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王驚蟄都覺得自己賒刀人的身份是有些可圈可點之處的,比如傳承很久遠,底蘊比較深厚,直到後來他接觸的多了才發覺,原來賒刀人不過如此爾爾,哪怕就是連續兩次折在他手裡的崔玄策都比他強了一點點,人家怎麼說也是一道門大派的傳人,師傅,師叔師兄弟一抓一大把,王驚蟄不過是老哥一個罷了,畢竟王家人丁稀少,而且還都神龍見首不見尾。
再往後,他碰到了缺老板,這就更沒個比了,向缺背後是古井觀,狐朋狗友什麼的不是嶺南王朝天的後人就是有著殺神之稱的王昆侖,你再看王令歌和曹清道這都是一出生就在羅馬,直接就贏在了起跑線上的啊。
最後說說眼前的推油青年陳三歲,本來呢他也是光杆司令一個,但現在陳三歲牛逼了,混大了,他的背後站著整個藏傳佛教呢,彆的不說,就它的那隻狗,多少人見了還得拜一下呢。
貨比貨得扔,人比人得死,啥也彆說了,都是眼淚!
現在還冒出個什麼天下行走的降世行者,似乎聽起來就很閃耀,王驚蟄瞬間就感覺自己受到了一萬點的傷害,還是附加腐蝕技能的那種,本就脆弱的心靈上布滿了數不清的創口和裂痕,簡直是稀碎稀碎的啊。
仰望四十五度角,強忍著悲傷,王驚蟄抿著嘴唇說道:“進行下一個話題吧……”
“嗯?”
王驚蟄指著不遠處的莊園說道:“崔玄策和那個青年準備了很多,他們知道我和唐禾祥丹成了以後,就想著讓四大道門輪番下手從我的手裡搶走,來的第一波是茅山掌教和幾名弟子,不過我的運氣不錯,茅山虛晃一槍就走了,同時我又和黃九郎串通了一下,透露出我人在冀中的假消息給了這邊,正一和天師的人巴巴的趕了過去想要擒下我,估計現在人已經到了冀中了,正在翻天覆地的找我呢,所以這座莊園裡此時就隻剩下了龍虎山和昆侖派的人,還有崔玄策和那個青年,我們麵對的自然就少了一些”
陳三歲哦了一聲,點頭說道:“這倒算是個不錯的消息,至少不至於被圍毆了,不過你電話裡說小草還在他們手上,這豈不是受到了製約?”
王驚蟄搖頭說道:“誰說小草在他們手中,就是壞事的?”
陳三歲想了想,豁然而通,小草要是個普普通通的弱女子倒也罷了,那確實挺鬨心的,可畢竟小草不普通啊,這就有意思了。
“那你嘮叨了這些,打算說什麼的,計劃一,計劃二?”
王驚蟄說道:“所有的計劃都比不上一個變化,啥是變化?就是我也不知道崔玄策和昆侖派準備了什麼殺招,也不知道那個青年會起到什麼作用,所以我哪裡會準備什麼計劃啊,我來這裡的原因很簡單,衝進去帶走小草,然後能乾掉對方幾個是幾個就行了,如此簡單而已”
“還如此簡單?”陳三歲驚愕的張開嘴,震驚了好半天才說道:“我還以為你會準備了計劃一二三呢,搞了半天你隻是打算以不變應萬變啊”
“實在不行,我就把那些丹藥交出去就是了,這是我唯一能夠想到的不得已的計劃了”
“好吧,你贏了,我隻能感慨自己遇人不淑了,居然會信了你的鬼話,打算用兩個人包圍人家一堆”
王驚蟄指了指盤坐在地上,歪著腦袋聽著他們談話的狗子,說道:“還有一條狗,你彆忘了這主,能生撕虎豹不說,連兩頭僵屍都能乾得掉,有它一個都比得上千軍萬馬了,我們怕什麼?難不成你認為,這裡麵的人有多少會比康巴村後峭壁上鑽出來的那兩頭僵屍強麼?”
陳三歲忍不住的問道:“你又不知道它會追著火車跟我從藏區來到京城,居然把它也給算到了裡麵?”
“如果沒有它的話,我們兩個可能會費點力氣……”
“那就開始吧,越是等下去,我越是心慌慌啊”陳三歲捂著腦袋惆悵的說道。
“讓它打頭陣吧,他們肯定想不到,突然之間冒出來一條狗子,會把裡麵攪和成一團亂麻,這個驚喜一定讓人很驚悚”王驚蟄低下腦袋,笑摸狗頭說道。
狗子舔了舔舌頭,似乎聽清了兩人的談話,本來挺溫順的眼睛裡,忽然放出一道嗜血的光芒來,獒都是善鬥的,是天生的戰鬥王者,而對於一頭戰獒來講,它伺候陳三歲幾個月吃喝拉撒,已經膩到不行了,它也渴望著自己能夠馳騁到沙場上。
“去吧,立秋……”陳三歲指了指莊園說道。
“嗖”狗子站了起來,搖晃了兩下尾巴之後,突然加速狂奔,龐大的身軀在距離莊園圍牆還有三四米遠的時候,兩條小腿一彎,身體就徑直朝著圍牆上衝了過去,然後劃過一道黑影穩穩的落在了牆的那一頭,王驚蟄和陳三歲甚至聽到了“噗通”一聲沉悶的動靜。
王驚蟄皺眉說道:“能不能給它換個名字?冬至,驚蟄,到立秋我聽著怎麼感覺有點怪怪的?”
陳三歲沒好氣的說道:“我不介意讓它也跟著姓王,畢竟是我的狗,我可以隨意的賜予它什麼姓氏都可以”
王驚蟄屈辱的歎了口氣,忍住膩歪的心思說道:“好吧,你贏了。”
“王驚蟄你老實告訴我,真的除了我們兩個,你就沒有任何人手的準備了麼?以你的性子來說,這是不可能的事”
“來都來了,你問這麼多乾嘛?”王驚蟄不耐煩的說道。
“我不想我剛剛天下行走的時候,一出來就折了”
“可能,大概,還有一點點的準備,但是我也不太確定管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