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肯公寓。

深夜。

“holyshit！”

MAX手腳並用，用儘全身力氣推開亞當，叫道：“我和你說著玩的，你還真不把我當人了？”

“我是個老實人。”

亞當收了神通，躺在旁邊，笑道：“你說什麼自然是什麼，堅決不打折扣。”

“牲口！”

MAX之前因為亞當讚賞的目光而產生的感動徹底沒了，恨恨的罵了一句：“照你這個樣子，看來你以後要去加入摩門教了，不然誰嫁給你都受罪，太變態了。”

摩門教是米國的一個教派，崇尚一夫多妻，各種亂，很像邪教。

“沒興趣。”

亞當懶洋洋道：“那是邪道，不是正道。”

“你不是邪道？”

MAX毒舌道：“我看你最喜歡走邪道！”

“嗬嗬。”

亞當笑笑沒接話，轉移話題道：“MAX，上次我和你說的上大學進修的事情，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不怎麼樣。”

MAX不開心道。

一說這個，她就有些不自在。

以後想當個兒童讀物的繪畫師，那是她的夢想。

可對於她來說，夢想之所以是夢想，是因為它遙不可及。

她為此特意去上社區大學學繪畫，更多的是想感受一下夢想，離夢想更近一步。

但是說實話，她從來沒有想過真正的接觸夢想，或者奢求去實現它。

甚至一想到要向夢想大踏步靠近，她還有一種莫名的恐慌感。

“說說吧。”

亞當側身看著她：“你擔心什麼？”

“我擔心的東西多了。”

MAX一如既往的首先就是一口黃腔：“你們兄弟就排在第一。”

“是嗎？”

亞當笑道：“那還不快快交代，不然你的擔心就會變成現實。”

MAX翻了一個白眼，沉默片刻，自嘲的一笑：“或許我就是膽小吧，每當一切向好時，就感覺特彆的不真實，總感覺明天一覺醒來，就又會出現什麼讓我意想不到的變故，這些變故從來都不是好的。”

“我明白了。”

亞當點頭。

這也是一種應激機製，屬於一種自我保護。

不想好事，當壞事發生時，就不會失望，乃至於絕望。

“那你覺得遇上我，屬於什麼變故？”

亞當笑道：“好的，還是壞的？”

“一半一半吧。”

MAX吐槽道：“床下是好的，床上是壞的。”

“……”

亞當無語，明白對待MAX是有些肆意了，不過這也不能完全怪他，誰讓她動不動就開黃腔惹他呢。

像今天晚上，是她主動要求亞當隨意，她都行的。

亞當能怎麼辦？

自然是真隨意了。

“每個人不會永遠幸運，每個人也不會永遠走黴運。”

亞當摟了摟MAX，猛灌心靈雞湯：“或許之前你很倒黴，但我有種感覺，從今以後，你走運了。”

“因為遇上你？”

MAX笑道。

“對。”

亞當認真道：“或許我就是你的幸運星也說不定，你說呢？”

“幸運星。”

MAX念叨了一句，將臉往亞當胸口貼了貼，不置可否的笑道：“或許吧。”

“so。”

亞當言歸正傳：“你還有什麼顧慮嗎？都可以和我說說。”

“學費吧。”

挨不過亞當的熱情，MAX也開始坦露內心的一些想法：“社區大學的學費已經這麼高了，更彆說正規大學了，關鍵是就算能順利上大學，出來也不見得能找到合適的工作，落魄的畫家還少了嗎？”

社區大學學費的高低，是相對的。

相比於正規大學，社區大學的學費自然是很低。

但是對於MAX這種一邊上學一邊當服務員的人來說，學費還是太高了。

如果說上社區大學是為了靠近夢想而買單的話，MAX奢侈一把還能勉強消費的起，可上正規大學的費用就是她不堪承受的了。

再者上過大學之後的就業問題，也是一個大問題。

這種文藝氣息濃鬱的專業，本身就是一畢業就失業的典型。

大部分畢業生根本找不到本專業的工作，最後隻能轉行，大大浪費了花費重金學到的專業手藝。

MAX雖然才19歲，但早就是知道生活艱難的老江湖了，自然不會天真的以為落魄的畫家全都是懷才不遇。

畢竟懷才就跟懷孕一樣，時間久了，總會暴露了。

而普遍落魄，很顯然就根本不是懷才不遇能解釋的了，而是行業容量有限，不足以支撐太多人走這條路。

這種情況，不自信的她，才不會有自己肯定會成為那成功的一小撮的錯覺，又怎麼可能不打退堂鼓呢。

“所以說，遇到我，你走運了。”

亞當笑道：“學費和就業，都不是問題，而且這兩者其實也是一個問題，你之所以擔心，是因為沒有底氣用學到的知識找到一份合適的工作用來清償學貸，是不是？”

“這不很明顯嘛。”

MAX吐槽道。

“那如果說我幫你把工作提前預定好了呢？”

亞當早就想過這個問題了，胸有成竹道：“你隻需要去上大學進修，好好學習提升技巧，一旦畢業，一份相關專業、待遇不菲的工作等著你，那你還擔心嗎？”

“什麼工作？”

MAX有些心動。

“兒童讀物的繪圖師啊。”

亞當笑道：“這不就是你夢寐以求的工作嗎？”

“真的？”

MAX驚呼一聲，隨後想到什麼，情緒又降了下去，搖頭道：“算了吧，肯定是你去求人吧？還是不要了。”

“求人不如求己。”

亞當笑道：“你知道我是個作家吧？我有一個靈感，想要實現它，就需要繪畫師幫忙，到時候我出文本劇情，你負責把它畫出來，我們聯手打造一個精品兒童讀物出來，如何？”

“我都已經這樣了，新花樣真沒有了，你不需要再哄我了。”

MAX不信道：“真有靈感，你不會找彆人畫嗎？那些人比我厲害，現在就能招來，何必等我上大學畢業後呢。”

“首先，這還隻是一個靈感，好的作品需要時間來打磨，兩年時間剛剛好。其次，招人幫忙，也是要講究忠誠的，我更相信你。”

亞當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當然，我也不否認有想要幫你的想法，這並不矛盾，我們可是好朋友，力所能及的幫助不是很正常嘛。”

“這已經不是朋友間力所能及的幫助了。”

MAX推開亞當活動的手，起身看向亞當：“你是想當我糖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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