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汶騏鑽進了後備箱裡,菜刀文也不以為意,總覺得他有點小心過頭了,才時隔了一天而已,他真不認為胡胡那夥人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查到這件事背後有什麼貓膩。
車子繼續往前開,十多分鐘後,漸漸地路上就有點偏僻了,來往的車輛也少了很多。
當菜刀文開著車途經道路兩旁都是一片樹林的時候,猛然間發現,從前擋風玻璃斜著的方向,有一個物體正在快速地朝著前檔飛了過來。
從他發現,到反應過來,時間一共沒到兩三秒鐘,一個磚頭“呼”的一下就砸在了前擋玻璃上。
“什麼東西?”菜刀文莫名一驚。
“哢嚓”前擋玻璃頓時碎裂,他下意識地就往旁邊打了下方向盤,車頭瞬間失控,直接奔著路旁的一棵樹就懟了過去。
“嘭”車前臉撞在了樹上,然後就歪在了一旁,氣囊也突兀地彈了出來。
後備箱裡的林汶騏被撞得腦袋直冒金星,不過幸虧撞的是車頭,加上後備箱空間比較狹小,他被撞得七葷八素後也沒受什麼大傷。
菜刀文晃了晃腦袋,剛讓自己清醒過來,就看見樹林中呼啦一下跑過來七八個人,然後路前方兩輛車直接逆行著就開了過來,停在了他這輛車的前麵。
菜刀文瞬間一懵,後備箱裡的林汶騏小聲問道:“怎麼回事?”
菜刀文咬牙說道:“出事了,來人堵上咱們了,你千萬不要出來,多你一個也沒用,這次肯定夠嗆了”
林汶騏頓時不吭聲了,隨即車就被人給圍了起來,胡胡和齊崢坤還有常子敬邁步走了過來,站在車窗旁邊,往裡麵瞅了一眼,胡胡皺眉說道:“還真是你?不是,我就相當想不通了,不就因為喝個茶吵了兩句,你怎麼還能死抓著不放呢?”
菜刀文問咬牙說道:“我心眼小唄,嗬嗬,就是想報複你,怎麼著?”
齊崢坤往車裡又看了幾眼,見隻有他一個人,就問道:“跟你在一起的那個人呢?”
菜刀文聳了聳肩膀,說道:“有事沒來啊,我倆也沒有搞對象,還能天天在一起啊,你就是過日子的夫妻平時也是各有各的事吧?”
菜刀文在說這話的時候手心裡全是汗,同時他也暗暗慶幸林汶騏的小心謹慎是真到點子上了,他要是沒鑽進後備箱裡躲著,這回他倆可就全都栽到這裡了。
胡胡不甘心地皺了皺眉,但隨即也沒有多想,就拉開車門讓人把他給拽了出來。
“走,送到咱們車上去……”
變故來的快結束的也快,沒到兩分鐘菜刀文就被帶走了,他開的這輛車也被扔在了路邊。
足足等了五六分鐘,林汶騏感覺到外麵一點動靜都沒有了,才一腳踹開座椅,從後備箱裡爬了出來:“唉,到底還是出事了,這真是好的不靈壞的靈啊”
林汶騏曾經的經曆和過往,注定了他是個遇事冷靜,處事不亂的人,儘管變故來的突然沒有任何的準備,但他並沒有出現慌不擇亂抓了瞎的狀態,也沒有盲目地想著要去救人,而是在原地思考了一圈之後,就先給丁武打了個電話過去。
“老丁,小文出事了……”林汶騏簡單的敘述了一下經過,然後說道:“對,就是和驚蟄這兩天要辦的那件事出了岔子,我給驚蟄打個電話商量下,我現在就往回走,咱們在家裡見麵,我估計對方肯定還得再找我”
和丁武打完電話,林汶騏又給王驚蟄打了過去,此時的他和小草已經上了火車,駛離了川中。
接到林汶騏的電話後,王驚蟄先是歎了口氣,然後就起身找上了乘務員,問道:“下一站,還有多久能到?”
“還有七分鐘到站”
“好,謝謝”
茅小草看著他,輕聲問道:“驪山不去了,要回去?”
王驚蟄舔了舔嘴唇,說道:“驪山什麼時候都能去,但小文和林哥卻等不了”
小草沉默著沒有吭聲,她知道自己勸肯定是勸不了的,因為去驪山要乾什麼王驚蟄一點概念都沒有,所以和這件事相比的話,明顯回去救人更迫在眉睫。
王驚蟄有點焦急,煩躁地站在車門旁,等著列車進站,小草抱著胳膊靠著車窗忽然問了一句話:“如果,我是說如果……當我也出現了危險,同時小文或者丁武也有了危險,而你隻能選擇去救,也隻能救一個人的時候,你是選擇我還是他們?”
不得不說,女人在麵對感情這件事的時候,腦回路通常都是非常大的,她們會問出一些讓愛因斯坦、牛頓,居裡夫人這些科學巨匠都難以解答出的問題來,茅小草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看見王驚蟄突然要打道回府的時候,腦子裡就冒出了這個念頭,然後靜靜地看著王驚蟄。
這個問題看起來有點胡攪蠻纏,但不得不說,幾乎所有的,不管多聰明多睿智和情商多高的女人,在麵對感情的時候,都有不按常理出牌的情況。
這是女人的天性,差不多任何人都避免不了。
王驚蟄頓時一皺眉,這個問題的難度等同於我和你媽都掉進了河裡,然後你會先救誰一樣,問題很愚蠢,但絕對不好回答。
兩人間,一秒鐘就進入了寂靜無聲的狀態。
“好吧……”茅小草攏了攏頭發,隨意地說道:“我就是隨便問問的,你也不用回答”
王驚蟄看著她,也沒有出言解釋,因為他的心思現在全在小文和林汶騏的身上,壓根就沒太琢磨這個問題。
列車此時已經進站了,王驚蟄和小草匆匆地下車,然後又買了一班二十分鐘後開回川中的車票。
此時,菜刀文也已經被胡胡等人給帶走了,去的地方也不遠,就在幾公裡外的農莊,那也是玄門在川中的一處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