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川冒險從城市裡到幸存者據點來,為的是什麼?
人。
陸川為的,其實是人。
擁有著技術、知識的幸存者。
他們也許是生存技能的不足,在末世裡是累贅,可在陸川的眼中,卻不儘然。他們就像是一筆巨大的財富,可以為自己創造無數的財富。
如果不是為了他們,陸川大可以在城市的中心中,一點點發展,再一點點推進。
冒險到這裡來,陸川也是將心提起來的。
現在進到了據點中,第一步,就是找到足夠多的科技人才;第二步是如何讓他們跟著自己離開據點;第三步,就是安置他們的問題。
第三步中的安置,陸川已經想到過了,不會有問題。
生化工廠的負四、負五層,數以萬平方米的空間,安置他們不成問題。
以生化工廠的結構,還有自己對生化工廠的掌控,沒有自己的允許,他們想要離開一步都不可能。
這隻是暫時的,第四步,陸川還會挑選出一個地方,用喪屍製造出一個不可逾越的區域來。
比如在城市中改造出一個小區來,四麵八方全都是生化工廠製造出來的喪屍,徹底地將小區圍了起來,成為了一個巨大的牢籠。
看似很不人道,可是相比起在這據點裡,卻是天堂。
至少他們不缺吃,不會有被餓死的風險。
他們貢獻越多,自己到時候越強大,覆蓋著的區域也就越大。到時候,他們的活動空間,也會更大。
像是一個良性的循環,其實是互利的。
前期看,像是陸川在囚禁他們,可往長了看,他們會獲得末世所沒有的自由。
未來更遠,誰又能說得清呢?
…………
這個世界,很多事情,不是表麵可以看得透的。
比如陸川現在身處的這一個據點。
在外界看來,它保護著人類幸存者們的安全,提供一個棲身之所。
這樣形容,並沒有錯,事實上也是如此。
可事實呢?
陸川走在這裡,才體會到了末世的殘酷所在,因為這一個據點,采用的是半奴隸製。任何想要活下去的人,又沒有能力的人,唯一能做的,就是成為權勢者的奴隸。
據點剛開始是由幸存下來的人類組成,零散而沒有組織,屬於臨時性。
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這裡聚集著越來越多的幸存者,在利益之下,在人性之下,產生的爭鬥之驚險,不知道讓多少人沒有死在喪屍的手裡,反而是被同類給殺掉。
產生的幾個勢力,終於是分撐著這一個據點。
十數萬人的規模,超過一大半是屬於幾個勢力的奴隸。
而自由的人類,越來越少。
可以肯定,再有三幾年的時間,據點將進入到完全的奴隸社會。
在據點中,陸川看到了臨時的一些法規。
比如任何的偷盜,一經發現,奴隸身份的人會被處死;而自由身份的人,則會強製變成奴隸,變身最低層。
不要看自由人類會過得好,他們當中的大部分過著的生活,還遠遠不如奴隸。
奴隸還有一口吃的,可是自由人類如果找不到一點賺取食物的工作,等待著的,就是饑餓,無儘不會有人憐惜半分的死亡饑餓。
要麼離開據點,到外界去尋找吃的,要麼就成為奴隸。
第三個選擇,則是餓死。
一但離開據點,據點又會收取一定的稅率,讓多少人交不起隻能是遊蕩在外,最終被喪屍找到,變成了喪屍的食物。
通過這一種方式,據點的意圖已經很明顯了,就是讓擁有文明社會的幸存者們,在這一種折磨、磨難中掙紮,直到將最後一口骨氣給磨掉,給幸存者們打上奴隸的烙印。
成為了奴隸,就會被人不顧死活地驅使著。
有些擁有強壯體格的人,會被選出來,訓練成為手下的武裝人員。
這一些武裝人員,將負責著據點安全,鎮壓奴隸,同時還會對外獵殺喪屍,掠奪資源補充據點等等的工作。
有些奴隸,則會投入到了製造工廠中,製造槍支武器,製造一切需要到的物品。
靠近著據點,陸川所了解的,還是有不少的農田被開墾出來種植了農作物。大量的奴隸,被安排到了這農田裡進行作業。
喪屍的存在,特彆是一些擁有強悍飛行力的喪屍,成為了最危險的源頭。在農田裡作業的幸存者們,會因為得不到保護,擁有非常高的死亡率。
農田裡的農作物,完全就是幸存者用生命、鮮血給灌溉起來的。
而這一些糧食,一般隻會供給上層的掌權者們食用。
底層人過著的是豬、狗不如的生活,但上層的掌權者們,他們卻過著遠超普通人想象的奢侈生活。
在這個據點裡,不會是天堂,而是界於地獄的邊緣。
至於末世的來臨。
其實在這裡的人沒有幾個知道,隻知道無聲無息間,就出現了喪屍,接下來,就是完全失控的混亂。
在短短一天的時間裡,沒有具備免疫力的人,全都變成了喪屍。
喪屍追逐著幸存者,幸存者大逃亡。
和電影小說裡一樣。
強者生存,弱者淪為喪屍的食物。
由於世界的崩潰,而且事情已經發生了,誰又去追究到底末世是怎麼來的,病毒是怎麼來的?有這精力,還不如好好地想著怎麼活下去。
喪屍的肆意,讓幸存者隻能是困守一方,對外界的了解,並沒有多少。
這種情況下,誰又說得清病毒的來源,或者外界是什麼樣的?
