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禮芒嫦超愛吃冰激淩,然後椿也超愛吃冰激淩的……
為此蘇禮不得不加班加點。
原本還是有廚門的精神小夥伴們幫忙,畢竟食材什麼的都需要人去收集處理……但問題是,沒那麼多牛奶了!
所以蘇禮隻能又來了騷操作……在分析了奶油的成分之後,就催生出了能夠直接在花囊中長出乳酪一般的多肉花……
還有雞蛋口味的……
甚至還有了巧克力味的……
紫薯味的……
草莓味的……
芒果味的……
葡萄味的……
多肉花,這原本那麼不起眼,就是頂飽用的小菜花,就這麼在另一條道路上發足狂奔越行越遠難以回頭了。
此時的蘇禮,頭發忽然爆長了三米,不同的頭發施展不同的法術。
培育多肉花、打碎攪拌、增加配料、再攪拌混合最後冰結凝固……
總之,他此時分心多用,實際上也是將自己的念頭分化入了發絲之中,然後同時多重施法,給兩女調製不同種類的冰激淩。
這原本隻是用來長頭發的‘生發術’果然被他開發出了進階運用,卻最終沒給它取個什麼劍術的名字,而是直接當做一門特殊的神通命名為‘三千愁’。
頭發又稱‘三千煩惱絲’,‘煩惱’不就是‘愁’麼?所以就‘三千愁’了,短一點,叫起來省力點。
他發現頭發其實是一種絕佳的神念載體。它本就是人體的一部分,又中空可藏神……神念加持之下,便可如指臂使,仿佛多出萬千手臂來。
而隨著神念分化的增多,能控製的發絲也會越來越多。
同樣的,這種情況下蘇禮發現這也是一種對神念的鍛煉,可以加速化神境內的修行速度。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神念忽然掃到了一個奇異的不協調點……
這氣息很隱晦,若非蘇禮一直刻意留心並且也通過某些方式熟悉了這一閃即逝的氣息,還真是容易忽略。
在這樣一刹那,他的另一個發絲就驟然發動,瞬間插入了那個不協調的點上。
下一刻,那發梢卻是直接消失在了那個點上,仿佛進入了另一個空間。
空間裂隙!
蘇禮的神念隨著這發絲進入了這個空間裂隙之中,就發現了一處狹小的空間。
這讓他有些興奮,這還是他在借用天震子的空間裂隙探究了一番‘洞虛’的奧秘後第一次成功。
隻是這次他發現的這個空間裂隙明顯沒那麼大,隻有指甲蓋差不多的空間,仿佛一個小小的泡囊。
而且其中景象也不像之前所見的那般光怪陸離,而是一片灰蒙蒙的混沌,隻有些灰暗如同汙泥的元氣存在。
蘇禮的神念藏在發絲中試探性的‘舔’了一下,然後瞬間覺得自己被喂了一口翔……這些不知道算不算是天地元氣的東西真是惡心極了,汙濁混沌,對於修士來說全部都是劇毒之物。
而在他的神念與這些汙濁之物觸碰之後,這些汙泥般的東西竟然就好像一下子找到了目標黏上了他,想要侵入他的神念,甚至是直接倒灌入了發梢那狹窄的芯子裡。
蘇禮當場就是一陣犯惡心,還好以神念演化重鈞意,直接將這些汙濁之物給萬鈞之勢鎮壓,這才沒有鬨出亂子來。
一根頭發絲在那個狹小的空間泡囊內‘呸呸呸’了好一陣子,這才將發芯裡灌入的那些臟東西給吐掉。
他有心想要放棄卻是又覺得不舍,總覺得這是自己第一次成功發現一處空間裂隙的成果……
於是他想了一下,就以神念分化施展出了一個十分脆弱的小封印術,將這些其實看起來也就是那麼‘一滴’的汙濁之元氣給封印了起來。
隨後這根發絲梢頭就拖著這一滴汙濁元氣往回縮,直接將之給一起拖出了這空間泡囊。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蘇禮感覺到這空間泡囊隨著他的離開明顯有了一種形似‘舒適’的自動收縮。
然後就快速彌合再也找不到了……
蘇禮對此分外好奇,於是想到自家還養著兩隻女神,於是就好奇地以那根發絲拽著那一滴濁液來到了兩女麵前……
還沒等他發問,他閨女芒嫦就已經捂著嘴做出了乾嘔的動作,並且一臉嫌棄表現地十分清晰。
隻是她卻並不能說出這是什麼東西,隻是本能地厭惡。
椿則是微微皺眉放下了手中的冰激淩,然後倒是還算平靜地說道:“郎君且將此等惡物收起,妾身這便給你解釋它是何物。”
蘇禮注意到椿說的是‘收起’而不是‘丟棄’,也就是說這玩意兒恐怕還不能丟?
