心則亂。”
王驚蟄點頭說道:“這我當然知道,如果是我在他這個年紀,碰見小草出了這樣的事情,可能我的表現不會比他強多少,我隻是覺得……有點難為他了,看見他的這一麵,我就想到了當年的我,小草所承受的肯定比他有過之而無不及。”
白濮平躺在了地上的地毯上,雙目緊閉著,兩手沒有任何意識的垂在身子兩側,胸膛沒有任何的起伏,呼吸的頻率至少比正常要慢了兩拍左右,而且還是出氣多進氣的少,這種狀況無疑是相當不妙的。
人在臨死之前,有兩個最為顯著的特征,除了渾身都是死氣以外,那就是明顯的出去多進氣少了,直到最後一口氣都不進,就徹底完了。
而白濮距離這一步,其實誰也不知道還需要多久。
王冬至這時伸手從白濮的衣領裡拿出了一枚天珠,這時當初陳三歲送給王讚的那一枚九眼天珠,而這枚天珠也是掀起王讚和白濮從相識,到結仇和互相下手,再到最後走到一起的原因。
天珠的作用和奇妙,通常來說就是祈福所用,可以保人平安,去病化邪,所以當初王讚就將這枚天珠給了白濮讓她帶著,想要讓這枚天珠跟她之間產生共鳴,除此以外還有那本在草原古墓中所得的一本經文。
原本,白濮和師傅龍婆喏想的是,那卷經文再配上這枚九眼天珠,好像是能夠解決掉她身上的問題,當然了這一切都是猜測出來的。
果然,到了後來經文的事被王驚蟄知道了以後,他在研究過後就斷定,他們的猜測是不成立的,對白濮的問題根本產生不了什麼作用,所以也就給放棄了。
那時候的白濮知道了後還有點失望和惱火,想著自己求生的一條路都被堵死隻能另求他法了。
但同時也可以慶幸的是,正是因為這枚天珠和經文,才讓白濮和王讚牽扯到了一起,從而帶來了另外的一片曙光。
這枚九眼天珠被王冬至從白濮脖子上摘了下來,然後幾雙眼睛就同時落在了上麵,王驚蟄,王仙芝還有唐大都泛起了疑惑的表情。
在之前,零點一過白濮出現變化之時這枚天珠被她戴在身上是給蓋住了的,誰也沒有發現天珠有什麼異樣的狀況,可這時候的天珠明顯和之前有很大的不同了。
王讚走出了客廳,來到了院子外麵,就看見二小和常昆坐在石椅上,看見他過來後兩人就都站了起來。
作為朋友,王讚有難處他倆在技術上是幫不上什麼忙的,那就隻能在精神上來給予他撫慰了。
晚間的時候,二小和常昆就買了一些啤酒和零食,因為他倆都知道從這一夜開始到明天的這個時候,這絕對是王讚最難度過的一段時間了,睡覺是肯定彆想了,並且心還得是七上八下的。
常昆起開一瓶啤酒遞了過去,王讚接到手裡之後仰頭就一口都給乾了。
“咳咳,咳咳……”喝的太急,王讚劇烈的咳嗽了幾下,眼淚和鼻涕頓時流出來一把。
二小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坐下,慢點喝,今天晚上酒有都是,時間也有,你想怎麼解脫都行”
王讚坐在椅子上,伸手顫巍巍的拿起一根煙塞到了嘴裡,抽了一大口後,呢喃著說道:“我從來都沒有想過,人會有這麼難的時候,你們知道我現在是啥心情麼?嗬嗬,其實我自己都不知道,就是亂的很,腦子裡麵始終都在琢磨著,如果她挺不過去了的話,我該怎麼辦怎麼麵對”
其實王讚和白濮之間的感情,從時間上來講並不是很長,滿打滿算也不過一年的時間而已,並且中途還有幾個月都是沒見到的,這遠比他在上大學的時候那一段感情從外在因素上看好像都差了不少,按理來說也不會到什麼愛的海枯石爛了的地步。
但是,恰恰相反,王讚和白濮之間的火花燒的太猛了,一擦起來之後就直接衝天了,然後始終在頂點喪沒有落下來,這一點倒是跟王驚蟄有點類似,當他們真正的愛上一個人之後,這段感情就無關時間和地域的限製了。
王讚一口一口的喝著酒,二小和常昆在旁邊陪著他,很快地上就全是一堆易拉罐了,但王讚此時的狀態遠比酒蒙子常昆還要強橫,不管喝了多少的酒,他的腦袋裡還始終都是清醒的,肢體似乎還有點僵硬。
原本王讚想的是,借著酒精的麻醉讓自己稍微懵一些,給他一段休息的時間,但沒想到的是這酒喝的完全起到了反作用。
怎麼喝都不醉的狀況,大概就是這樣了。
於此同時,離隴西最近的機場,一架私人飛機降落下來。
十幾分鐘之後,一對穿著得體的中年男女和兩個隨從步履匆匆的走了出來,通過機場貴賓通道之後,一行人出來就上了外麵等候的兩輛車,
上車之後,車子就直奔隴西而去了。
來的就是白大小姐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