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卡座打起來的時候,最初時並沒有引起什麼人的注意,因為本來夜場裡就亂,再加上震耳欲聾的音樂聲,是很少有人會單獨注意哪個地方的,這就導致王讚被乾翻了以後,人都被打的沒有意識了,四周都沒人太過注意,後來旁邊的服務生見這夥人打的太狠,可能要出事的時候才喊了一嗓子,然後越來越多的人注意到這邊乾起來了。
“行了,行了,彆打了啊,你們看地上都是血,把人打死了怎麼辦,快停吧”卡座裡有的女生見狀,就被嚇住了,慌忙攔著自己的同伴。
動手的人看見王讚趴著確實一動不動,就停手了,被潑了酒的年輕人低頭吐了一口吐沫,說道:“就是欠揍,外地來餘杭的還敢紮刺,沒腦子是不是……”
這時候就開始有人圍攏過來了,關注著卡座的一片狼藉,也有人抻著腦袋看著倒在地上的人是怎麼回事,就隻接著昏暗的燈光看見,地上的人影渾身都是碎裂的玻璃碴子,身下還有一彈鮮血。
於此同時,三個室友也發現有點不對勁了,蔣哲找到王小北說道:“看見王讚了麼,人跳哪去了啊?”
“沒,沒有啊,剛才好像在我旁邊來著,一轉眼就沒了呢”王小北扭頭尋覓了片刻,許琦就有點懵的指著圍攏的人群說道:“好像那邊剛才打起來了,你們說……”
“臥槽”三人對視了一眼,心裡頓時忽悠的顫了一下,然後快速的朝著那邊擠了過去,扒拉開人群後,他們就看見了躺在地上毫無反應的王讚。
許琦,王小北和蔣哲當即就愣住了,三人足有半晌沒有反應過來,隨後蔣哲一把拉開卡座的沙發就跳了進去,蹲著身子退了退王讚說道:“咋的了王讚,起來,你有沒有事?”
王讚沒有任何的反應,王小北和許琦也趕緊過來,試探著將人給翻了過來。
頓時王讚淒慘的一幕就落在了眾人的麵前,他的臉上幾乎已經變形了,整個鼻梁全都歪到了一邊,然後還有一截鼻梁骨支了出來,兩片嘴唇都被豁開了,眼皮腫的都擠在了一起。
這一幕,任誰看見都知道出事了。
打人的幾個青年也直皺眉,叫宇哥的人低聲說道:“麼的,打歡脫了,沒注意輕重,好像把人給揍的有點慘了”
儘管這幫人也意識到自己下手好像沒分寸了,但說實話他們也沒當多大個事,因為隻要人不死,那就是賠錢的問題,很好解決。
蔣哲梗著脖子就站了起來,指著這幫人說道:“打人是吧,行,你們千萬不要走,這裡的事咱得好好說道一二!”
王小北趕緊拿出手機先是打了120,然後又報了警,也看著對方說道:“多大個仇啊,都不認識吧,你們也夠狠的了,把人往死裡打?”
宇哥冷笑著說道:“你彆叫喚,該怎麼的就怎麼的,我們又他麼的沒跑,你報警叫救護車,我們先可著你來就是了”
這時候夜總會的經理也過來了,看見宇哥那一群人就挺皺眉的,這一夥年輕人他也認識,因為其中有個青年還是夜總會其中一個股東的孩子,另外幾個家裡也都條件很好,頗有能量,他再一看倒在血泊裡的人還有滿地的酒瓶子,就知道這是喝多酒精上頭,無處宣泄的小脾氣開始肆虐了。
經理跟宇哥他們低聲說道:“你們真是不省心啊,喝酒就喝酒,打人乾什麼?看他這樣,我估計輕傷肯定是少不了了,這下麻煩了,這麼多人看著,你們走都走不了了”
宇哥大大咧咧的說道:“誰要走了,我們主動配合啊,是不是?”
“哈哈,就是,玩玩鬨鬨的下手有點失了分寸,沒什麼大事,趕緊的讓人去醫院看看,事後我們結賬不就得了……”
宇哥往王小北和蔣哲這邊湊了過來,小聲說道:“你看看他看病,理賠要多少,我們一人出十萬夠不夠?不夠,就一人二十萬,實在不行我心口點多拿一些,你知道我們今晚的消費是多少麼?我隻當少出來玩兩天就夠賠他的了,是不?”
蔣哲很平靜的看著他,說道:“你放心,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這事不是錢能解決的”
“嗬嗬,行,我等著,我現在就就可以告訴你,不用錢解決也行,我照樣也有彆的方式,我就說是他先動的手,我正當防衛,可以吧……”
這一幫年輕人此時肯定沒有意識到,事態到最後會發展成什麼樣,因為很簡單,他們以前也有經驗,再一個就是說白了,在餘杭這一片他們還是很有道行的,這主要體現在他們的爹媽都比較硬。
但宇哥他們他們現在肯定沒有想到一句話,那就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人有失手馬有失蹄。
這一次他們就屬於失的比較狠的一次了,其結果完全的超出了他們的預期。
王小北報警了之後,沒過十幾分鐘,救護車就先到了,王讚被抬到擔架上然後馬上送往醫院,這時候他人徹底人事不省處於重度昏迷狀態,肯定得先趕緊救治。
沒過多久,派出所就來人了,了解了下情況就把在場的當事人給帶走了,除了打人的一幫以外,還有酒吧侍應生,經理跟王小北。
許琦和蔣哲則是跟著去了醫院看著王讚。
酒吧這裡的反應則不是很大,甚至連營業都沒有受影響,服務生把卡座收拾了下,半個小時音樂聲又照舊響起了。
一切都好像很平淡一樣,畢竟這種事也沒什麼稀奇的,不管是在夜場這邊還是打人的那幾個,其實都覺得,事後擺平就可以了,頂多是有點善後上的麻煩而已。
所有的人都沒覺得,一場很平常的打架鬥毆會發展成什麼架勢,就更不會意料到,這次的夜場事件會掀起一片難以預料的軒然大波。
救護車到了醫院,急診的醫生馬上過來查探,隻看了兩眼就直接說道:“傷得很重,得馬上送重症監護了,準備手術,通知家屬吧”
跟過來的許琦和蔣哲一聽當即就被嚇了一大跳,他們是看出來王讚傷的不輕,人也昏迷了,但沒料到情況會這麼嚴重,醫生就差沒說要下病危通知了。
“我去取錢,一會肯定得要交款了,你……”蔣哲歎了口氣,頭疼的說道:“給學校打電話吧,雖然第一天剛報到連課也沒上呢,但我們怎麼說也是浙大的學生了。”
“那他家裡那邊呢?”許琦皺眉問道。
蔣哲說道:“讓醫生把王讚的手機找出來,看看同學錄,然後給他的家人打電話吧,這種事你也不能瞞著啊……去他麼的,我告訴你,那幫二世祖我肯定得收拾他們,多老實的一個人啊,給打成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