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快艇上下來,王讚和船工分開之時,就又從身上掏出一疊錢遞給了他,說道:“不瞞你說,有人在找我們,能不能幫個忙,如果有人問到你的話,你就說我們在海上被船給接走了?或者,你乾脆說什麼都不清楚也可以,如果這次我們能平安無事,到時候我回再來這邊一趟謝謝你,到時候我再給你的錢,絕對會比這次多得多……”
對方眼睛裡閃爍著興奮的光芒,接過了他遞來的錢後連連點頭。
二小皺眉說道:“你是不是把人性想的太簡單了?咱們跟他萍水相逢不說,白濮是馬來本地的勢力,這人憑什麼幫我們這個忙啊,不賣了咱們就不錯了。”
王讚看著離去的快艇,說道:“但你也彆把人性給想得太壞了,這世上雖然每個人都有黑暗麵,可你也無法排除很多人都是有善心的,他是雖然跟我們沒有任何關係,但我錢給的不少了,那些錢可能是他平時幾個月都未必能賺到手的,那他也可能念著我的好,從而幫咱們這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忙,而且我倒是寧可他再貪財財一點……”
從海上歸來,王讚,常昆和二小一頭就紮在了岸上不遠處茂密的樹林裡,暫時根本都沒有敢在外露麵。
深藏於樹林當中,他們暫時才算安下了心,王讚也有空開始來檢查二小的問題。
第一次接觸降頭術,是幾年前王讚還在浙大上學那時候,當時王小北他們都中了降頭,而有吳滿弓和王冬至在身旁,他根本也沒機會插手,兩個大咖直接就能出手給解決了。
事後,王冬至和吳滿弓也跟他講述了下有關降頭術的問題,介紹的不算太深,也就是大概的了解,降頭術源自於巫術,跟下蠱幾乎差不多,從原理上來講的話,基本都是從某種程度上在人的身體上種下了一個媒介,從而改變了自身的狀況,簡單點來說就是讓人在很短和很快的時間節奏裡突發了現代醫學沒有發現或者無法解決的疾病。
而要解決的方式大概隻有一種最為直接,破除掉中了降頭的人,身體裡所出現的媒介就可以了。
其實說的簡單,但要不明白其中原理的話,那就根本無從下手了。
二小的狀況此時已經停滯了,除了身上遍布濃瘡,流膿以外倒也並無其他的什麼症狀了,這看起來就跟染上了什麼傳染病一樣,整個人看起來特彆的淒慘,特彆是他的臉上,五官都已經感覺不出原來是啥樣貌了。
二小摸著自己的臉,聲音嘶啞著說道:“儘管我也沒有啥顏值,但要是一直這樣的話,誰他麼能接受得了啊?”
“你彆急,我先看看的”王讚撓了撓鼻子,然後伸手把他的胳膊給抓了起來,用指甲在他的手腕上劃出了一道口子說道:“種了降頭術的話,首先得知道是什麼降頭才能對症下藥,我試試看我能想到的法子”
“來吧,彆猶豫,彆控製!”二小咬牙說道。
王讚在他的手腕上劃了一下,二小現在的皮膚本來就很稚嫩,皮膚一捅就容易破,他胳膊上頓時就露出了一道鮮血,一股挺難聞,充斥著惡臭的味道就冒了出來。
王讚迅速拿出一張符紙接到了上麵,然後用手指速度極快的在紙上用二小流出來的血跡寫下了一道符咒。
這一道鬼畫符剛畫完,符紙當即就爛成了一堆,跟在水裡泡過了一樣。
王讚頓時皺眉了,抬頭說道:“你的血有問題,正常來說用血來畫符咒,是因為血裡麵的陽氣比較旺,而你的鮮血陰霾的氣息太重,符咒完全不會承受得住,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二小和常昆都很茫然,他眨了眨眼睛問道:“那得怎麼辦呢?”
王讚想了想,說道:“我雖然現在無法解決你的問題,但還是可以保證你不會繼續惡化下去的,而要祛除你身上的降頭術,還是得要知道你中的是那一種降頭才行。”
“你彆跟我說那些複雜的,你就說你怎麼來,我都照著辦就是了”二小說道。
“回縣城,找個地方安頓下來,我先穩住你,然後再往下想辦法……”
王讚想的是,這時候他們在這鳥無人煙的地方呆著,手頭上啥都沒有,他就算是能想出啥招來可也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至少也得回到有人煙的地方,他得準備上東西才行,甚至他還可以跟家裡聯係,征詢下王驚蟄有什麼辦法可用。
但聽到他的話,常昆和二小都有些皺眉,因為回到縣城的話,那勢必就有可能落到白濮的事先當中了。
王讚看出了他倆的擔憂,就解釋道:“她現在肯定以為我們已經出了亞羅士打了,咱這時候再調頭回去的話對方肯定就料不到了,那這麼一來我們暫時是安全的,我估計至少兩三天內她都想不到咱們殺了個回馬槍,而等她意識到的時候,我們沒準就已經走了。”
“你就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得了唄,是這個道理吧”常昆說道。
王讚點頭說道:“有點冒險,但我覺得可行,畢竟我們現在也沒有其他的招了!”
王讚決定掉頭來個回馬槍後,也沒有當即就開動,此時都已經近中午了,在這裡再呆上幾個小時的話天就會黑了,到時候再轉移就明顯安全多了。
而這個時候,果然也跟王讚猜測的是,白濮一路追查,真的就查到了這處海岸線附近的碼頭,並且也有人說確實看見了三個陌生的麵孔想要出海。
於是白濮的人開始在這一帶打聽,排查,也確實問道了王讚他們乘坐的那艘快艇上。
二小研究的人性是絕大多數都有些惡的,說白了就是他看到的可能都是絕大多數人不好的一麵。
而在王讚來說,他看人講究的是個人心都會向善的道理,為啥王讚之前會跟那個船工說那麼一番話?
就是因為他看出此人,是有可能拿人錢財與人消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