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巴赫停到一棟彆墅前的時候,旁邊已經停了不少的車,院子裡搭著靈堂站著不少人,個個一身黑色衣服神情肅穆,劉運輝死後的第四天,羊城公安定性完案子的性質之後他的屍體就被拉回了大澳,祭奠幾天就會葬在劉家的墳地裡。
王令歌推開車門,說道:“我進去說幾句話就出來,你倆在這裡等會”
“不用我跟著進去啊?”
王令歌搖頭說道:“你進去就是挑事了,不能在人臉上打完一巴掌還朝人身上吐口唾沫啊,談談就行,我的語言還是可以的”
王令歌說完就下了車,走進院子裡分開人群,從一張桌子上拿起三根香點上,朝著靈堂上劉運輝的遺像拜了拜,不說劉運輝做的對還是不對,他人死了就是孽債全消,死者為大了。
王令歌祭拜的時候,有些不認識他的人隻以為是劉家的親朋沒什麼反應,靈堂左邊劉運輝的幾個親屬看見他後不禁都怒目相視過來,神情很是不滿。
王令歌將香插在香爐裡,走到一老人的身邊,彎腰說道:“劉伯,還請節哀”
“人都死了,你一句節哀就能算了?”
劉運輝的父親“唰”的一下站起來,手指顫巍巍的指著王令歌的胸口說道:“劉家人眼不瞎,運輝的死因看的很清楚,這不是你們空口說幾句白話就能掀過去的”
王令歌皺眉說道:“他的死因你們清楚,他為什麼死的你們清楚麼?天作孽猶可活,人作孽就不行了,你們都是生意人,取財有道這句話應該都知道,劉運輝乾的就是下道,下三濫了,劉伯我今天原本可以不來的,但我爸說我們和你家關係還行,如果你們能不計較劉運輝這件事,那以後咱還能接著往下處處,在大澳,在嶺南,在港島劉家如有需要我們幫忙分文不取”
劉運輝父親冷笑著說道:“你這是心虛,以此為交換條件,換我們劉家人偃旗息鼓了?”
“話不是這麼說的,我來是因為你我以前合作不錯,我祭奠劉運輝也是出於故交的原因,而不是因為對他的死因有什麼過不去的坎”王令歌忽然向前探著身子,在老人耳邊低聲說道:“劉伯,他為什麼死的你真不清楚麼?劉運輝這些年賺的錢帶了多少血腥味,你數不過來麼?你也是信功德,報應,風水的人,他這麼乾到最後會有多少因果報應落在你家頭上,你敢想麼,你們受得起麼?”
王令歌一番話說完,劉運輝頓時喘著粗氣,胸膛起伏不定起來,這時房間裡忽然衝出一中年婦女和兩個青年男女,看見王令歌後頓時就哭嚎著撲了上來。
“你還我老公,運輝就是被你們給害死的……”
王令歌伸手攔了她們一下,接著跟劉運輝父親說道:“我的話,你要是聽了信了,那我就在送你一句,替劉運輝做點好事吧,散散財,把錢捐出去一些,不然他賺的那些錢留在你們家裡,早晚是個禍害”
劉運輝老婆和孩子抓著王令歌的胳膊依舊不依不饒,他冷冷的瞥了她們幾眼,劉運輝的父親咬了咬牙,臉色陰晴不定了半天,最後終於吼道:“彆丟人現眼了,滾回去!”
劉家人戛然而止,王令歌扒拉下胳膊,麵無表情的往門口走,走到門前後回頭說道:“附送你們一句,要是不想以後劉家財運一落千丈的話,最好找個地方另外安葬劉運輝的屍骨,就彆進自家祖墳了……”
古時人都說,有三死是不落墳的,自殺,橫禍,還有就是劉運輝這一種了,這三種死法的人一旦入了自家祖墳地,彆管這墳地裡的風水有多好,時間久了都能把風水脈絡給耗費乾淨了。
當然了,帝王陵除外,曆代皇帝本身氣運就夠濃的了!
王令歌回到邁巴赫上,整了整衣領袖子,王驚蟄說道:“剛才撕逼了?”
“撕扯了兩下,無關緊要的,劉家人也不傻,沒必要為了一個必死的人跟我們結仇,這事他們也隻能就此過去了,不可能因為一個劉運輝把整個劉家都給賠進去了,得罪了官府的他們可以花錢買通關係,得罪了江湖人他們也能花錢買,但得罪了我們家?”王令歌聳了聳肩膀,笑了:“我家既不缺錢也不缺關係,他拿什麼買?”
一句話,勾勒出了嶺南王朝天家族在南邊一帶錯綜複雜的脈絡關係到底能有多麼根深蒂固了。
離開蟠龍山莊,王驚蟄詫異的問道:“你叫我來,也不是負荊請罪的,那是乾啥啊……”
王令歌歪著身子,衝著他說道:“一來是讓你陪我溜達溜達隨便逛逛,再一個是今天晚上大澳的一家酒店裡,有保利舉行的拍賣會,賣的都是些古董類的玩意,你我這種人對錢,金銀,珠寶什麼的都不太感興趣,但唯獨對這類東西不免疫,因為你完全有可能一不小心就在賣的那些東西裡,發現什麼對自己有用的,對吧?”
“話是挺有道理的……”王驚蟄點頭說道。
“啪,啪”王令歌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去看看,沒準有心儀的呢”
“可有個問題,你得要了解了解”王驚蟄羞澀一笑。
王令歌問道:“啥啊?”
王驚蟄矜持的看著他,半天後憋出一句話出來:“我輩中人行走江湖,以天為被以地為床,風餐露宿也猶自能體味出個中美妙,粗茶淡飯照樣吃的不亦樂乎,對於身外之物向來都不太正眼相待的”
王令歌眨了眨眼睛,有點懵逼:“不是,好好說話行麼,說的這麼深奧乾啥啊?”
林汶騏捂著臉說道:“哥們,他的意思是說,他沒錢,要是看上了什麼東西就得你買單了”
王驚蟄又是羞澀一笑:“向來視錢財如糞土的……”
王令歌無語的說道:“合著我帶你出來逛,你相中了什麼,還得要我掏自己的口袋?”
王驚蟄親昵的摟著他說道:“都是兄弟,謝謝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