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0章 內閣首輔(求月票)(1 / 1)

第940章內閣首輔(求月票)

“新皇何意?”

百官心緒不寧的抬頭,眼睛又黯淡下去。

“按張彩所言,將田地分給轄地百姓,不論士紳和貧戶,憑黃冊戶籍到衙門領取。”

朱厚照想了想昨日商議的內容,好似就這些。

“這……這怎麼使得?”

嚴成錦看向阻諫的官員,其實,對於他們而言並無損失。

他們想留在官府手中,等官府投獻,又落到了他們手中,這種現象,姑且叫洗地吧。

故而,田地不能留在地方官府手裡。

“如此祥瑞之事,臣請乞,也將官員俸祿提升一成。”張璁適時開口,微微抬頭望著禦座上。

百官愣住了,提一成俸祿也不少啊。

原本準備阻諫的官員,又把話咽了回去,勸朱厚照無用,還不如提升俸祿呢。

大殿中沉寂片刻。

陳束見自己身後一個人也沒有,尷尬的退回隊伍中。

朱厚照下令戶部清算黃冊上的土地,在開春前將分完。

一封旨意從紫禁城傳出,百姓頓時覺得身子不冷了。

朝廷竟要分田地啊!

按黃冊上的戶籍分配,一戶可均分當地藩王的田地一畝,分不到田地者,按照當地一畝田地價格,補給銀子。

“善政,善政啊!”

百姓欣喜之下,竟替朱厚照編了一首民謠,大寒之下,少有食物,可若挨到明年就有田地了。

……

這幾日,戶部將年末結餘推遲。

衙門清算各處黃冊和補給銀兩,光是朱厚照在京城的皇莊,就有四千餘頃分給百姓。

大清早,寒風吹得門窗簌簌作響。

嚴成錦從被窩中起來,屋裡有地龍,不冷,在李清娥的伺候下更衣,穿上賜袍,“李公想致仕,一會兒夫人與我去李府?”

李東陽告假幾日,缺人閱奏。

下一步,就是告病請長假了,豈會看不出這老狐狸的套路。

“夫君,為何不想爹致仕?”

“你大哥和二哥不孝,李公致仕一人在府上,容易思念成疾,為夫也是為李公著想。”嚴成錦麵色如常道。

李清娥不疑有他。

爹是重情義之人,當初娘親去世時,爹一人鬱鬱寡歡許久,生了一場大病。

“清娥陪夫君去一場,也是應該的。”

下人從新院牽出一輛馬車,嚴成錦扶著李清娥坐上,一刻鐘後,到了李府門前。

走過庭院,嚴成錦就看見李東陽圍著火爐看書,果然沒病啊……

李清娥將新織的毛衣遞上,剛好合李東陽的身子,嚴成錦思索片刻,等李東陽重新坐下。

“你來勸老夫入宮?”

“不是,來向李公商議一事,李公為次輔,下官為首輔,如何?”嚴成錦毫不猶豫的說出來。

李東陽翻著書,心知此子,是想借他穩定朝中局勢。

若此子當官,隻怕有大半老臣會致仕吧?

“本官為何要幫你?”

“李公當真要逼下官?”

“逼你又如何?”

嚴成錦從懷中抽出一本小冊子,旁邊的管家嘴角猛地抽搐幾下,連忙借故避之不及。

“這是什麼?”李東陽微微抬頭。

“那夜李公喝了酒,跟下官吐露了許多真言,李公藏得真深啊,竟最愛青樓伶妓,還寫了不少詩,下官記得其中一首是………”

“你、你住嘴!”

李東陽憤然地接過,打開一頁看了幾眼,又迅速合上丟進火盆裡,臉色也變得躁紅起來。

“你、你還有多少本?”

“就這一本。”

……

東暖閣,

朱厚照在看江南的邸報,準備出宮溜達一圈,朝廷送土地後,百姓稱讚他有六手,能閱天下事。

身為當事人,朱厚照自然是要去聽一聽的。

“爺,李公求見。”穀大用進來稟報。

“今日大雪,朕不是下旨免早朝了?讓李師傅回去歇著吧。”朱厚照渾不在意的擺擺手。

可此時,李東陽已經推開殿門走進來。

“嚴成錦整飭藩王製有功,臣想退居次輔,由其擔任首輔,望新皇恩準。”

“準了,還有事嗎?”