他想了想,就以封印術將之給徹底封印了起來,使之從一團汙濁灰黑的濃稠液滴成為了一枚金光閃閃的水滴狀徽飾一般。
椿的神色好了許多,但是在芒嫦眼中他卻還仿佛是什麼‘惡臭之源’,已經嫌棄得抱著冰激淩遠遠地讓開了。
蘇禮無奈地攤了攤手,但還是對這枚被封印在他頭發上的‘小水珠’很好奇。
椿見狀輕歎一聲道:“這是‘此世之濁’,或曰‘至惡之濁毒’,又或曰‘世界之膿’。”
一連三個稱呼,沒一個是好的。
蘇禮真是驚訝了,但他沒有發問,而是等待椿繼續說。
“郎君若是上界,便不會有此疑問了。”
“東方天庭照見三千大千世界,又有無數小千世界以及世界碎片。”
“而那時便能看到,一些世界碎片中便全是這種‘此世之濁’。它是世界走向死亡的象征,對於神靈來說也是至毒之毒,所以我們一般叫它‘濁毒’。”
“倒是有些修仙者喜歡收集它們作為特殊煉材,隻是那種東西一般都是擔著大因果,不能輕易使用的。”
蘇禮聽了更是好奇了,他忍不住問:“那麼這些東西究竟是什麼?”
“郎君已經能夠自己煉化法力了,修士煉化法力,是會篩選那些對自身無害的有利的東西留下,而那些對其有害的、不利的東西呢?”椿反問。
“就是‘此世之膿’?”蘇禮驚覺。
椿搖頭:“自然不會那麼簡單。”
“先前妾身說過天界為‘清’,冥淵為‘濁’,而凡間在兩者之間的事情吧?凡間修士向往飛升上界,這過程便是將自身‘濁’的一麵改換為‘清’。”
“而原本的天地元氣被反複篩選之後,也就會隻剩下一些沉重而無用之物留存,慢慢的也會積澱起來成為‘濁’。”
“所以這一滴膿水,或是某處天地元氣至濁之後的積澱,又或者是某位修士煉化法力之後從自身排出的濁氣所凝……又或者是兩者皆有。”
“這些膿水可能來自任何地方,哪怕是此方世界也無法自我修複消除,隻能任其積累彙聚,在某個地方堵塞從而形成一個空間的囊腫。”
這就和蘇禮剛才的經曆照應上了,他點點頭表示了肯定。
而椿卻是沒有停留繼續說道:“但這時候情況還不會很嚴重,幾乎是每個世界或多或少都會出現這樣的‘囊腫’,也隻是會短暫出現在某處一段時間就會消失。”
“可是當這些越來越臌脹的泡囊越來越頻繁地出現,這就說明這個世界的時間恐怕不多了……”
“所以每個世界幾乎都會有一個‘末法時代’,天地元氣慢慢變得渾濁而沉重不再適合修煉,從而使得修行者絕跡,神靈不顯,仙神終為傳說。”
蘇禮聽得一愣一愣的,這不就是自己宿世智慧中的情況嗎?或許是有所類似,或許又不是……但是這樣看起來,卻又好像是世界發展的規律一般。
所以,修真者果然都是世界的毒瘤,這是真的一丁點都沒錯的。
然後又想到自己也有一部分責任,有些精神潔癖的他忍不住就心裡麵難受了起來,他問:“那有什麼辦法可以補救嗎?”
話音才出口,他卻是忽然想到了自己當初遇到赤老時的情形……於是就自己順著說道:“所謂魔劫、殺劫……就是一種補救?”
這麼一想的話,赤老其實一直都是個‘好人’?他一直都在欺負一個‘老實的好人’麼……
倒是椿又搖頭道:“算不上補救,隻能說是緩解吧。”
“真正的補救還需要洞冥或真仙動手,飛入九霄之上,引界外虛空之無垠元氣彙入本就界,從而充盈此方世界天地元氣,使得‘此世之濁’的比例被衝淡,也就是暫時解救了這個世界。”
洞冥修士除了尋找那些空間裂隙外,就是到界外虛空中之極汲取法力了。
隻是因為洞冥修士能夠釋放的神念範圍有限,恐怕需要自己的身體像‘風箏’一樣地飄在天空上才能時神念接觸域外……元嬰的話倒也不是不行,隻是元嬰出竅如此,終究太過危險了。
所以幾乎所有的洞冥修士在地麵上的時候還是會想辦法找那些合適的空間裂隙來汲取法力,這樣不但法力源源不絕,也是依然不用擔心會與這方世界繼續結下因果。
不過既然提起了那九天之上煉化法力,蘇禮又想到了什麼……
“登仙城?!”
他想起了那已然墜落的登仙城。
現在看起來,那不就是前輩先人們為了解決這個世界的頑疾而想出來的辦法?
雖然‘此世之濁’依然不會消失,也隻是治標不治本,但卻可以極大地延長這‘明珠界’的修行盛世。
前輩當真有大能,隻可惜上一次的修行盛世終究還是毀於了大碰撞之下……
及至如今,哪怕是看起來修行昌盛的中洲修真界,在蘇禮眼中其實也就和一潭死水差不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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