…………
“所有人聽著,這個人,偷奸耍滑,瞞上欺下。”
“根據法令,現在給予處死。”
“這人,就是那些不遵從法令的人的榜樣。”
當陸川走到據點的一條街道時,十數名武裝人員,正背著槍與弩,押著一名披頭散發的男人,正在大聲地喊著什麼。
這一名男人瘦骨嶙峋,一看就知道是長期的營養不良,加上饑餓,將他折磨得不成人形。
在這一名男人的身上,穿著的衣服破爛不堪,沒有一塊是好的。
滿是汙垢,也不知道多久沒有洗過澡了。
對於處死這個字眼,這名男人甚至連眼睛也沒有動一下,仿佛這一切與自己毫無關係。
街道上,有著不少的幸存者,他們當中有些人是饒有興趣地看著,有一些則是麻木到沒有感情。更多的人,是冷漠地注視著這一切。
處死,在這據點裡,每天都會上演,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金字塔一樣堆積起來的社會,處於最低層的他們,在掌權者的眼中,隻是隨意可以宰殺的對象。
沒有人可憐這一名即將被處死的男人,因為他們還缺少人來可憐。
宣判完之後,一名孔夫有力的壯漢,提著一把大山刀,站到了這名男子的麵前。
一名武裝人員按著這男從的腦袋,露出了脖子。
“知道他的身份嗎?以前財政局的副局長,現在卻是一個奴隸。”
“不管你們以前擁有多麼高貴的身份,在這裡,隻有一個身份,這就是奴隸。在據點裡,不需要你的知識,需要的隻是你的力氣和安份。”
為首的這一名武裝人員,還在大聲地說著。
這一切,都是上層者震懾的手段。
用這一種方式,來告誡那一些不安份的人。
為首的這人在說完,手輕輕地做了一個下切的動作。
“哈……”
壯漢提起大山刀,狠狠地斬下。
腦袋被砍掉,滾落在地麵上。鮮紅的鮮血噴湧而出,斷裂處更是一片的暗紅,還能看到一些動脈在劇烈的收縮中挪動著,顯得猙獰。
從始到終,似乎這隻是一場戲,而不是一條生命的終結。
一切都是如此的平常,在許多人的眼中,甚至認為這個男人是解脫了。
砍完了腦袋,這一具屍體被人用麻包袋給裝了起來,迅速地被帶走。
街道上的鮮血,沒有人管,而是任由它乾涸在街道麵上。
這一切的發生,讓陸川一直處於震撼當中,他沒有想到古代才有的砍頭處死,會在這裡生生上演。刀起刀落,就是人頭落地。
陸川看到過無數惡心的喪屍,可是它們帶來的衝擊,遠遠比不上眼前這砍頭的一幕。
跟著陸川的楚賓兩人,卻是神色如常。
像這一幕,前二三年據點正式被瓜分的時候,在權力剛剛被建立時,更是家常便飯一般。到了最近這一二年,人們已經接受了這一種身份,反抗反而是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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