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方正順勢道:“晚輩也知道,給昆侖派造成的傷害非是言語所能彌補,所以今日前來,奉上薄禮,聊作補償,還望三位師伯看在千錯萬錯,都是那雲天頂的錯的份上,寬恕了晚輩的魯莽。”
說著,他順勢碼出了一排儲物袋。
數十個儲物袋,散發靈光。
旁邊元稹伸手探入其中,認真以神識掃了一陣,臉上已是露出了震驚神色,驚道:“這……這些都是……”
昆侖靈氣充裕。
但畢竟不能外出,若說靈植異草,在靈氣的催生之下自是不少,但奇珍異鐵等等這些東西就捉襟見肘的很了。
而方正顯然也是考慮到了這點,送來的大多都是一些極其珍貴的神珍異鐵隕石之類的。
這些東西若是煉製法寶的話,威力自是相當不俗的很。
元稹驚道:“這些儲物袋裡都是……”
方正認真道:“這是我蜀山派窮儘一宗之力的所有收藏,非如此不足以表達晚輩心頭歉疚之情,玄機師伯也很支持晚輩的決定,請幾位長輩千萬不要推辭。”
昆侖三老臉色都已經好看了許多。
尤其是當挨個檢查了儲物袋之後。
這些寶物之豐盛,儼然比他們當初提出的條件還要來的更為寬裕三分。
看來,這方正果然是真心致歉啊。
元極斟酌著用語,說道:“此事說來,確實是誤會,那雲天頂才是罪魁禍首,可恨我等將魔道幾乎斬儘誅絕,卻始終找不見那雲天頂的蹤跡,恐怕那雲天頂已經從我昆侖奪走了更甚於魔道的重寶,所以躲藏了起來。”
方正惋惜道:“是啊,千錯萬錯都是那雲天頂一人的錯,當然,弟子一心想要斬妖除魔,以至於中了魔頭奸計,自然也是負有一定的責任的。”
“但你既已提出了賠償,那此事就此作罷也無不可,隻是……”
元極皺眉,道:“隻是有一樁事情,恐怕還是與你有關。”
“什麼事情,師伯請說。”
元極目光定定的盯著方正,問道:“你當日毀我昆侖,是否暗中下了狠手?”
方正歎道:“弟子當時實在是窮途末路,因此不得不本源自爆,那時我不知曉自己身處昆侖之中,還以為是在魔頭雲天頂的魔道之內,誤以為諸位師伯都是他的爪牙,為了逃命,已是無所不用其極了,而弟子的本源,確實擁有一些極其獨特的特質,比如說,那靈氣弟子吸納無恙,但若是彆人吸納,便會難以適應,從而變的虛弱,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症狀會越來越嚴重。”
他歉疚道:“弟子也是逃出之後,才驚覺環境不對……隱隱然懷疑自己怕是搞出了什麼烏龍事件,嗯,恐怕也是雲天頂的陰謀詭計。”
“原來如此。”
昆侖三老互相交換了個眼神。
這麼說來,這小子當時下手這麼狠,原來是不知道此地竟是昆侖,而以為他們都是魔道幫凶。
而魔道凶狠,他們這些才剛剛覆滅昆侖之人自然是知曉的。
看來,也是說的過去的。
雖然感覺其中隱隱約約有哪裡不對勁,但不失為一個合理的解釋。
方正認真道:“事實上,掌教師伯是並不想讓晚輩親自前來的,畢竟晚輩曾對昆侖造成了那麼大的傷害,若是弟子前來,一旦惹的幾位師伯不快,到時候弟子怕是難逃一死。”
“但晚輩還是來了,隻因為那真元乃是弟子的本源所化,也隻有弟子才能吸納,弟子不來,那真元會越來越浸透昆侖土地,恐怕昆侖百年之後,會變成一片死地。”
元極等人點頭稱是。
確實,那股獨特的氣息,當時元極便已經察覺到了不對,並且第一時間施展禁術將之控製。
隻是縱然是昆侖獨傳的封絕之術,竟然也封不儘那種古怪的氣息,這氣息如流水般無孔不入,竟透過封絕之術,開始對那些弟子們產生影響。
等到他們發現弟子中有不少人生病之時……
才意識到,隻是填平大坑,封禁坑洞還遠遠不夠。
那破壞當時僅僅隻是個開始而已,後續仍然還咋不斷的破壞著昆侖弟子的身體,而且越是拖越是嚴重。
這段時間以來,他們想儘了辦法,竟然始終無法根治。
元極問道:“莫非你有辦法?”
