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而過,很快就進入到了深夜,今日的夜空顯得特彆的黑,整個坎子溝煤礦這邊都沒有一點星光燦爛的感覺。
礦洞門口被支起了兩盞探照燈,到也將洞口這給照的燈火通明的。
四周的樹枝子上落著不少的烏鴉和夜貓子,黑壓壓的一大片,不時的煽動著翅膀和發出“咕咕”的叫聲,聽得人頭皮都有點發麻了。
黃九郎在心底歎了口氣,心道一聲“完了”,隻要不瞎都能分辨得出來這情形幾乎已經沒有反轉的可能了,除非像上次一樣王驚蟄再挺身而出?
眾人個個都頭皮發麻的望著對麵,一時間連反應都忘了,被設下的禁製幾乎也形容虛設了,他們錯誤的低估了這次厲鬼來襲的規模和程度,原本還想著能夠抵擋,然後進入拉鋸戰什麼的呢,但沒想到的是,戰鬥一開始就處於了下風,差點連還手的力道都沒有了。
無數年間過去,歲月都不知道流逝了多少載,恐怕就連陰間都沒辦法統計得出來,十八層地獄裡麵到底被鎮壓了多少亡魂厲鬼,也許地藏王菩薩都未必能清楚。
蜂擁出來的厲鬼並排列在了礦洞前,鋪天蓋地的那種多,反觀他們這邊,儘管各大道門來了不少的人,但全都加在一起的話都還沒過百呢,可對方幾乎都是他們幾十倍往上的差距了。
“唰唰,唰唰”
突如其來的異變,將所有人的陣腳都給打斷了,一下子就陷入了混亂的局麵,不是他們準備的不行,而是暴風雨來的太過猛烈了點,在絕對的實力麵前,再多的準備也不奏效了。
礦洞裡群魔亂舞,黑影連連躍出,就好像瞬間飛出了一片蒼蠅,將洞口全都給堵得嚴嚴實實的了,一眼望去你根本都沒法看清裡麵到底有多少隻厲鬼在瘋狂的湧出來,並且都在極其悍不畏死的衝擊著礦洞口設下的禁製還有封印。
“嗖嗖,嗖嗖嗖”
這時礦洞裡,忽然傳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嘯聲,將人的耳膜都給震得一陣陣的“嗡嗡”直響,下在外麵的禁製還有封印,也在瞬間出現了鬆懈的狀況,眼看著就有隨時被瓦解的風險了。
“吼……”
早通知向缺那邊好了,不然也不會發生如此不可彌補的後果了。
其實後來的結果證明他們的判斷還是失誤了,出現了極大的偏差,準備的再倉促也沒有用,同時黃九郎和李秋子等人也處於了深深的懊悔當中。
黃九郎的臉上表情非常的凝重,這一次來的狀況明顯比上回凶猛多了,上次還隻是在礦洞裡麵萬人坑下,有來自十八層地獄的厲鬼冒出來,而這回則是開場就直接進入了高朝的階段,完全都出乎了他們的意料。
袁振興和李秋子等人並未注意到這個狀況,他們的目光全都被礦洞前的異象給吸引了過去,也在嚴陣以待的防範著,因為這時候明顯已經進入了午夜,到清明了。
於此同時,本來還在和眾人說話的王驚蟄身子突然就顫了一下,兩眼之中一下子就空洞了起來,眼仁中都一片漆黑。
原本落在樹枝上的夜貓子和烏鴉頓時全都振翅飛了起來,盤旋在了煤礦的上方。
“呼……”礦洞口子裡的陰風就跟刮起了沙塵暴一樣,突兀的就湧了出來,甚至讓前麵站著的幾個人猝不及防下都被刮倒了。
黃九郎慌忙喊道:“警戒,警戒,全員預備!”
王驚蟄話音未落,突然間礦洞門口那傳來了“嘭”的一聲,原本被堵死的口子,從裡麵直接就被炸開了,一條漆黑的通道就露了出來。
王驚蟄擺了擺手,說道:“不用麻煩他,這種事我也不是第一次碰到,上回我就去過那處深淵,不還是出……”
李秋子接著說道:“要不我給向缺去個電話,讓他過來一趟/”
王驚蟄沒有說話,他這幾天當然不太對勁了,在渭河上做的那兩次夢,一直在心裡給他敲著警鐘呢
李秋子猶豫著,說道:“我覺得你臉色也不太好,印堂黑不黑的真不好說,但狀態麼,確實真和以前不一樣,你有沒有感覺自己哪裡不太對勁?”
王驚蟄被他們看的頭皮直起雞皮疙瘩,心情頓時就浮躁了起來,問道:“瞅啥啊各位?”
李秋子扭過頭,看了幾眼向缺,就忽然有點皺眉了,這時候其他人也全都望了過來,隨即也都不怎麼吭聲了。
袁振興不知道為啥,總覺得王驚蟄今天的麵相不是很好,雖然他們茅山不懂得相麵之道,但怎麼說也是千年道派啊,眼光肯定是可以的,他見王驚蟄不咋信,就拉了下旁邊的李秋子,說道:“李掌門你看看,王驚蟄的臉色是不是不太好啊?”
“真事,我沒逗你……”
“你給我滾蛋,你才會,你全家印堂都黑呢”
袁振興皺眉盯著王驚蟄說道:“我不是故意的啊,我怎麼看你還有點好像是印堂發黑呢?”
“把嘴閉上,彆打消士氣,你還看出啥來了啊,說點好話不行麼?”王驚蟄煩躁的說道。
大頭掌門搓了搓疲憊的臉蛋子,跟王驚蟄說道:“我這心裡怎麼有點不托底呢?”
一直到十點多左右,各種手段,布置差不多就全下完了,眾人就站在礦洞前等著,他們預料的是午夜過去之後就是清明了,這一天是天地間陰氣較為重的時刻,要是出事的話,估計也是這個時間段。
從白天到此時,茅山,龍虎的道士和高僧們正在有條不紊的布置著各種手段,從風水陣到封印,一連下了好幾道,怎麼說呢,反正是將這礦洞裡外都給布置的固若金湯了。
一時間,礦洞前寂靜無聲。
漫天鋪地都充斥著滔滔的陰氣,還有人略微急促的呼吸聲。
此時,湧出來的厲鬼忽然都略微的偏了一下腦袋,朝著人群中的王驚蟄望了過來,剛才變故來的太快,袁振興等人都忘了留意王驚蟄是什麼狀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