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讚絕對沒有故意扯幺蛾子的意思。
他的那句話說的很對,杜恒的父親沒事了。
但卻沒說過其他的人是否會有事,你可以說他玩了點語言藝術。
父親沒事了,但是彆人呢,比如杜恒的母親。
而且他也曾經點過杜恒一家人了,這個鬼最開始上的是杜恒的身,但後來卻找上了杜恒的父親,以後還會是他的母親,媳婦,甚至有可能在國外上學的兒子也不好說。
話已經說到這個地步了,你在乎不在乎,留意不留意就不是我的事了,而且王讚已經非常明確的告訴他們,你找我,我救你這是一場交易,是在做生意,談不攏了的話,你大可以換個人來救你一家,這也沒毛病啊。
於是,這一天晚上,杜恒的家裡再次發生了驚聲尖叫,隻不過卻換了個人,是老頭叫的。
老頭是因為胳膊上的傷口被疼的半夜睡不著覺了,醒來的時候就聽到房間裡有“嘎巴,嘎巴”的動靜,窗外的月光透過窗簾落在屋子裡,就看見角落麵麵,蹲著個人影淅淅索索的好像是在吃著東西,他看出來這是自家老太太了,就叫了她一聲但是對方沒答應。
老頭不知道的是,他今天看見的這一幕,跟兩天前老太太見到他,基本都是一個樣子的,一點都不差。
等老頭從床上下來,打開燈之後走了過去,老太太滿嘴是血的轉過了腦袋,臉上泛著冷笑,嘴裡麵還咬著一根被差不多被啃沒了血肉的手指,上麵隻剩下了一點皮在臉上,而地上竟然還有兩根已經被啃光了的指頭。
老頭懵了半晌,然後就扯著嗓子叫喚了一聲,沒過多久杜恒和媳婦就過來了,看見地上老太太啃手指的一幕,他倆腦袋頓時忽悠一下子。
杜恒的媳婦滑座在地上,兩眼無神的說道:“這是鬨什麼呢,這個家安生不了了啊?真是造孽啊……”
往下的橋段又重複了杜家這幾天的經曆,按住人,打電話,去醫院,然後等著。
杜恒的媳婦臉上有點怒氣的說道:“你找個那個叫王讚的,是不騙子啊,不是說沒事了麼?”
“他就是騙子,你又能上哪說理去,他收錢了麼?”杜恒歎了口氣,也是有點埋怨的意思,但隨即一想自己是給錢了,但是人家嫌少沒有收,你就不能說人居心叵測了。
杜恒媳婦愣了愣,然後沒有脾氣的問道:“那怎麼辦?”
“找他是不可能的了,這樣吧,等明天早上我找找人問問看,誰能有法子吧,大不了這次我多花點錢也行……”
杜恒其實也明白,他雖然不知道自己的老娘是怎麼回事,但卻清楚王讚肯定不是什麼騙子,他絕對是有些手段的,並且也隱約的抓住了個模糊的頭緒,不過卻沒想清楚來龍去脈在哪。
這天晚上過後,老太太暫時沒事了,被送出了手術室,杜恒在醫院裡就開始打電話聯係著,在山海關和京城兩地經營了多年,杜恒這個身家自然認識不少的人,打了幾個電話和人打聽著,很快就有朋友說他認識一個大師,本事那是相當了得的了,於是就把對方的聯係方式告訴了他。
上午八點多鐘,一輛奔馳將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下巴上留著一縷長須,穿著身唐裝的男子給送到了醫院,這人走路的時候板著一張臉,鼻孔始終都朝下,抬著右手把玩這一串念珠,看起來特彆的仙風道骨很有高人風範。
杜恒的妻子就捅咕著他小聲說道:“你看見沒有?這才叫大師,昨天那個小年輕一看就太浮躁了,沒有氣質,你再看看人家走路都不看地,腳下也沒見給絆著了,這一瞅就是有本事的啊”
“你快彆嗶嗶了,走路不看道就是大師啊,那瞎子的話個個都牛比了,你什麼眼光啊。”杜恒煩躁的嗬斥了一句,然後臉上掛著笑意就迎了過去:“是周大師吧?我是杜恒,這一趟家裡有事可要麻煩您了”
周大師從鼻子裡“哼”了一聲,略微點了點腦袋,問道:“聽說是令堂身體有恙?”
杜恒說道:“是的,是的,不光是我母親,早先父親也有點問題,不過後來被……後來就好了,但我母親卻出事了”
“行吧,我先去掃一眼看看,那你們也不用擔心,我來就是解決事情來的”周大師略一低頭,語氣裡全是淡漠如風的氣息。
杜恒領著這位周大師來到了樓上病房,推開房門後,師傅就站在門口頓住了腳,手裡掐著的念珠頓時就僵住了,他擰著眉頭狐疑的看著病房內的一角,眼神瞬間一凝,嗬斥道:“你這小鬼,真是膽大的很,本天尊離你三尺遠居然都不知道退避三舍,就不怕我收了你不成?”
杜恒媳婦倒吸了一口冷氣,直打哆嗦的說道:“屋裡有鬼啊?我就說的麼,之前進來的時候就冷颼颼的”
這周大師站在門口嗬斥了一句,隨即也沒看見他有啥動作手裡就多了一張符紙,被他輕輕一抖,黃紙飛了出去之後在半空中就“噗”的一下燒了起來,周大師隨後嘴中念念有詞,最後話落之際還來了一句“急急如律令”。
杜恒和媳婦都被嚇了一跳,這紙燒的挺像那麼回事的,就跟演電影一樣。
“哼,這小鬼道行尚淺,還沒有什麼見識,不然若是一般成型的鬼怪藥物,還沒見到本天尊,幾米外就得退避三舍了”周大師回過頭,跟杜恒解釋道:“這小鬼並不是令堂身上的那一隻,是這醫院裡遊蕩的小鬼,醫院這種地方陰氣重容易遭臟東西,再加上每天都有人死,自然很容易碰到這些東西了”
杜恒點頭說道:“上次請來的那位,也曾經這麼說過,然後還讓我們出院了,說是不能在醫院裡久呆,不利”
周師傅淡笑道:“那都是常識罷了,不過是在網上或者哪裡道聽途說的而已,都是淺顯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