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劉鬆謹跟夫人說起此事,長籲短歎。
劉夫人也半響沒說話,看著丈夫自責的樣子,隻能說道:“你也彆想太多,元令那孩子的性子你知道的,以前的事情就過去了,咱們往後看。”
“我想想湘華的無憂無慮,看看修文的自在隨意,再瞅瞅元令這孩子,我就……”
劉鬆謹皺著眉頭,想起當初傅老爺子一意孤行,傅夫人含淚送行,到後來傅元令小小年紀沉著懂事,十歲時傅老爺子就讓她管理第一間鋪子,當初潞陽府多少人看笑話。
一步一步的,傅元令走到今天多不容易,他比誰都知道。
所以當初傅夫人臨終的托付,他答應下來不僅是因為兩家交好,也是心疼孩子。
隻是,他也沒想到,自己還沒照看她多少,就因為她讓自己平步青雲。
這世間的事情因果乾係玄妙異常,數不清楚的是非對錯。
想到這裡,劉鬆謹看著夫人,“你明日送拜帖去伯府,正式過府探望。”
劉夫人一愣,“這……這怎麼行?”
不是之前還想著避免互相麻煩,明麵上不要招搖?
“此一時,彼一時。”劉鬆謹想起九皇子就頭大,跟夫人解釋一下,“平寧伯那個混賬東西,朝中誰把他當回事。要是元令真的跟九皇子定親,隻怕人背後說她高攀。”
“夫君的意思是?”劉夫人狐疑的問道。
“你拿著元令母親的信去伯府,就說要認她為乾女兒,我們跟傅家有通家之好,又有傅夫人臨終之言,再加上我現在好歹是朝中命官,不敢說朝廷重臣,中流砥柱,但是在聖上麵前也有幾分顏麵。哼,譚家一係要彈劾傅家,也得看看元令背後站著誰。”
劉夫人心有疑慮,“可是聖上那邊……”
劉鬆謹皺皺眉頭,隨即又坦然的說道:“問心無愧,聖上自然明察。”
他又不會為了元令徇私枉法,身正不怕影子斜,怕什麼?
劉夫人想想丈夫的性子,竟然也不覺得意外,笑著說道:“我本就喜歡這孩子,能做他的乾娘,我心裡高興還來不及。明日我就上門拜訪,我瞧著出了上元節就是好日子,到時候風風光光的設宴認親。”
劉鬆謹點點頭,想了想又說道:“現如今上京形勢複雜,九皇子去南疆看著風光,其實背後凶險的很。”
朝中關於立儲早有紛爭,隻是一直沒有浮於水麵。
現在皇後娘娘將外甥女許給四皇子,這就是暗中表態,而九皇子跟四皇子一向走得近,去雲州也好,去南疆也好,都有四皇子保駕護航。
這後頭到底是因為什麼誰也難說。
劉鬆謹坐上西關知府的位置,其實燙手的很。
皇上年紀越來越大,站隊隻是早晚的事情。
再加上三皇子母子做出的惡心事情,與虎謀皮這樣的事情他又不蠢怎麼會做?
所以,也就隻剩下四皇子可選。
若是將來元令跟九皇子真的訂了親,他這裡也跑不了,與其到時候被人詬病自己與九皇子妃來往過密,不如現在正大光明的先認了乾親再說。
哼,關係擺在明麵上,從聖上麵前過了眼,看誰還敢嚼舌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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