這就準了?

李東陽愕然抬頭望著朱厚照,隻見,朱厚照已迫不及待的換衣裳,似乎是要出宮去。

若不是老高當首輔,無法穩住內閣和六部,早已敕封了。

單是整飭藩王的功績,就足以稱為手臂之臣……不,肱骨之臣。

“新皇,聖旨?”

“大印在案上,李師傅自己蓋吧,朕要出宮了。”

“………”李東陽。

朱厚照推開殿門,一溜煙就沒了身影,走到廣庭中時,才想起來問:“老高進宮了嗎?”

“似是去固安了,奴婢去準備車馬。”

“這狗東西,朕就知道他會去泡湯,快去叫威武。”

…………

內閣,值房。

李東陽拿著旨意走來,對著文吏吩咐道:“去司禮監找個太監,去嚴府宣旨。”

謝遷微微抬頭,似乎是猜到什麼,“往後的日子,不好過了啊。”

“於喬兄多慮,此子當不當首輔,其實都一樣。”李東陽道。

不當首輔,也能決定朝事啊。

王瓊眼中放光,當即站起身來,笑著將疏奏遞給韓文:“貫道兄啊,愚弟有事先下值了,今日你幫我,改日我幫你,真是麻煩貫道兄了!”

望著王瓊離去的背影,韓文搖頭歎息幾聲,張升眉頭微蹙,崔岩仿佛沒聽到般,繼續閱奏。

一時間,消息傳遍六部和各值房。

百官麵上皆是驚駭,這家夥又升官了。

……

固安,湯池。

嚴成錦剛褪去衣物,就看一道個穿著金色內褲……重來,褻褲的身影,神采飛揚的朝這裡走來。

“新皇不在宮中閱奏?”

“你為何不在都察院當值?”

“臣泡完湯就去。”

朱厚照也不在意,輕哼一聲跳進湯池裡,喜滋滋道:“我是來跟你說,你升官了。”

……

黃金州,大雪。

劉瑾手中拿著輿圖,給張敷華拓印了一份。

“劉公公,這輿圖究竟哪裡來的?”張敷華愣住了,腳下就是銀礦石,正是輿圖上標記的位置。

“張大人,你循著輿圖找,奴婢要回京了。”

劉瑾興致缺缺的遞過輿圖。

高鳳回京已經一年零三月二十一日,他都數著呢!

這廝定不會再來黃金州,發現金礦這等大功被他奪去,說不定他要封司禮監掌印太監。

早知道,就不給穀大用下毒了。

“劉哥,輿圖也給小弟一份啊。”張鶴齡腆著臉,搓了搓手。

這段時日他可沒少乾活,不就是為了輿圖嗎?

張敷華急忙把輿圖卷起來,輿圖畫得太細致,估計壽寧侯記不住。

“劉公公回京就回京吧,隻怕一千艘艦也不夠,望劉公公向新皇再請乞五百艘,將三萬屯田營帶至黃金州。”

劉瑾點了點頭,吩咐親衛們裝船。

跟李兆先出海,即便高鳳帶走了陰陽官,他也有把握能根據天象,回到大明。

二十艘大船停泊在港口,三日後,銀礦被搬上大船。

還有更大的銀礦石,需在黃金州上搭建鍛造爐,可眼下沒有良鄉的工程師。

這一趟,還得帶工程師來。

“劉哥,幫小弟捎一封信啊?”

張鶴齡沒皮沒臉的湊上來,小聲對著劉瑾道。

不知那個傻弟弟,是不是已經把金子換成良田,更重要的是,讓他雇傭一萬力役來,可一年過去,也不見人影。

“國舅所托,咱自當照顧照顧。”

劉瑾塞進兜裡,隻是,船開了之後,他看了幾眼,把信紙抽出來,又換一封。

反正憑建昌伯的智商,也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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