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賒刀人!
王驚蟄沒有先去破廟,因為廟就在那裡,也不會生了腿跑掉,他去的是停屍房,要看看五具屍體,前麵三個工人的,後麵淩虛子師徒的。
陪同他的是刑警隊的潘利明隊長,來的是兩個人,除了他以外還有個畢業於最高警察學府的,人民公安學院的一個女警,嗯,說是警花比較合適,她叫郭茜茜。
一輛警車開往區醫院,王驚蟄抱著胳膊坐在後麵閉目養神,前邊是潘利明開車,郭茜茜坐在副駕駛,兩人對視一眼,用餘光瞥著後麵的青年,他倆都很奇怪,為什麼這個年輕人會參與進來,甚至之前範成梁跟潘利明提起有外人也要調查這個案子的時候,他還不太同意,覺得這不合規矩,但後來範成梁有一句話打動了潘利明。
“讓他參與進來,可能會對你以後的斷案產生深遠的影響,有些經驗和知識書本裡是沒有的,現實中你也可能第一次遇到……”
潘利明當時也沒同意,但範二哥很認真的問他,我給你一月的時間,限期破案,你敢立軍令狀嗎?
潘隊長沒吭聲。
範二哥手點著桌子,說道:“你破不了,但我叫來的人可以,事成以後,功勞全記你身上”
範成梁隨後也承諾過潘利明,王驚蟄的摻和都會循規蹈矩的,並且對警方也會很透明的。
車子到了醫院,停到停屍房門口,下車後兩人領著王驚蟄到了一個冷凍室,這裡麵放著在破廟四周死了的這五具屍體。
“我能自己進去看看麼?”王驚蟄看著他倆問道。
潘利明皺眉說道:“這不合規矩,而且,王先生你的到來,本來也不合規矩”
“那好吧,一起進去”王驚蟄也沒強求,知道警方不可能讓他單獨進去的。
“嘩啦……”三個冷櫃被打開,裡麵裝著三個工人的屍體,王驚蟄背著手低頭望去,潘利明在他身後解釋道:“當時翻車了,他們三個正好被壓在車底下,兩個死因死顱內出血,還有一個肋骨碎了,骨頭插進了肺葉裡”
“嗯”王驚蟄淡淡的點了下頭,說道:“可以了,關上吧”
“可,可以了?”潘利明當即一愣,和郭茜茜對視一眼,他們不知道對方看這三具屍體都沒用上幾秒鐘是啥意思,就為了看看?
王驚蟄要看的是死者的麵相,自然掃兩眼就足夠了,他是想確定一下他們到底是屬於橫禍而死,還是意外之死。
“麻煩一下,另外兩人的屍體在哪?”王驚蟄回頭問道。
潘利明很無奈,但還是把淩虛子師徒的冷櫃給打開了,他們兩人的屍體已經被縫合上了,畢竟警方不可能把一堆碎屍收拾起來。
這一次,王驚蟄沒有看一眼就收了,而是略微彎著腰很仔細的盯著看了半天。
兩具屍體的頭蓋骨全被掀開了,四肢和軀乾分離,腸子等內臟也被塞了回去,屍體上沒有穿著衣服是裸著的,幾處傷口上露著明顯的針線縫合痕跡。
“他們兩人的死很奇怪,頭蓋骨的傷口非常平等,根本不可能是被刀子這種工具割開的,到像是激光切割一樣,還有其他部分也是如此,但說激光切割就太離譜了,所以我初步斷定也許是高壓水槍切開的,但現場沒有任何痕跡……”
他倆的死是警方完全沒辦法解釋的,破廟裡隻有淩虛子師徒的腳印和指紋,其次就是許主任和他司機的,除此以外再沒有第五個人了。
王驚蟄沒有吭聲仍舊低著腦袋,潘利明朝著郭茜茜努了努嘴,示意她往下接著說。
“既然是殺人,就得有殺人動機,我們調查了下他們兩人的社會背景還有身份,發現了……”郭茜茜整理了下思路,小聲說道:“發現他們的社會背景很複雜,來曆也很有問題,年齡稍大點的叫崔浩,今年四十五歲,是裕豐市的農民,小學文化,另外一個叫張堂,是他崔浩的遠房親戚,最近一年多的時間他們兩個一直活動在省城,對外稱他們是龍虎山的道士,會堪輿和算命,關於這一點我們也和龍虎山的道觀確認過了,並沒有他們二人,而在這一年多的時間裡,崔浩和張堂結交了不少人,其中也有官員和富商,其目的就是騙取他們的錢財,涉案金額大概有兩百多萬左右,不過調查到這就暫時遇到了點困難,警方曾經詢問過和他們有過接觸的一個官員和商人,但對方都不承認跟他們熟悉,隻說是點頭之交或者通過朋友介紹吃過頓飯,其他的就一概不認了,警方初步認為有可能是崔浩和張堂騙取錢財以後,有人也許起了報複的心思”
潘利明歎了口氣,這時說道:“真要是報複的話,也不至於用這種複雜的手段了,完全可以暗中找人收拾他們一頓,或者直接報警把他倆抓起來判刑,根本用不著費這麼大的力氣要這兩條人命,因為崔浩這個人很聰明,他每次騙取被害人的錢時都不太多,少了幾萬,多了也不過十萬左右,他可能知道這麼點錢對於那些人來說不算什麼,哪怕事後露餡了,人家最多罵兩句,而不可能大張旗鼓的找他們什麼麻煩,畢竟人都是要臉的,這種丟人的事誰會鬨大了啊?所以,調查到這裡就完全解釋不通了”
“嗯,關上吧”兩人滔滔的說了一通,王驚蟄完全沒啥反應。
“這就完了?看看就完了?”郭茜茜和潘利明都不可置信的問道。
“啊,完了”
“不是,你這也沒……這個,看出什麼了嘛?”
王驚蟄兩手一攤,說道:“我也不是透視眼,也不是X光,還能看出啥啊?這就行了”
郭茜茜和潘利明在心裡都臥槽了一聲,完全無言以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