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繡一字一頓的說道:“我要八字借命中的那一頁生死薄,連山還有歸藏……”
涼繡獅子大開口,一張嘴就把王驚蟄身上最重要的三件東西都給囊獲了進來,她可謂是一下手就往死裡整了。
王驚蟄皺眉說道:“你瘋了是不是?八字借命我倒是懂,那一頁生死薄我給你偷去啊?”
涼繡頓時冷笑著說道:“王驚蟄你能瞞得住韓觀山,糊弄的了餘生婆,但你未必能從我這蒙混過關,當初你從墓崖村去了八拐裡坡一呆幾天都沒出來,要麼是人死在了裡麵,要麼就是你在裡麵有什麼遭遇導致你能時隔多天後才能出來,顯然我更傾向於後者,自打你跳進瀾滄江消失之後,我可始終都一直在惦記著你呢,我就覺得你在八拐裡坡中恐怕是要有些故事的,那一頁生死薄你未必沒得逞,隻是給私吞罷了,所以我哪裡都沒查,就專門查了下你為何能在八拐裡坡中一呆多日都沒事,這還真是讓我給摸出一點線索出來,我覺得十有八九是靠譜的”
王驚蟄淡淡的問道:“哦?你說來我聽聽看”
涼繡撩了下額前秀發,宛若在世女諸葛一樣,一張嘴就分析的讓王驚蟄都驚歎不已了。
“我就想啊,這八拐裡坡誰進去都出不來,那裡留下了一地的白骨,怎麼你就那麼特殊呢?估計是裡麵有什麼在護著你的,你王家人丁稀少到這一輩也沒剩下什麼人了,你姐姐和你父親自然不會在裡麵,但有個叫王風饒的賒刀人卻在十幾年前消失了很久,無影無蹤沒有可查的跡象,於是,我就派遣三人進了八百裡坡……”涼繡幽幽的歎了口氣,撩了下額前的長發徐徐的說道:“六幾年前,七六年後一直都有王風饒的蹤影,我遍尋打聽過後,差不多將他的畫像給描繪出了六七成左右的相似度,我用了三條人命的代價,換回來了一個消息,那就是八拐裡坡中有一個人,居然跟畫像中的王風饒長得有幾分相似”
涼繡一番話,說的王驚蟄心裡瞬間拔涼拔涼的,這女人的思路縝密到了嚴絲合縫的地步,居然考慮的滴水不漏。
王驚蟄麵無表情的說道:“扯淡,那三個人瘋了不成,知道去八拐裡坡必死,還一頭紮了進去?”
涼繡淡淡的說道:“每一代的墨家巨子身邊,都會雲集一些墨家死士,這些死士的首要準則和活著的唯一目的就是聽從墨家巨子的命令,哪怕讓他們去死,不然巨子屢次遇險最後都能安然脫身,你以為靠的是什麼?這三個墨家死士進入到八拐裡坡後陸續身死,但最後一人臨死前見到了王風饒,他死後去了陰曹地府,我們又用通陰的方式又和他接觸上了……”
涼繡一番話說的王驚蟄一陣頭皮發麻,這女人真他麼陰損到了幾點,為了驗證一個可能並不存在的消息,居然眼睛都不眨的就犧牲了三個墨家死士,但你也不得不佩服他,就是涼繡的邏輯推理和判斷,簡直是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
涼繡眯眯著眼睛,盯著臉色瞬間變換了幾次的王驚蟄,說道:“想必我是說對了吧?王驚蟄,你真是讓我挺意外的,多少人都沒能從八拐裡坡出來,你卻偏偏可以,不過這樣也好,至少證明你確確實實掌握了那一頁生死薄,拿來換吧,把你家的小草換回去……還有傳聞中你懂得的連山和歸藏”
王驚蟄歎了口氣,說道:“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可你也太貪了吧?生死薄,連山,歸藏任一一樣彆人都未必能拿得到,你卻想一下子都給受了,我是該誇你想的真好呢,還是說你太天真了?”
涼繡咯咯一笑,回身指著小草說道:“你是說她不值這個價咯?”
王驚蟄略一皺眉,搖頭說道:“衡量不了,她比這些東西重要的多,根本沒個比”
“那不就得了,你把東西交給我,我把茅小草交給你,很簡單的事情嗎”
“但是我覺得,我如果不交的話,我也可以帶她走啊,涼繡你該不會真的天真的以為,我獨上唐梁山是白白給你送禮來的吧?你爹媽是不是把你寵的太無知了……”
涼繡輕輕的跺了下腳,說道:“這山上是曆代墨家巨子隱居的地方,整座山頭在不知多少代的巨子經營下,早就已經成為了一座機關術數的大陣,王驚蟄我料你有幾分本事,興許可以費點力氣逃出這唐梁山,但你帶在帶上一個女人的話,就絕對無法闖出墨家的機關大陣了,不信你就試試看,是一陣要一命呢,還是一陣要兩命,你想試,我可以奉陪”
這時候,旁邊一直默不作聲的小草忽然悄悄的往後退了兩步和本來並排站著的涼繡錯開了一點距離。
涼繡不以為意,王驚蟄的眼神卻隨著小草後退瞥了過去,小草張了張嘴唇,吐出幾個字,王驚蟄一撇之下,讀懂了她的嘴型。
王驚蟄瞬間收回眼神,不漏一點痕跡,他皺眉說道:“涼繡,你這個要求我肯定是答應不了的,不過……我有個提議,咱倆似乎可以商榷一下”
涼繡頓時一愣,有些不解的說道:“你和我還有商榷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