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禮終於開始教授自家弟子真正的‘師承’了,說起來都是淚啊……
先前為了滿足那些大佬的陰暗內心他可以說是殫精竭慮,甚至都自創了一套劍法了。
現在好了,又是北光自己要求的,他再教授符籙那幫人應該就沒意見了吧?
他帶著暗搓搓的喜悅之情,很認真地開始教導北光畫符……
然而他遇到了一件吐血的事情,在劍道上天賦炸裂的北光似乎在符籙一道上很是笨手笨腳的感覺?
他一直盯著這孩子練了兩個時辰的鬼畫符,然後終於發現了原因所在……這家夥沒有繪畫天賦……
他倒是能橫平豎直,但卻始終沒辦法將那圓潤的折角給表現出來,也始終無法做到一氣嗬成……對於沒有小封印術的人來說,畫符一氣嗬成太重要了。
“彆著急,畫符和練劍一樣,基礎尤為重要。你先紮實基礎,慢慢來,總會有成效的。”蘇禮連聲寬慰。
北光也是個認死理的,他既然決定了要跟隨蘇禮練習符法,那麼在明知自己畫得不好的情況下當然要往死裡麵練啊。
這還隻是最初的‘畫形’呢,等到後麵要融入精氣神落筆,要求可就更高了。
……就像當年孤棹子一眼就看出他沒劍道天賦一樣,蘇禮如今也是一眼就看出了自家徒弟沒有符道天賦。
他感覺自己遭受了老天的懲罰……真是重重的一擊啊。
他麵上卻沒有任何表示,隻是溫和地示意北光先自己練習,然後他就走出了房間走上城牆去‘看夜色’了。
似乎是感受到了他心中的糾結,他的腦袋上忽然鼓起了一個頭發包……一雙水汪汪的美麗眸子在那發絲縫隙中露了出來,眨啊眨地撲閃了一下。
是海棠呢,看起來她在蘇禮的身上找到了一個全新的位置呆著。
“妾身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她似乎像是想要給蘇禮排憂解難,所以挖空心思地想了一下,還真是想出了門道來。
“這是怎麼回事?我的弟子真的沒符道天賦嗎?”蘇禮好奇地問。
海棠卻是說道:“蘇禮你想想,小光他是這天地為了那劫難應運而生的吧?”
“那麼對於天地來說,若是應劫者,該是什麼樣的天賦更好?”
蘇禮沉吟了一下,忽然間明白了:“自然是要修行快速擅長殺伐征戰之道……其餘方麵,那就是旁枝末節?”
這次不等海棠回答,蘇禮已經繼續說道:“是了,既然是氣運之子,那麼當然是缺什麼都能安排奇遇補上啊。所以他根本用不著去學那些生產方麵的技能,隻需要專注提升自己修為並且學習殺伐之道就行了。”
這番覺悟讓蘇禮徹底蛋疼了,他這徒弟一個學不好,那就是要成為殺人魔頭啊。
而且說起奇遇來……先前沒感覺怎麼樣,但是現在回想起來……怎麼好像他自己就已經是北光的一種奇遇了?
看,北光缺啥他給補啥。
缺功法他就想辦法自創一門適合的來……這種感覺真的好讓他無語啊。
可是問題換個角度去想,自己和劍崖教似乎也因為這種事情得到了很多好處?
現在想想他竟然能夠創造出《大五行劍典》這種級彆的修行寶典他都感覺很不可思議……這其中恐怕就有北光氣運加持的緣故吧!