“弟子可以將那氣息重新收納回弟子的體內。”
方正認真道:“而且這股氣息非是真元,而是一種名為輻射之力的東西,隻要處在這氣息的範圍之內,哪怕強如化神道人,也是無法避免會受其侵襲,隻是修為高深所以暫時不顯而已,但百年之後……恐怕影響也將出現。”
他提議道:“所以晚輩此來,若幾位師伯有心殺晚輩泄憤,晚輩也絕不敢有半點反抗,隻是請求三位師伯莫要現在動手,而是將昆侖所有的弟子沒召集起來,由晚輩先給他們治病,然後再將昆侖的輻射之力消除乾淨,到那時,晚輩必然引頸就戮,絕無二話。”
昆侖三老一時間麵麵相覷。
元極輕歎了一口氣,說道:“當務之急,是先為昆侖眾弟子治病,聽你說法,連我等也未能幸免於難?隻是修為高絕,所以一時不顯而已?”
倒也說的過去。
最先發生不適的,還真是那些修為較低的弟子們,然後修為漸高的也開始顯現,一切都和這方正說的一般無二。
“如此,還是先治病吧。”
元極吩咐道:“元化,你吩咐下去,命令病情最為嚴重的弟子們先在大殿之外集合,蜀山方正要為他們拔除體內的病根了。”
說著,他看向了方正,道:“方正師侄,有勞了。”
“這是晚輩該做的。”
方正點頭,跟著元化一起下去了。
待得大殿之內隻餘三人時,元極問道:“兩位師弟,你們怎麼看?”
元清道:“他該是真心誠意,我們與蜀山派井水不犯河水,他們沒理由突然冒犯我等……尤其是還闖入了內門之中,恐怕這一切還真是那雲天頂的過錯,可恨雲天頂也不知躲到了哪裡去,我們竟拿這罪魁禍首完全無計可施。”
元極點頭,道:“而且他主動提出為我昆侖弟子治病,更說出我等也深受那輻射影響,輻射……輻射……當真可怕啊……若他不幫我等,除非遷宗,否則我等長期處在這等險惡環境之下,恐怕多年之後,昆侖真會淪為一片死地也說不定。”
“但昆侖內門乃我昆侖禁地,就算是我等也沒有資格貿然進入,他雖是被那雲天頂蠱惑欺騙,但終究是進入其中了,就算他出手為我等昆侖拔除禍根,但這禍根本就是他埋下……此事終究不能輕輕放下。”
元稹苦惱道:“但他雖說甘願赴死,可貿然殺他也是不合適,他畢竟也是受奸人蒙蔽……”
“那該如何做?”
“靜觀其變,先等他將昆侖所有的弟子治愈,將昆侖所有的輻射之力都吸納走再說。”
元極道:“隻要他是真心悔過,我等便是留他一命,稍作輕輕懲誡便是了。”
“走吧,我們也去看看,看他是如何治病的。”
元極當先向外走去。
口中不住重複輻射二字,心頭忍不住暗暗困惑,心道我怎的似乎在哪裡聽過這個詞似的?
是在昆侖古籍之中?
可為何,依著自己這過目不忘的記性,怎的竟全無半點印象了……
但正因如此,那方正恐怕未曾撒謊。
輻射很可怕。
可怕到可能隻有他一人可解,蜀山派,不可貿然開罪啊。
想起那日裡的爆炸。
他忍不住心頭微涼,昆侖可經不起第二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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