原本用來讓北光去奇遇的氣運變成了讓蘇禮去創造功法……或許對於天地來說是一樣的,但對於蘇禮和他背後的劍崖來說卻是實實在在地也獲利了。
“咦?難道這其實才是應劫者的正確使用方式?”蘇禮一個念頭跑遠了,就將他的弟子給當成了‘工具人’。
就在蘇禮在腦海中開始將自家親愛的弟子做出各種‘安排’的時候,蘇禮忽然間發現這黑暗之中旁邊一側的山峰中仿佛出現了一道黑影一閃而過。
“蘇禮,有人!”蘇禮腦袋上的那個鼓鼓的小發包立刻出聲。
“我也發現了……還真的就這麼迫不及待啊。”蘇禮點頭應是,隨後身形就快速淡去並同時說道:“跟上看看,這家夥究竟想要做什麼壞事。”
幽影匿息術發動,他連影子都沒留下一絲,仿佛在這世上毫無痕跡……這門匿息術他都沒怎麼練就能達到這種程度,果然這種旁門左道的功夫他天生擅長麼。
他遠遠地在後麵跟著,看著那黑影繞著那紅山關在周邊的山嶺上跑了一圈,一副沒頭蒼蠅的樣子也不知道是在乾什麼。
這時蘇禮腦袋頂上的‘發包’說了:“妾身覺得他這是想要尋找破綻進入紅山關……但是王兼將軍布陣極其嚴謹,軍勢連成一片沒有留下一絲破綻,所以這人若是想要進入紅山關必然會立刻引起軍中警惕。”
的確是這樣,在這軍勢連成一片的時候如果隻是普通探子潛入也就算了,可如果是那種精神力量超出常規的敵對意識,那必然會一下子引起全軍警惕。
蘇禮也明白這種情況,在人道軍陣完整的情況下,若非那種手眼通天的大修士,尋常修士還真的是很難可以直麵。
所以當這黑影繞行一周卻隻能無功而返時也就並不意外了。
蘇禮沒有出手攔截,因為他看得出那隻是一個不足輕重的小嘍嘍,他犯不著打草驚蛇。
隻是這人的出現卻給他提了個一個醒……那就是對麵果然是要準備不擇手段的,那麼他也就必須做好一切防備。
從正麵戰場的表現來看,那些西域聯軍根本無法與秦軍相提並論。
甚至哪怕不是這地形優勢而隻是野戰的話,五萬秦軍未必不能正麵擊潰這三十五萬西域聯軍……隻是傷亡可能會很大。
所以這些西域人背後的那個魔道勢力肯定會想方設法來破壞西秦軍陣。
這種事情讓蘇禮覺得很有趣,有種另類的鬥法的感覺……
次日一早,大戰如約而至。
還是和昨天一樣的步驟,甚至因為西域聯軍在之前那戰中損失了大量的塔盾,這一次他們直接是狂奔上山道開始進入最慘烈的環節。
而王兼也是調整了弓弩手的使用方法,讓他們節省箭支主要是作為前方步卒輪休時進行火力壓製,他已經不求正麵戰場的有效殺傷了。
因為他思索了一夜,覺得西域聯軍如此規模又絕不可能擁有西秦這樣的後勤能力,所以他們肯定沒辦法維持那麼多人的糧食與水源供給。
也就是說,對麵人越多後勤壓力越大,整個軍勢的崩潰也會越快……那他就犯不著在正麵戰場多做殺傷來替對麵‘減壓’了。
他如今隻是求穩,任何冒險的念頭都不會有。
隻是這樣一來可就憋壞了那位鐵塔一樣的戰將張直了,他一次次地求戰,求王兼不成他就去求姬正,使得姬正不勝其擾。
“王將軍,你就讓張將軍在前軍作戰吧,寡人看他都要被憋壞了。”
王兼聽了不由得露出了為難的神色,隨後他臉色稍稍有些難看地答道:“行,張將軍,你且在前方率領步卒迎敵……切記隻是守衛,萬不可率隊衝鋒!”
“知道了,知道了!”張直卻是一臉不耐煩的樣子。
隨後他就要上了。
可這個時候姬正也是察覺到了不妥,他立刻叫住了張直囑咐道:“張將軍須切記軍令,萬不可肆意妄為。”
張直這才耐下了性子道:“陛下放心,俺一定不會亂來的。”
於是下一次輪換的時候,張直就帶著自己的一部親衛來到了最前線開始作戰。
不得不說,有這一員猛將的加入當真是效果不俗。看他在前麵砍瓜切菜一般地屠殺這西域兵,當真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隻是王兼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隻見這莽漢一聲發喊:“呔!這麼磨磨唧唧地廝殺忒不得勁了,兄弟們跟我衝殺一番如何!”
他說著就已經帶頭衝了上去……這殺才是殺得性子起了啊。
他這帶頭一衝,原本穩固的陣腳立刻就亂了。
王兼見狀氣得肝疼,立刻言辭下令:“都不許動,給我站穩了陣腳,彆動!”
王兼的威望還是在的,尤其是在他得指揮下秦軍麵對敵方優勢兵力能夠守得穩如泰山,所以許多軍卒還是願意服從他的命令。
但是張直帶來的那三百親衛就不同了,他們隻會聽自己主將的命令,所以毫不猶豫地跟著張直一同衝了出去……
不得不說,有這樣一員勇將衝鋒陷陣真的是太舒服了。
他竟然是沿著那山坡一路俯衝,砍瓜切菜一樣地將沿途的西域兵給衝散。
而他帶著的親衛也被自家主將鼓舞起了高昂戰意,追隨他一路衝殺……竟然是隱然形成了倒卷珠簾之勢!
西域兵從山路上潰逃了下去,雖然有督戰隊,卻也無法阻止這大勢洪流了。因為張直那邊殺得比這督戰隊快多了啊。
姬正在城牆上看得血脈噴張,他也看得出這是秦軍的一次大勝勢。於是忍不住伸出頭去問王兼道:“王將軍,是否可以派出部隊接應輔佐張將軍衝殺一番?”
王兼又猶豫了,他心裡覺得很不安,所以他是一點也不想貿然出擊。
但這又是君王的要求,他覺得自己難以違逆……他便是這樣的人,有大將之才卻無大將之堅持,很容易被上命所左右。
不過好在,這戰場上不止有君王,還有國師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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